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您要不要聽老爺的話, 去找個大夫看看?。”
張小富攙扶著少爺走到不遠處的樹蔭下,看著地麵還算乾淨, 於是連忙讓人坐下來休息。
怎麼辦, 少爺這又青又白極其難看的臉色,他看著就覺得害怕極了。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顧不上姚少爺說過的話,緊張得一下子摟住少爺的腰支撐著他走過來。
“甭、甭聽我爹的,我就是暈車了。嘔、小富, 你給我去找些酸酸的果子回來,我在這兒等你。快, 趕緊去。吃了酸的東西,我很快就好了。”
嚓, 失策了, 馬車跟騾車/牛車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彆!
那兩天鄭承文難受的時候,就是想使出睡到終點大法也不行。
這車開的也忒快, 搖擺的也忒晃了,整個人都恍惚置身於小時候的迪斯科舞廳-_-||
“那、那少爺您彆走開啊, 我很快就回來!”
被少爺無力的推了幾下, 張小富終於一步三回頭的向著不遠的坊市走去。
這附近雖然沒什麼人, 但已經屬於縣城裡了, 少爺就呆在樹蔭下不會有事吧。
眼看少爺已經倚靠在樹乾上眯著眼休息, 他立馬拔腿就跑, 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東西買回來。
“……”
斜眼看著張小富那矯健的身姿, 鄭承文忍不住羨慕的歎了一口氣。
唉,他前生就是連續坐幾趟過山車,也沒吐得這麼厲害啊。
罷了,人比人氣死人。這次吐得幾乎肝膽俱裂,真是難受死了,回去後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好他的鹹魚宅衙內吧。
.
另一邊。
鄭繼安與荀捕頭到了衙門口,給守門的衙役道明身份後,很快就被領著去見蘿芷縣知縣。
經過出示兩人的證明與上司授予的回函,知縣很是歡喜的接待了他們。
隻是,沒等他說出要見案子的目擊證人,知縣就讓人領著他們去後院好好歇息一晚,道是明兒再去看人。
“這位兄弟,不是說那人快要死了嗎?咱,不用趕去看看?”
荀捕頭被鄭主簿示意的看了一眼,他連忙拍了拍前頭領路的那位衙役。
要是這案子不急的話,他不就白白弄的鄭衙內難受了嗎。
“這事不急,他還活著呢。你倆一路趕來都風塵仆仆的了,知縣是想讓你們好好歇息,養精畜銳。”
看來知縣請來的幫手,還蠻靠譜的嘛。
前頭領路的衙役一邊回答兩人的疑問,一邊心裡嘀咕了一句。
“……也罷。請替我倆謝過知縣的關心。對了,勞煩你等會兒可以帶那目擊證人的供詞給我看看嗎?晚上閒著的時候,可以提前了解一下。”
鄭繼安聞言,也不好意思斷然謝絕知縣的好意。
畢竟他隻是來幫忙的,不可能直接插手蘿芷縣的案子。
既然知縣都不急,他再著急也沒轍。
“好的,鄭主簿。喏,您休息的地方到了。至於他的供詞,我一會兒就讓人帶過來給您。”
看請來的幫手這麼上心,帶路衙役很是敬佩,立馬就將這事摟下。
其實知縣也是很著急這事的,隻是不好等人滿身疲倦的趕來,不讓人休息就趕去接手公務。
“慢走啊,兄弟!……鄭主簿,您要不要現在出去找找鄭衙內,看他怎樣了?”
揮手致彆帶路衙役後,荀捕頭馬上就跟鄭主簿提出他的意見。
之前鄭衙內那虛弱的不行的模樣,要不是想著公務要緊,他還真的想直接連車帶人去找大夫了。
他隻是個外人都這麼著急,更彆說是身為父親的鄭主簿。
“不用,文兒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而且有小富那孩子在,不會有什麼事。要是我剛應下蘿芷縣知縣留下休息,卻轉身就離開衙門,這事可做不得。”
鄭繼安輕歎一口氣,卻對荀捕頭搖了搖頭。
就是現在不用去看目擊證人,但他也不能不管不顧的隻想著找大兒子。
文兒長大了,應是能照料好自己。
“那好吧,我這回隻是個車夫,我離開衙門應該沒事。鄭主簿,那我出去替您找一下鄭衙內。”
荀捕頭看著不自覺擰緊眉頭的鄭主簿,既是敬佩又是不忍。
唉,這蘿芷縣知縣也真是的,怎麼就不能利索點兒呢,早折騰完早完事啊。
他們都為了這“ 十萬火急”的差事足足趕了兩天的馬車,還在乎這一晚上?
“……”
鄭繼安沒想到,他自己都拒絕去找自家大兒子了,荀捕頭還能自個兒領過這事兒。
“謝謝,麻煩荀捕頭你了。”
想要婉拒的念頭都轉了好幾回,可還是忍不住點頭謝過荀捕頭。
目送對方走遠,他失神的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身打算回房等人送來卷宗文書。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