隻是他賭輸了。
比較起來,高一時的自己才是完全的衝動。
但現在他已經能用這種帶著反思的思路去回想那時候的事了,包括麵對自己後麵的退縮和懦弱,包括正視自己在見到赤木被圍攻時又悔恨又想要逃避現實的心態。
“森重寬很強。”三井下了結論,“諸星大輸得不怨。”
“既然你這麼說了。”赤木皺起眉,“那名朋工業這場比賽會是硬仗。”
三井唔了一聲。
然後他看著赤木笑起來,帶著點得意和故意的挑釁:“這不就要看你了嗎,赤木,森重寬可是今年最受矚目的新人中鋒啊。”
“之一。”仁王補充道。
“還有哪個中鋒?”三井沒反應過來。
仁王摸出自己買的那本籃球周刊翻了翻,停在山王的頁麵:“這個,河田美紀男,河田雅史的弟弟,身體數據非常嚇人。不過他還沒有正式上場比賽過,山王的教練評價他是新時代的奇跡。”
“說得這麼好聽。”三井無語道,“都沒上場比賽過,就這麼誇啊?”
“所以我們采訪時還是太保守了。”仁王翻回湘北的這一頁。
籃球周刊會取材各個球隊,湘北作為今年神奈川縣大賽的冠軍也是有采訪的。比較起來,湘北的采訪就很有“厚積薄發”的氣息。赤木說了很多從一年級開始就在為進入全國大賽做準備的話,三井也提到了他的經曆。這就顯得整個湘北非常“黑馬”,帶著“村裡的貧苦學霸努力學習終於考上名校”的意思。
采訪時仁王試圖暗示自己的隊友們大膽一點,多吹一點,可惜失敗了。
所以他當時就沒說幾句話,營造出了一種自信又神秘的範圍。
就這樣還被赤木說,是不是太張揚了一些。
張揚?是沒見過真正張揚的人啊。仁王差點想讓這些人見見世麵了:立海大都做過雜誌社跟拍的單獨特殊加刊,連續三年獲得全國冠軍,每年的時候采訪言論都非常“霸氣”。而等他們拿到青年世界杯冠軍後,那簡直是全線狂歡,網協和媒體像吹救世主一樣吹他們。
表現得張揚一點不好嗎?低調反而很容易讓人看低。
“全國大賽采訪時,前輩們也大膽一點啊。”仁王盯著赤木看。
三井:“我不夠大膽嗎?”
“前輩倒是夠大膽了,就有點煽情。”仁王歪過頭,“不過煽情一點也不錯,會有很多粉絲的。”
“我又不在意這些。”三井有些彆扭地說道。
其實他非常在意,並且在意了很久了:憑什麼流川楓和仁王這兩個家夥的後援粉絲團都是些漂亮小姐姐,還每場比賽來給他們加油,自己的後援團就是鐵男那些家夥啊?炎之男的旗子真的太丟人了!
八進四對手是名朋工業,四進二的對手是山王工業。
“山王。”三井的臉色也嚴肅起來,“能打贏他們,就會進入最後的決賽。”
“要是山王是決賽對手就好了。”暮木歎了口氣道。
山王連續拿了十幾年的全國大賽冠軍,是毫無疑問的全國籃球霸主。日本青年代表隊和大學聯賽中有不少山王的畢業生。在山王坐上首發位置,就意味著體育大學的保送名額。
這是名門豪強的良性循環:進入好的學校,能有更多機會,能變得更強,也會更容易被好的大學看中。
山王的競爭非常激烈,常年保持五個首發位置就是五個高中最強球員的狀態。現在公認的日本第一高中生,就是山王的小前鋒澤北榮治。同樣的,山王的其他位置,也是現在公認的最強球員。比如最強中鋒河田雅史,據說他已經被深澤體育大學錄取,會直接進入校隊。
看到河田雅史的采訪,赤木不由得想起一個月前到家中到訪的深澤體育大學的教練和現任中鋒。
如果湘北進入八強,自己就能被深澤體育大學錄取……是這樣的條件。
隻是八強而已,赤木認為這個要求非常簡單。他現在也和湘北的其他人是同樣的想法:一直到半決賽,對戰山王,才是真正的“戰爭”。
“加入打贏山王……另外半區到底誰會留到最後真的很難猜啊。”三井說。
旁邊突然伸過來一個頭,是清田:“那當然是我們海南啊!”
海南和湘北分在兩個半區,在決賽前是不會碰麵的。
櫻木一手推開清田的頭:“野猴子,彆說大話了!”
海南和湘北就坐同一輛車,方才還在車站一起入站的,坐在同一車廂的兩端。
兩個學校雖然戰過一場,但同是神奈川的球隊,海南經驗豐富,湘北則第一次參加全國大賽,又有清田和櫻木這樣完全無視尷尬,見麵就能吵架的人在,很快就相互交流起來。
插科打諢了幾個小時,列車到達了比賽舉辦地。
安西教練全國各地都有學生和後輩,都對他非常尊敬。一起乘車的海南雖然在車廂的另一邊,但高頭教練也還是在車上對安西教練鞍前馬後的。他對安西教練這個前國手也是非常欽佩的。
休息歸休息,一旦出山,就直接讓湘北進步到這種程度,安西老師不愧是安西老師啊。他這麼感歎著。
但我們海南,不會再輸第二次了!我們今年的目標,也是全國大賽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