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繼安正與荀捕頭埋頭商量著事情, 老肖就過來跟他講,說他家大兒有事過來找他。
文兒來了?
怎麼回事,素日家裡人極少會親自過來衙門找他。難道,家中出事了?
想到這兒, 他的心一下子就吊起來。轉頭跟荀捕頭說聲, 便馬上疾步走出衙門。
“文兒, 是家裡發生什麼了?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特意跑過來衙門這邊來找我。”
看見大兒子的神情不像有異常,整個人隻安靜的倚在石柱邊。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來, 不是什麼壞事。
“爹,家裡沒事,彆擔心。喏, 給您的。您看看能不能用上, 娘可是為了這事很是操心呢。”
鄭承文訕訕的把手裡的畫稿都塞給鄭爹。
他剛才看見衙門裡的人都超級忙碌,等他叫人去找鄭爹的時候,總覺得他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他們, 不會把他當做是來搞事的衙內了吧。
“這、這是李香香的畫像?呃, 怎麼眼耳口鼻都拆開畫了?”
鄭繼安打開文兒塞過來的卷紙,隻看了數頁, 他就大吃一驚。
這不是李香香的五官特征嗎?跟白赫描述的一模一樣!
他一邊快速繼續翻看手裡的畫稿,一邊與剛才跟小陳一起畫出來的李香香畫像進行對比。
翻到最後幾頁的時候, 發現了五官繪製組合起來的完整的李香香頭像畫。
“文兒, 這畫你哪兒來的?怎麼後頭那幾張……”
看完後, 他仔細疊好手裡的畫稿, 抬頭問站一旁的兒子。
雖然最後這幾張畫像雖然看著十分事實,但怎麼感覺還比不上之前那些獨立拆分的五官畫稿?
“爹,您就彆管後頭那幾張啦,那是我的草稿。這李香香,不是前些時間來過咱家要測算嗎?反正每回幫人測算完,當時那人的真實畫像就會留在我腦海裡,看著跟真人差不多。之前荀捕頭過來找您的時候,娘不是也在場嘛。娘想著她當初也見過李香香本人,就想著把她的畫像給畫出來。誰知道,娘怎麼下筆也畫不出。您知道的,娘的畫技……”
鄭承文尷尬的聳聳肩,把理由解釋給鄭爹聽。
看他爹還等著,就繼續解釋道。
“後來我去書房找您的時候,娘想著我也見過李香香,就讓我幫忙畫出來了。其實,我早就忘記李香香的模樣。隻是,當初她留下的圖像還在,我翻一下記憶就找到了。於是,娘就把這任務交給我。”
緩了口氣,接著說:“可是我提筆畫的時候,怎麼也不能完整的把李香香畫出來。畫著畫著,就慢慢變成您手裡的那些畫稿。但我想,有具體的相貌特征總比靠描述想象出來的好吧。所以,我就趁夜送剛畫好的畫稿給你。畫成這樣,我已經儘力了。”
說罷,鄭承文尬笑一下。
暗地裡嘀咕一句,他這是應該遺傳了鄭娘的畫技吧。
唉。
隻能期待他爹這個喜愛畫萌物的大手,看著這些五官能精準的拚湊出來。
“好孩子!有這些畫稿就足夠,爹和其他人謝謝你。”
鄭繼安聽完文兒的話,緊緊攢緊手裡的畫稿。
他激動的拍了拍,矮他半頭的兒子的肩膀。
夫人和文兒如此支持他的工作,實在讓他異常感激。
“文兒,爹要回去了。你自個兒小心點,快點回家休息吧。”
對大兒子叮囑一句,他就馬上轉身返回衙門。
荀捕頭和小陳他們,還在裡麵等他。
有了這寫實的稿件幫忙,待拚湊出的畫像得到白赫的認同,他們就可以借此儘快落實下一步工作了。
“嗯,爹您也要注意休息。對了,最後那幾張畫像,爹您不要讓彆人看見啊,好丟人的。”
鄭承文匆匆對著鄭爹的背影著重說出他的要求,才慢悠悠的轉身晃回家。
畫畫好傷神啊,他要回去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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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寧暉昨晚與阿文分彆後,就回到肴饌閣湊合的過了一夜。
今兒一大早,他讓張大貴去一趟牙保那兒,讓他踅摸個合適的院子買下來。
昨天看他娘和繼父的意思,是打算在姚家彆院暫住一段時間,這段日子他也不好老是留在肴饌閣裡湊合著過。
索性,就想著到阿文家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房源可以買下來。
嗯,離他家越近越好,要是買不到房子,其實租賃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有了房子,對方就可以經常過來玩了。
“請問,鄭家大郎在家嗎?”
來到鄭家門口,姚寧暉緩口氣兒,才慢慢的敲門。
突然造訪,也不知道會不會讓阿文困擾。
“誰啊?咦,你不是昨晚跟我大兄去逛廟會的姚少爺嗎?你是來找大兄?呃,請進吧。”
鄭承武跟弟弟猜拳輸了,不得已跑出來,看到底是誰來訪。
一開門,就看見拎著食盒站一邊的姚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