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當了皇帝後,手腕很不一般,早早壓製住了所有可能發生的動亂,一心發展大齊,而後才一步步吞並魏國。
桑桑是從不擔心的,她想就這樣按照書中的劇情發展就好,本來就應該是陸珩做皇帝,且他能做的很好,反正巫族在意的是天下百姓,誰做皇帝都一樣。
“我心裡有數,”桑桑和巫祁說。
“那就好,聖女,”巫祁道。
巫祁想了想道:“那聖女您晚上過去見一下皇上吧。”
桑桑答應了:“我收拾一下就過去,”這個她自然明白,齊昊再小,也是一國之帝,她身為聖女,自然是該時時去拜見皇上的。
到了下午時,朝會一散,桑桑就見到了齊昊。
他小小一個人穿著極尊貴的龍袍,好像要將他整個人壓彎,小臉白白的,看著很是可憐。
桑桑一見他就心軟了,這孩子的年歲實在太小,哪裡能擔的了皇上的重擔。
等互相見完禮後,齊昊同桑桑道:“聖女快坐下,”說話時一板一眼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端著。
桑桑順著他的話坐下了,她想了想道:“我聽說禦膳房的廚房那有好些新研製出的梨子水,比茶水好喝多了,皇上可否叫宮女送過來一些?”
齊昊道:“自然。”
很快,宮女就乘上了梨子水,桑桑先喝了一口,然後就看見齊昊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碗,她心下暗笑。
果然還是個小孩子,裝大人裝了一天了,怕是口渴身累了,這梨子水給他喝正好,不算白費了她開口。
齊昊一連喝了兩碗梨子水才放下,此時他才意識到他有些失態了,可剛剛在朝上他說了那麼多話,早就渴的很了,茶水又都是那個味道,他就喜歡喝這些酸酸甜甜的湯水。
他的臉色有些紅:“聖女也喜歡喝梨子水?”
桑桑笑了:“喜歡。”
齊昊心下就放鬆了很多,他這才正眼看桑桑,然後恍惚覺得這位聖女姐姐當真生的美,他覺得比後宮裡那些以美貌著稱的妃子要好看多了,是說不出形容的那種好看。
因著這兩樁巧合,齊昊心下就隱隱對桑桑生了幾分好感。
桑桑看著齊昊,她難免想起了書中的劇情,當時齊昊隻做了一個月的皇帝,然後就忽然駕崩,書中並沒有明確寫齊昊的死因,隻一筆帶過,桑桑看著此時生動活潑的齊昊,她不知道齊昊怎麼就忽然死了。
桑桑心中隱隱升起一個念頭,難道是陸珩想要做皇帝,然後殺了齊昊?
可這不過是猜測而已,桑桑很快將這猜測壓到了心底,左右離那會兒還有兩年的時間,還不急。
兩人又說起旁的話,越說齊昊越喜歡桑桑,他覺得這個好看的、香香的姐姐就像他那早逝的母親一樣,要是可是時時看見這個姐姐就好了。
齊昊想起桑桑是要在宮裡住上一年多的,他心中又開心了幾分。
忽然間大太監走了進來:“皇上,攝政王求見。”
齊昊聽見陸珩的名字就樂了:“快請王爺進來,就說聖女也在呢。”
桑桑一愣,小孩子的情態最做不了假,看這樣子,齊昊竟然很喜歡陸珩,桑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桑桑想到這裡就道:“皇上,我還是先告退吧,攝政王找您或是有私事,我不好在側旁聽,日後有機會咱們再見,左右都在宮裡。”
齊昊有些失落:“那好吧。”
桑桑眉眼彎彎,她笑著說:“等下次,叫宮女們送上桃子水吧,一定很甜。”
她猜齊昊一定逼自己做一個小大人,生怕在任何人麵前露了怯,怕人把他當小孩子,不敢要喜歡的甜食吃,可他終究是小孩子,偶爾吃些也無妨。
聽桑桑這樣說,齊昊更開心,他開始期待和桑桑的下一次見麵。
等桑桑從側門出去後,陸珩也就進來了。
齊昊看見了陸珩很開心:“陸哥哥,你來了,這是新送來的梨子水,很甜很好喝,你嘗嘗。”
若是旁人聽了隻怕要大吃一驚,齊昊竟然叫陸珩陸哥哥,這稱呼足以見其親昵,也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定然很好。
陸珩過去摸了摸齊昊的發:“好。”
陸珩落座,然後就看見了一旁的條案上擺著一碗未喝完的梨子水,顯然剛剛有人離開,且這人離開的很匆忙,連桌案也來不及收拾。
“皇上,方才是……”
“是聖女姐姐,她剛走不久。”
陸珩心中一沉,果然是桑桑,他在心裡苦笑出聲,果然,桑桑一聽到他的名字就跑了,好似他像洪水猛獸一般。
陸珩飲淨一碗梨子水,他早已做定打算了,那就是重新追求桑桑,然後和桑桑好好在一起。
陸珩和齊昊又說了許多話,然後便到了晚膳時分,等用完晚膳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宮裡各處都燃上了燈。
陸珩看了看天色,然後道:“皇上,那我就先走了。”
出去時一個小太監給陸珩撐了傘,他尖細的嗓音道:“王爺,早在一個時辰前就下雪了,今年也不知道怎麼了,雪平白無故地這樣多。”
天上雪花漫無邊際,陸珩沒有用傘,他向著桑桑的宮室走去了。
小太監恭敬地低下頭,他想怕是攝政王男子氣概英武,不屑大男兒用傘。
一段路說快不快,說慢不慢,陸珩在宮門前止了步,守門的巫族人看見陸珩驚訝道:“攝政王,您怎麼這麼晚來這兒了?”
陸珩的肩上已經落滿了雪花,他沒有拍去雪花,而是道:“就說我有事想見一見聖女。”
一個守門的立刻進了門,他進去的時候桑桑剛洗去妝容,一張臉素白乾淨,卻有彆有味道,桑桑見了他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嗎?”
“聖女,是攝政王,他說要見您,正在門口等著呢。”
桑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以為她聽錯了,她那天不是和陸珩明明白白地說好了嗎,他怎麼還會到這兒來,他真是瘋了!
桑桑氣的團團轉,可偏陸珩又是一人之下的攝政王,和她這個聖女算是平起平坐的身份。
“聖女,外麵的雪下得可大,我瞧著王爺的身上頭上都落滿雪了,再過一會兒指不定得被澆成什麼樣兒。”
桑桑聽了就要往門外走,可剛到門口她的步子就停住了,她這麼出去算怎麼回事,若是她真的出去了,那那天晚上的話就白說了,她和陸珩之間又要恢複那種黏黏糊糊的狀態。
桑桑退了回去:“就說不早了,我不見,讓他早些回去吧。”
“是,聖女。”
守門的馬上回去:“王爺,聖女說天色不早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再說了,這雪下的這麼大,您還是快些回去吧。”
守門的有些心驚膽戰,自家聖女和攝政王之間看著竟像是有嫌隙啊,聖女還這般慢待攝政王,可千萬彆出什麼事。
雪花落到眼睫上,陸珩眨了眨眼:“無妨,我等著。”
他早就猜到了,桑桑那天把話說的那麼決絕,今天也不會輕鬆地見他,他隻是想通過這件事讓桑桑明白他的態度,日後他會好好地追回桑桑。
守門的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隻是最後掙紮道:“王爺,您要不站在廊廡下,這樣也省的被雪打濕身子。”
陸珩抿著唇:“不必了,我就站在這兒就好。”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夜色又深重了幾分,可陸珩也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守門的心裡嘖嘖稱奇。
而屋內,桑桑焦急地轉身:“還沒有走嗎?”
巫月搖了搖頭:“沒有,”她更加好奇了,攝政王和聖女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怎麼會如此在外等著。
桑桑咬著唇,陸珩這個瘋子,她恨恨地跺了跺腳。
外麵,陸珩抬手抹去了眼睫上落的雪花,他看著隔著一扇的宮門。
而此時,忽然響起“咯吱咯吱”地腳步聲,陸珩並沒有轉過頭,等那人走到門前,他也就看清楚了,是趙詢。
趙詢穿著一襲玄色的鬥篷,手撐著一把二十四骨的竹傘,站在雪地裡很是俊朗。
隻見趙詢上前和守門的說了幾句話,然後就開了宮門,趙詢撐著傘走了進去,很快,宮門被重新關上。
剛剛的事好像沒發生過一般,隻除了那一串腳印作證。
守門的幾乎不忍心看陸珩了,甭管什麼原因,就這麼傻傻地站在雪夜裡,實在是……可憐。
陸珩低垂著眉眼,天地間好像都是白茫茫一片。
他孤身在那裡站著,仿若雕像。
雪地上那被宮燈投映的影子……拉的好長。
作者有話要說: 陸珩:心裡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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