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大事了了,顧長夏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不亮起來,感受靈台空靈,渾身輕鬆。
她忍不住小小地運轉了一周天靈力,收功後發覺,這淺淺一炷香時間,竟比得上她平時十日之功。
不比從前,每天如此運功一周天,或者頂多兩個周天,便不能再運行靈力,否則容易胸悶難受,走火入魔。
現在資質被洗滌過後,她感覺運轉個十周天,應該不是難事。
如此一來,化氣期有望很快達成。
靈力提升以後,就可以操作一些針法了。不過首先,針法技巧得跟上才行。
再過半年,等到飛雪漫天的日子,就是三大宗舉行大比之日。
這場比鬥之中,她那小哥哥,因為氣海的問題,惜敗白鶴仙宗的對手,被對方輕蔑羞辱了。
她得幫他一把。
至於大師兄,目前她這點醫術實力,還幫不上忙。
但未來就不一定了。
那容飛度攜手蘭燕仙子出來搞風搞雨以後,整個修真界腥風血雨,很多天才也趟不過這兩人製造的能引動體內鬼氣騷動毒氣。
也不知這容飛度長什麼樣,可惜之前沒看清。
這是要殺她的人。
雖然她肯定不會愛上這種人,不會跟他走。不可能輕易給對方殺死她的機會。
但命運這種東西,有點難說。尤其她現在一隻腳已經正式踏入修真界,有了那本醫灸靈書在。
這個修真界的事,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能夠輕輕鬆鬆地說,一切與她無關。
或許與這世界的人,多多少少建立了牽絆的關係。
她已經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對一切無動於衷。
而隻要她擁有這醫灸靈書的醫術,就必然與容飛度對立。
萬一命運之類的東西使然,她還是不小心落到了這人手中…那可能她也難逃升天。
可惜,她現在實力低微。
要她有師尊的實力,應該早已偷偷動手,把一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現如今,以提升實力為先。
顧長夏照例去星流宮學習,上午的課上完,學裡的執事告知,他們的南仙師有事不能來,下午的課不用上了。
南玄英昨天遇到的容飛度。
嗬!這好基友的力量。南玄英看起來那麼認真負責的一個人,竟然會請假不來上課。
隻能說。容飛度這種人,的確魅力非凡,挺可怕。
顧長夏去食堂吃過飯,回到屋子,打算溫習針灸之法時,青羽過來喊她。
師尊讓她去見客。
顧長夏當時瞎猜,莫不是師尊又給她找來個相親對象?
要不然,讓她去見什麼客。
修真界能讓師尊如此大張旗鼓對待的,可沒幾個。
當然,有南玄英在。
師尊不至於如此不給人麵子。
帶著疑慮,到了萱草堂。
在院子裡,就聽到一個年輕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當時,顧長夏心底微驚,立即加快腳步。
到了門口,見到一名玄色精美軟袍的青年,正坐於客座左首,麵含微笑與師尊說話。
他的對麵,坐著南玄英和大師兄。
顧長夏此時心中已有了猜測。
她上前,給師尊行禮問安。
師尊果然給她介紹了那年輕人,乃是東都九重宮少宮主容飛度。
嗬!
這送到眼跟前的反派。
“九公子。”
“夏兒師妹。”
夏兒師妹?顧長夏微微不適。
這個稱呼衛安寧喊她,她不覺得有什麼。
南玄英正兒八經叫她長夏師妹。
夏兒師妹…嘖嘖。
然而,此人聲音沉穩有力,容易讓人信服不說,他那態度儒雅大方,很有長兄風範。
這麼喊人,旁人估計不覺得有什麼。
顧長夏微微行了一禮,掃了一眼容飛度身旁的位置。
照道理她坐左二最好,但是她心底嫌棄,就去坐了右三,大師兄的身邊。
大師兄美麗至極的眼睛亮如星子,注目了她一眼,然後微微抿唇,露出米粒大小的一點梨渦。
書中提到過。
大師兄不是很喜歡容飛度這個人。
也是他後來最先看穿容飛度的真麵目。
實事求是地說,容飛度的的確確是個美男子。
他不但容貌俊美絕倫,渾身氣度也有彆常人,隱然竟有一種英銳之氣。
那如黑曜石般的一雙眼睛,尤其清澈凜冽,正氣凜然。
任誰見了,不說他一聲君子如玉,氣度斐然。
此時的容飛度,在修真界名聲極佳。年紀輕輕,已有不少美譽。
後來此人修為突飛猛進,成為近萬年來最年輕的一位大成修士後,名聲更勝。加之,為了博取賢明,廣散財源,為修真界做過不少事。
一時風頭無倆,人人提起來都要敬稱一聲九公子。
這麼個人,做為敵人。
還真是…難為人。
顧長夏打量了幾眼容飛度,對方星子般的雙目每每都能捕捉到她的目光。
那眼神看著清澈,實則魅惑,又如此敏銳,實在很會勾引女人。
原主掉入此人情網,也在情理之中。
容飛度此來靈虛仙宗,竟是提議,半年後三大宗大比,九重宮也參與角逐。
宗門對此,並未完全同意。
但是允許三大宗比鬥結束後,九重宮弟子可以前來挑戰排名前三的優勝者,並且指明,點到即止即可。
差不多就是打一場表演賽的意思。
估計容飛度應該花了不少錢說服三大宗,他應該是圖名而來。
顧長夏見他們談論此事後,心中十分驚訝。
書中沒有這樣的情節。容飛度的確在比鬥之日出場了,不過隻是觀禮的賓客而已。
而且觀禮他不好好看比鬥,他跑去林子裡醉臥飲酒,並撿了一塊手帕。
就是這張帕子,把去尋遺落帕子的原主,一顆少女心給迷走了。
這些事自然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
但與原書不符的情節冒出來。
難免讓顧長夏心底咯噔了一聲,她這小小翅膀一扇,莫非把劇情給浮雲了。
還是出現了彆的什麼變故,使得劇情發生了改變。
無論哪種情況,她都得小心謹慎才行。
尤其是後者。更加應該警惕!
容飛度說完事情以後,沒多呆便告辭離開了,他還得去拜訪青萍尊者和焚情尊者。
南玄英隨他的好基友一起離開的。
顧長夏和大師兄卻被師尊留了下來,他老人家有話說。
“三大宗比試須臾即至,塵兒,往後半年,你便留在寒竹軒中,我來指點你術法精進。”
這是搞賽前培訓的意思,本也十分正常。
可也不知為何,師尊說這話的時候,居然尤其盯了她幾眼。
看得顧長夏十分驚訝。
師尊這是什麼意思,讓她不要打攪大師兄修行?
真冤!她絕不會去打攪啊。
都是之前連續不斷追蹤大師兄造成的惡果。
師尊估計以為她愛慘了大師兄吧。
顧長夏當時一陣無言。
大師兄說謹遵師命之時,她也站起身,跟著一起恭敬而誠懇地說了此話。
之後師尊擺擺手,讓他們退下。
等他們到了門口,師尊又喊住二人。
“容家這九公子,塵兒,長夏,你們不要多親近。”
顧長夏心中一下子冒起數個驚歎號!
不愧是師尊。
後來容飛度利用毒丸,差點把全修真界的大佬一鍋端,隻有師尊,並未參加那次大會得以幸免。
剛剛師尊還對容飛度笑意融融,很看重對方的樣子。
沒成想,他老人家心底不喜此人。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師尊有一雙慧眼啊,大師兄也是。二人不愧是師徒!
“尤其長夏,你不許跟此人多接觸,聽到沒有。”
“知道了,師尊!”
顧長夏欣然答應。見鬼了她才會去親近他,這人可是極有可能會殺她。
師兄妹二人出的門來,大師兄略微送了她幾步。
到了芒草坡那兒,大師兄叮囑了她一聲。
“三師妹念書不用太晚,醫修一道最重積累,來日方長。”
看來她每晚背書到深夜,作為鄰居的大師兄還是注意到了。
這麼提醒她,大師兄還挺暖男。
“大師兄也不要太過用功以免傷身,注意勞逸結合。你已經很強了!”
“嗯。”
大師兄微微抿唇,俊臉在陽光下有些熠熠生輝,轉身離去時,隻覺背影十分溫柔。
等風吹起來,蕩起他寬大的衣袍,修長身影下,勁秀腰身展露優美至極的線條。
顧長夏轉了轉眼珠,拉回來視線,慢慢走下芒草坡。
在溪流邊的樹蔭處,見到南玄英獨自坐在石塊上在那閉目養神。
他這是沒跟他的好基友,去拜訪各大尊者。
“南師兄!”
顧長夏打了聲招呼,南玄英便含笑站起來。
“長夏師妹若是無事,不如去我的住處小坐片刻。”
她也不是那麼沒事,還得回去練習針灸之術呢。
不過南玄英特意這麼邀請,肯定有事要說。
顧長夏便欣然應允。
二人來到聽荷居,喝了一杯茶以後。
南玄英便搬出來一具用來針灸的義體,他的這個比星流宮中發的要厲害很多。
首先膚色不是紅棕色,而比較接近人體膚色,其次觸碰之下,竟然有人體皮膚的彈性。
一打眼,還真會以為是真人。
實際上,修真界一些走了邪路的醫修,甚至會抓些平民百姓,或者修為低微的散修囚禁起來,直接在人體動用針灸之術,致殘致死者大有人在。
這種喪心病狂之人,一旦被仙盟或者各大宗門正義之士揪出來,肯定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