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
那這些藥,她就不跟他收費了。
這麼好的小哥哥,她當然得疼著點。
“姑娘,這是您要的霓霞秘骨,您看這品相,深紅似火,宛如雲霞,乃上上品。咱們店裡,這麼好的,也隻有這麼一支了。”
這種霓霞秘骨類似龍涎香,是一種火屬性高階妖獸霓霞獸體內的一種分泌物。
此物聞之有異香,若是被激發了藥性,還會有若有似無的媚香襲人,具備迷惑人心的作用。
修真界的有錢人一般拿此靈藥用來製造香料日常熏香,大師兄身上好聞的味道之中,就暗含這種霓霞秘骨的香味。
當然也有人用此藥來製作惑人心智的紅骨,也就是媚、藥。
店小二拿出來這霓霞秘骨看起來還真是上品,不易得的。
也不知怎麼看出來她有錢的,上來就要價兩萬紫晶。這比預想的貴了一倍。
顧長夏本來打算研看一下靈藥是否真屬於上品。
誰知,手指還沒碰到。
一隻纖纖玉指便落到盒子上。
顧長夏根本沒有抬頭,直接對店小二。
“這霓霞秘骨我要了。”
兩百橙晶彈指間,落在桌案上的盤子裡。
“好呢,姑娘,霓霞秘骨一枚,您收好!”
店小二開心地應了一聲,便端著橙晶立即走了。
他估計也看出來,這個滿身貴氣的青衣女子,來者不善。
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不過滿臉冷傲冰霜。她冷眼瞪了顧長夏兩眼,便輕蔑地閉了閉眼睛,轉身下樓去了。
看她一身貴氣,舉止矜傲,想來出身不凡。
也不知她是否心胸開闊,否則,這個梁子就結下了。
顧長夏拿起盒子在手,正要收入戒指離開。
宮雪蕊從她身後蹦出來,媚眼意有所指地盯著她手中的盒子。
然後湊在她耳旁。
“真有你的。竟然這都舍得買,不會是想…”
她嘿嘿笑了一聲。
一副不言而喻的表情。
顧長夏除了無語還是無語。這個癡漢腦子裡,沒點正經東西。
“剛剛那人,你認不認識?”她問。
宮雪蕊切地一聲。“她啊,九重宮的十三公主容青碧咯。滅了一萬年的皇朝,對外還稱什麼公主,嘖。”
原來是容飛度的妹妹。
這妹子,在書中…好像是喜歡衛安寧。
衛安寧死在容飛度手中,她傷心欲絕之下,一劍衝過去‘大義滅親’,差點傷了容飛度要害。
結果到底實力不濟,反而被自己親哥哥一掌震碎心脈,死了。
顧長夏想到這些,再想想對這妹子不太好的第一印象。
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她跟宮雪蕊下樓的時候,宮雪蕊拐了她一肩膀。
“你剛剛甩橙晶那一下真夠解氣的。不愧是我同好,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顧長夏:“……”
我跟你真不是同好!
兩人出得門來,一抬眼對上街道對麵的容青碧。
相互之間麵色都不好看,主要是容青碧又輕蔑地閉閉眼睛,扭頭就走了。
宮雪蕊氣得嗷嗷叫。
“瞧給她狂的!可惜她不是三大宗的,否則,我一定要在擂台給她個好看!”
她如今資質得到洗滌。不比書中,還要接下來幾次秘境之中獲得天材地寶才能洗滌資質,有那無根之花,此時她資質已經進入一流強者行列。
故而心氣就高了很多,動不動就想打打殺殺解決問題。
不過。這個容青碧,氣人本事的確也真不小。
念在容青碧到底為了小哥哥敢於拚命。
顧長夏也就…算了。可能這妹子了解了以後,也許性情還不錯呢。
總之。
兩人其實也不會有什麼大交集。
她便也沒在意。
之後和宮雪蕊一起回宗門,宮雪蕊急吼吼回去練習法術去了。
看她這鬥誌昂揚的樣子,應該很想在三大宗大比之日揚名立萬。
這妹子,除開時常腦子有包外,其他方麵顧長夏都挺喜歡。
此時冬雪飄零,連著下了幾天大雪,整個宗門到處白雪皚皚。
從溪流邊的小路踏著雪一路走著,聽著嘎吱嘎吱的腳踩雪地的聲音,難得體驗一番凡人的樂趣。
飛來飛去的久了,她有時候還挺懷念做一個凡人。
到了院門前,聽到一陣輕言細語從溪流下方傳來。
很快,小路拐角處,大師兄露出身形。他一襲青衣織錦圓領袍,金冠玉帶,雪白的中衣衣領子襯著醒目俊美的眉眼,清冷俊秀如遠山之鬆,甚是吸睛。
他身旁跟著三名華貴衣袍的年輕弟子,其中兩名是女子,一個清冷傲雪,一個溫婉美麗。
還有一名黑衣男子,渾身如一柄利劍,氣勢凜然,五官也生得甚為俊美。
這些,估計是另外兩大宗的天驕翹楚。
其中,那溫婉美麗的女子喊大師兄為表哥。
顧長夏立即懂了。
這估計就是那位心底深藏愛意,對大師兄癡心不改的那位表妹慕雲朝了。
雙方隔著遠,顧長夏不過掃了一眼,大師兄應該是看到她了,目光飛快地落過來,神色柔和。
他身邊之人,便跟著看了過來。
顧長夏微微跟他們點頭一禮,便進屋去了。
她還有正經大事要乾。
大師兄這些鶯鶯燕燕的新聞,暫時沒時間圍觀。
進屋後,她立即去藥房。
將一百零八種藥物一一擺放出來。
隨後搗碎,磨製粉末,或者取出汁液,等等手法不一而足。
處理藥材,便花了一個時辰功夫。
然後是揉製過程,其中還要用到火爐炒熟等。
忙活了大半天,到下晌,製藥成功。
這些藥太貴,她其實也是第一次製作。竟然一次便製作出了品級,不過隻是下品。
但也完全夠用了。其實哪怕隻是搓個不成品的藥丸,用來點燃熏香,也具備靜氣安神的作用。
有品級,那自然隻能說,他這小哥哥挺幸運,一會施針,能大大緩解痛苦。
弄完這些,收拾了藥房。
顧長夏正兒八經焚香沐浴了一番。
從浴房出來,柯小元送晚飯來了。
冬日天黑的早,酉時剛過,天色就暗下來。
兩人吃過晚飯,天已經有些看不見了,顧長夏讓柯小元打上一盞明亮的風燈,看著她下山才回轉。
進屋後,她在暖廳的躺椅坐下,身上蓋個毯子,打算小睡片刻。
養精蓄銳後,才能專注施展針灸之術。
誰知,剛眯一會,就聽到敲門聲。
她打開院子門,見到一身風雪的大師兄站在門口,他估計剛剛忙完回來,披風上還沾著不少雪花,滿臉也都是冬日裡的寒氣。
雖然不明白這個點他來有什麼事,顧長夏還是趕緊把他讓進屋。
沏了一壺暖身的茶給他。
大師兄坐在宮燈旁的椅子上,靜靜喝茶。身影在燈光裡,散發如玉的光暈。
美是極美,但顧長夏等了半天,他不開口。
茶喝了一半,才見他靜靜地看了一眼過來,淺淡的聲音響起。
“今日奉師門之令,領白鶴仙宗與真武仙宗幾位師兄妹四處轉轉,遊覽宗門勝景,至晚方散。”
顧長夏猜到是這麼回事,因此點頭。
“辛苦了。”
大師兄靜默地看了她一眼,又道。
“雲朝雖是我表妹,慕家與我們家卻並不親近,我倆幼年見過幾麵,後來便未曾再見。”
顧長夏對這個情況是有所了解的。書中慕家與九重宮容家十分親近,而大師兄所在季家,堅定站在三大宗這一方,屬於正派人士。
慕家也是四大姓之一,不過近幾百年,家世沒落不少,已經不足以與衛家和季家並論。
可能家族與家族之間抉擇不同,季家和慕家應該早就生了嫌隙。否則,表兄妹也不可能一直不再見麵。
情況是這麼個情況。但是大師兄跟她說這些,他這是什麼意思?
顧長夏疑慮地看了一眼大師兄,然後隨便讚了一句慕雲朝溫婉秀麗,十分討人喜歡這種話。
大師兄黑亮眼神默默盯了她一會,隨即輕輕抿唇。
“你看著有些累了?”他問。
顧長夏巴不得端茶送客,她想睡會兒。因此,她點了點頭。
“是有點累。”
她以為大師兄這就要告辭了,誰知,他放下茶杯。
坐到了琴旁。
“《梅花引》能安神,你歇會。”他背對著她如此說。
隨即琴聲悠悠響起,十分空靈幽遠的音調。
暗含淡淡靈潤散開,無論是音律還是這靈潤,都使人渾身放鬆。
顧長夏起初還想尊重一下音樂家,後來實在撐不住,很快睡死過去,進入甜美的夢鄉。
夢裡如身在雲端,舒適自在之極。
若不是心中有事,她都不舍得醒過來。
等她睜開眼,大師兄琴音早已住了,坐在不遠處的宮燈下,正在靜靜翻書。
燈影拉長他俊美的身影,映在牆上,隨著燈光微微晃動,隻覺恬靜安寧,唯美如畫。
顧長夏發了一陣呆,才猛地想起來。
“現在什麼時辰了?”
“亥時過半。”
那就快到子時了,顧長夏趕緊坐起身。
等她洗漱了回來,大師兄收起書,靜默地看了她兩眼,便告辭離去。
顧長夏在門口送了送,直等到他身影消失在瓊枝之後,才回屋。
隨後收拾收拾,沒多久,牆頭白衣身影閃動。
他這小哥哥提前來了。
顧長夏直覺,這小子一定見到大師兄從她這兒什麼時辰離開的。
他看過來的眼神,相當的恨鐵不成鋼。
顧長夏哪裡敢讓他爆發哥哥經,趕緊就把他拉到藥房。
然後。“把上衣脫了!”
她要給他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