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生,一年前在你車禍中偷天換日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沈離回頭,直勾勾的看向了我,那神色,就像要把我整個人看穿似的。
我當然不明白,沈離怎麼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而就在這時,一陣繁雜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閣樓下的木屋中傳來。
“保護現場,全麵搜索。”
我聽著,心中一鬆,很明顯,進入這木屋的,是因為我之前報警而趕來的警員。
沒有多說,與沈離一起下了閣樓,果然,一隊身穿製服的警員,正在木屋各處搜索著,見到我們,也直接圍了過來。
巧的是,這些警員的領隊,似乎與沈離相熟,一見麵就打起了招呼。
這讓我再次鬆了口氣,沈離則又帶著一個年輕警員來到我身旁,讓年輕警員在現場給我做個筆錄,就免了去警局的麻煩。
“江忘生,做了筆錄之後,在外麵等我一會兒,我還要把這兒的事兒交代一下。”
沈離叮囑,我也沒有多說,在那年輕警員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中,將我在這木屋裡見到的所有事兒全部說了出來。
當然,我並沒有提及一年前我的車禍與‘那些人’,隻是說,與沈離調查一個案子,碰巧來到了這兒。
我當然不能提及一年前的車禍,可彆忘了,那局裡記載我車禍的檔案是假的……
不是我不願相信,而是鐵證如山,我不能疏忽……
做完了筆錄,在木屋外等待著與警員領頭交代具體事務的沈離。
夜風依舊,吹的山野雜草不斷搖晃,我打了個寒顫,卻又發現山野一邊,陳昇的屍體旁,幾位身穿製服的警員,正在用手機朝陳昇的屍體拍著什麼。
我皺眉,走過去一瞧,隻發現這躺在地上的陳昇屍體,其衣服已經被扒開,整個胸口,竟被利物刻出了一道滿是血痕的符文!
不錯!一道滿是血痕的符文!與木屋閣樓布簾上的道符極其的相似!
我瞪眼心驚,那拍照的警員則收了手機,盯著陳昇屍體上的血痕符文,捋了捋他下巴上的絡腮胡。
“邪門啊……”
我一愣,忍不住的問絡腮胡警員,怎麼就邪門了。
絡腮胡警員扭頭打量起了我,我趕緊自報家門,說自己是沈離的助手,他這才鬆了眉頭,指向了陳昇屍體上的符文。
“我有個親戚,在鎮上做白事兒一條龍,這符文我在他那兒見過,是道士先生用做鎮壓魂魄用的,叫做鎮魂符。”
“鎮魂符……”
我重複著瞪眼。
因為按照絡腮胡警員的描述,這陳昇可就不僅僅是四肢被綁那麼簡單。
這陳昇被刻上了鎮魂符,怪不得被老獵人槍擊時,沒有絲毫掙紮,甚至沒有一絲兒叫嚷……
也真是可憐,眼睜睜的盯著自己的父親舉槍瞄準了自己,卻無法掙紮……等等!
這符紙如果是鎮魂符,那麼,閣樓黑色布簾上,與這陳昇屍體一模一樣的符文,不就也是鎮魂所用的嗎?
《小鬼伏屍術》,是讓小鬼的魂魄去尋找目標,如果把小鬼的魂魄封在了閣樓上,還怎麼去尋找目標?
草……這老獵人,由頭至尾,都被給他古書的老道坑了!
而那給老獵人古書的老道……
“就是拿走了閣樓上大甕的人。”
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轉身看去,卻見沈離已經向著我們來時的山野方向行去。
我幾步跟上,追問她是什麼意思。
“江忘生,你還沒想明白嗎?這一切,都是有關聯的。”
“關聯?”
“一年前你車禍中的‘那些人’,與給老獵人古書的老道,都是有關聯的。”
“怎麼說?”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那些人’不直接殺了陳昇,而是把陳昇帶到這山野,讓老獵人殺了陳昇嗎?”
“是啊,為什麼?”
“首先,在今晚動手的,肯定隻是一撥人,也就是你一年前車禍中偷天換日,如今要殺了陳昇滅口的‘那些人’。
而後,陳昇被滅口,我們被‘稻草人’引開,閣樓上裝著老獵人小兒子的大甕被盜。
江忘生,請問,如果動手的,是‘那些人’,那麼,‘那些人’,為什麼要拿走閣樓上裝老獵人小兒子的大甕?
那大甕對他們來說,有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