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驚駭著,身後卻又突的傳來了一陣鈴聲。
我再次一驚,回頭循聲看去,隻發現鈴聲的源頭,來自這賓館房間角落的淋浴室,而聽這鈴聲,似乎是沈離的手機鈴聲……等等!
我低頭看向手中拽著的,還撥打著沈離電話的手機,一聲熟悉的聲音,則又從淋浴室中傳了出來。
“江忘生,你有毛病啊?”
當然是沈離的聲音!沈離沒有離開!
我長鬆了一口氣,麵前的房間門,又猛地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噔噔蹬……”
當然是外麵那持槍‘殺手’在敲門……
我趕緊靠上了房門一邊,確保外麵的‘殺手’不會透過房門射擊到我,跟著掏出了兜裡的甩棍甩開,隻想那殺手隻要一進門,就朝著他腦袋招呼。
屏住呼吸,整個人蹦成了一根弦,然而就在這時,外麵的‘殺手’還沒有闖進來,淋浴室中又傳來了沈離的聲音。
“江忘生,把我床頭櫃上的衣服拿過來!”
我一愣,瞟了眼身旁持續響起敲門聲的房門,當然不敢大聲喧嘩,於是直接用手機再次撥打了沈離的號碼。
電話接通。
“江忘生你真的有病啊?快把我床頭櫃……”
“有‘殺手’!”
不等沈離說完,我打斷她沉聲道。
“門外有‘殺手’!帶著槍!”
“是不是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
電話那邊的沈離回了話,我愣了愣,她又繼續道。
“他是不是在敲門?”
我再次一愣,沈離又歎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淋浴室的門則跟著被人推開,沈離頭戴浴帽,披著一條浴巾,踏著木質拖鞋,“噠噠噠”的走了出來。
我愣了神,因為沈離明顯洗了個熱水澡,渾身上下還冒著煙氣兒。
“看?還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沈離瞪了我一眼,我這才回過神,趕緊指向了身旁依舊響起敲門聲的房間門。
“沈離,這門外……”
“噓……”
不等我說完,沈離伸手在嘴邊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對星目直直的盯著房間門。
而房間門,也依舊持續不停的響起敲門聲,敲門的,也肯是門外那持槍男人。
沈離就這樣盯著房間門靜了下去,我不解,卻也屏住了呼吸,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房間門的敲門聲中。
而這一注意,我才發現,這敲門聲,竟然是有規律的……
是的,有規律的,三連一頓,如此循環。“開門。”
這時,沈離揮手就走向了她放著衣物的大床旁,我則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開玩笑,這門外的男人可是握著手槍,我怎麼能輕易將他放進來?
而就在這時,從大床旁拿了衣物的沈離,又直徑走了回來,白了我一眼之後,伸手就摁下了房間門的門把手,跟著幾步躥進了淋浴室,當然是換衣物去了。
我看的傻眼,房間門又整個被人從外麵拉開,一個腦袋隨之探了進來,正是門外濃眉大眼的持槍男人。
男人盯著我打量了起來,我則將甩棍反握著貼在手臂背麵,以防男人有什麼異動。
“小夥子,開門的不是你吧?”
男人蹙眉開口,我跟著點頭,指了指淋浴室。
男人“哦”了一聲,提著大挎包就踏進了房間,隻是他那垂在身旁的手上,始終握著被我撞到後,從挎包裡掉出的手槍。
一時間,我整個人都蹦緊了神經。
眾所周知,槍械這東西,除了刑警能夠合法佩戴,其他的人不管從什麼途徑購買槍械,都是犯法的。
而這濃眉大眼的男人,明顯不是刑警,哪有刑警用暗號敲門的?
那麼,不是刑警,卻又佩戴著槍械,就算他是沈離的朋友,我也一定要警惕,因他手裡的槍械,肯定來路不明……
這個世界有黑有白,來路不明的,當然不會是白……
飛快的思索著,男人轉身關上了房門,跟著瞧了我一眼,又瞧了瞧自己手裡的槍,似乎明白了我在盯著他的槍看。
“小夥子,剛才開門撞了我的,是你吧?”
男人咧著嘴角一笑,放下挎包,把玩起了手裡的槍。
“我不是故意的。”
我回著,心想沈離既然認得男人的暗號,敢讓這男人進來,這男人應該不會是許秋城派來的‘殺手’,也應該是沈離的朋友。
然而,男人卻是跟著冷笑,又從兜裡掏出一隻煙叼在了嘴裡。
“小夥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太歲頭上動土?”
我蹙眉,男人神色跟著一冷,那叼著煙盯著我的雙眼中,泛起了一股狼一樣的殺戮青光。
“那你知不知道,太歲頭上動土的後果是什麼?”
我心中一咯噔,眼角餘光瞟著男人握槍的手,隻發現他握槍的手微微有了抬起的趨勢。
怎麼辦?我要先下手嗎?我藏在手背的甩棍,能不能搶在男人瞄準我之前攻擊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