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為什麼出賣他們?”太宰身體微微後仰,然後倒退了一步,歎了口氣道,“我有放過敵人的理由嗎?照片都登在首領簽署的通緝令上了,就這麼讓他們從我眼皮底下溜走,不是身為乾部的失職嗎?”
“但我們根本沒想傷害你啊!”
“難道不是你們不敢動手嗎?因為沒有能力惹怒YSS。”太宰又退了一步,同時用奇特的目光打量他,“難道你在工作的時候,會因為敵人太無能就放他們一條生路?”
男人一時語塞。
太宰繼續道:“如果你想問我為什麼對你說這些的話……”他歎了今天的第二口氣,“因為我和蘆花醬之間,有點小小矛盾啊。”
“什麼?”男人不明所以地反問,然而太宰此時已經在和他對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退到了貨車爆炸時點燃的樹木附近,他對著男人露出一個調皮的可愛笑臉,然後毫不猶豫地轉頭,猛地衝進了火焰裡。
男人下意識朝那個方向連開了好幾槍,然而火焰和樹枝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根本不確定是否射中了目標,但在他抬腳準備追過去的時候,不遠處的貨車又發生了一次爆炸,比上一次還要強烈的火焰一下子吞沒了附近的樹林,也阻擋了他的腳步。
最後看了眼太宰逃走的方向,男人覺得那孩子不可能從這樣強烈的火勢中存活下來,猶豫了一下,他扭頭向城市邊緣跑去。
但他剛跑出兩步,便被一道從天而降的龍卷打中後背,遠遠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在地上砸出深坑,巨大的衝擊力突破皮膚和肌肉的防護,作用在內臟上,男人頓時嘔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白色的龍卷停歇,白色的人看也沒看那個輕易被打倒的廢物,抬腳向灰之王的力量傳來的方向走去。
太宰傷得不重,灰色能量包裹在體外,鼓動膨脹著將一切靠近他的物質碾碎融化,子彈、樹枝、乃至無實體的火焰,都在他眼前消泯得乾乾淨淨。……看起來相當暴躁。
然而與他身體接觸的那部分卻如同流水,沒有絲毫攻擊力,但又強勢地從頭到腳將他嚴絲合縫地包裹起來,像一枚堅硬的繭,保護柔弱的蝴蝶幼蟲不受侵害。
首領的能力真是和他本人一模一樣啊。太宰扯了扯嘴角。
他並不是第一次被灰之王的能量保護,但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被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正常的守護根本沒有這種副作用!畢竟這個能力在過去的一個月主要用來輔助戰鬥,如果一旦激活守護的力量人就不能動,這不是上趕著給人當靶子嗎?
所以一方通行真的很生氣。太宰做出了判斷。
沒等他想好對策,不遠處就傳來樹枝被踩斷的哢嚓哢嚓聲,太宰僵硬地轉動眼珠,不出所料看到了那個瘦弱的白影。
一方通行穿過火焰走到太宰身邊,伸手拉住了他的領子將人提起來。
太宰第一時間發現身上的束縛消失,連忙開口:“我覺得我可以解釋……”
瘦小但堅硬的拳頭砰的砸到他的臉上,將太宰的腦袋打得歪向一邊,一方通行沒有等太宰喘過氣來,就緊跟著又是一拳狠狠錘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人打翻在地。
太宰痛得躬起身,蝦米似的蜷縮起來。
“首領、還真是、溫柔啊,”他被打得連呼吸稍微用力一點都痛得哆嗦,卻還是對一方通行彎了彎眼睛,一邊抽著冷氣一邊艱難地開口,“我、犯下、這麼大、的錯,您居然、不殺了、我……”
一方通行皺緊眉頭,他知道自己方才那兩下沒有留手,即便是成年人也會瞬間暈厥,但太宰的生命力實在頑強,即便這樣還能保持清醒。
雖然如此,看這家夥臉上沾了泥土帶著淤青,依舊笑得開朗的模樣,他第三拳怎麼都打不下去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一方通行盯了他一會兒,開口問道。
“我今天聽到的‘為什麼’真多啊。”太宰笑著說,他顯然剛緩過勁,然而語氣又恢複了活蹦亂跳,“您想問我為什麼叛逃嗎?”
“那種事情怎麼都無所謂!”一方通行不耐煩地說,“為什麼陷害中也?為什麼對信太出手?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差一點點,太宰就會跑出他的領域範圍,到那時灰之王的力量不會再起作用,那些子彈、那場爆炸,全都會落在這小鬼身上。
差一點點,太宰就會死。
這才是一方通行下不去手的原因。
他之前被中也牽扯了注意力,一直在詢問他這一個月的詳細經曆,如果不是那個空間異能者報信,他根本沒發現太宰已經跑出去這麼遠!
作者有話要說: 打宰,我下不去手,這個罪孽深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