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繼安手搭著房門正想推開進去,一下子就被突然出現,跪倒在他跟前的人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怎麼跪我這兒!趕緊起來,快,快起來。……小、小陳?怎麼是你?”
回過神來,他連忙彎腰想要拉起這莫名跪在他眼前的人。
隻是還沒將人拉起,那人抬頭看向他後,便又被嚇了一跳。
小陳怎麼在蘿芷縣的衙門後院裡?
“鄭主簿!謝謝您的教導,要不是您教過我模擬畫像,我也進不了這兒當畫師。”
小陳看著曾經的上司,真是又是感激又是慶幸。
他靠著從前的畫技以及小姨的枕頭風,成功把原來衙門裡的畫師給擠走了。
隻是離開了鄭主簿的指點,他的畫技就一直止步不前。正巧碰上了這案子,又被知縣責罵多次後,他索性大著膽子跟對方說了鄭主簿的能耐。
是的,向蘿芷縣知縣推薦鄭主簿的人正是他。
“好了,小陳,趕緊起來吧。有事咱回房再談,這跪著讓人看到多不好。”
鄭繼安拉了幾次都沒能拉起小陳,隻能尷尬的讓他自己起來。
要是被人看見這情況,他真是水洗都不清了。
不說,還以為是他這個外縣主簿故意欺辱蘿芷縣衙門的人呢。
“是,鄭主簿。對了,您要的供詞,我給您帶來了。”
看著對方隻是無可奈何的勸說,而不是不耐煩的轉身離開。
小陳愣是跪了好一會兒,才順著鄭主簿的話站起來。
畢竟他有求於人,不低聲下氣一點兒,也不好意思等會兒向人提出請求。
“小陳,你也進來。你應該是這案子的畫師吧,既然都來了,咱倆就一同商量商量好了。”
鄭繼安看小陳終於起來了,環顧一周也沒有發現有人看見剛才的事,很是舒了一口氣。
罷了,小陳這回特意過來跪他,想必是繼續學模擬畫像?
以往教也教過了,也不缺這一回兒。隻希望小陳這次能好好的上心學,彆跟之前那樣心思定不下了。
“是,是我學藝不精,才沒能畫出符合的人像畫。謝謝,謝謝鄭主簿,我這就進來!”
還沒想該如何說,小陳就聽到了鄭主簿的話。
這是答應教他了?在鳳岡縣衙門的時候,對方也是這樣借著每個案子來教他模擬畫像的!
驚喜過後,他連忙收斂外露的心思,打算認真沉浸下來跟以往的上司再學一遍。
機會難得,說不定已經沒有第二次了!
.
“小富,你剛在經過坊市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什麼好吃的吃食啊?”
鄭承文吃過張小富買回來的果脯後,胃裡那翻江倒海的感覺已然好了許多。
隻是,肚裡的東西能吐的他已經吐得精光,現在稍好一些,他便感到餓得慌。
動是不可能動的了,他身子這麼“虛弱”,現在又吹著這麼舒服的涼風,隻能靠著張小富去買些吃食回來他才能得以飽肚。反正手裡還有剛才買回來的果脯,拿來墊墊肚子還不錯。
嘿,還彆說,這蘿芷縣的果脯還蠻好吃的,回去的時候記得買一些當手信給家人。
“呃……我剛才隻顧著找果子店,沒留意彆的店鋪賣什麼。少爺,您想吃什麼,我這就去給你買回來。”
張小富撓撓頭,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不好意思。
他真傻,少爺吐了兩天,這時候肯定是餓了想吃點東西。
“行啦,你看附近哪個店裡客人最多,進去買就是了。不急,少爺我有果脯墊著,你就甭跑來跑去的了,省的累得慌。”
鄭承文特意吩咐張小富彆跑太快後,又開始捏著袋子裡的果脯一顆一顆吃起來。
為免吃的過於專注(吃太快),他環顧四周打算找些有趣的景色來看看。
找著找著,他在不遠處的一個河邊角落看見了一位貌似頗為年輕的夫人。
隻見她呆呆的站在河邊,不知道在遠眺什麼,好一會兒了,還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兒。
“噯。這位夫人怎麼了?都站了有一刻鐘了吧,腳不累嗎。難道是在思念離家在外的夫君/親人/情郎?”
萬般無聊之下,鄭承文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對著遠處的陌生人,他一個人自娛自樂的悄悄嘀咕起來。
不過為了避嫌,他也不好意思老盯著人家,隻好隔一會兒抬頭瞄一眼有沒有進展,再低頭撚起一粒果脯塞進嘴裡。
……
噗通!
“!!!”
天呐,這聲音。
鄭承文抬頭一看,嚇得還沒來得及咬一口的果脯都掉地上了。
剛才的那位夫人已經不在原地了,幾步以外的河麵上還蕩漾著一圈圈的水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