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少喝一點,道歉也是要有誠意的。”崔亞珂露出不整齊的牙。
金暖捏著拳頭坐了過去,接了酒杯。
崔亞珂拿著自己的酒杯與他碰了一下,笑說:“早這樣多好?我也不會虧待你,何必弄得自己這麼難堪呢,對吧?”
其他人的目光全落在他們身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美麗又討好的笑容,但這些笑容都是對崔亞珂的。而對金暖,他們眼神更多的還是落在他手中的酒杯上,似乎這一杯下肚,他們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金暖沒
喝,這種迫切地希望他成為“共謀”的眼神充滿了惡意,或許他們不是有意的,但他們已經成了崔亞珂無聲的幫凶。
崔亞珂也不急著催他喝,對看熱鬨的男男女女道:“彆乾坐著,唱個歌助助興啊。”
於是大家聽話地開始點歌,沒有人問崔亞珂想聽什麼,點歌的速度也一點不慢,是早就知道崔亞珂喜歡什麼歌的樣子。
包廂內的燈光又暗了一層,幾乎看不到彼此細微的動作。
崔亞珂湊到金暖耳邊,低聲說:“酒不想喝就算了,但還是那句話,道歉得讓我看到誠意。”
話音未落,金暖就感覺到一隻手爬上了自己的腰,讓他的汗毛一下就炸了起來。
金暖又緊了緊身側的手,咬著牙道:“我已經道過歉了,先走了。”
崔亞珂怎麼可能讓他走,一把將他摟住,金暖剛想開罵,就聽崔亞珂道:“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為你團裡其他人想想。因為你,他們都不能出道了,你覺得合適嗎?隻要你好好聽話,我保證你們出道不會有任何困難,你們老板看在我的麵子上,也肯定能給你們最好的資源。”
金暖覺得自己就像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冰,從頭頂到腳趾都冷了個透。他的老板就是以這個理由讓他來道歉的,說隻要崔亞珂接受了道歉,Finger的出道肯定能順順利利的,他們也不是沒實力,出道成績肯定不會差,隻是再有實力,也得順風順水才好辦事。沒必要為一時之氣,讓團員都被連累了。再說,隻是去道個歉,崔亞珂也不會怎麼樣的。總比讓崔亞珂一直憋著氣,在你們出道後再使絆子強,新人可是一點也經不起波折的。
金暖也是考慮到其他成員,才答應過來的。他和隊裡的人相處的時間著實不長,但他們對他真的很好了,是他多年都未再感受到的,來自朋友的關心和溫暖。尤其是楚痕,可能是住在同一個房間的關係,對他的關心也格外多些。他直接向他們出櫃,也沒有被歧視過。
更重要的是,在這段時間的訓練中,他看到了每一個人的努力,大家都很辛苦,也很疲憊,但都咬牙堅持著,為的就是抓住這次出道的機會。崔亞珂的確是惡心到他了,但如果因為他把人打了
,而毀了其他人的出道機會,他於心不安。
而且這個程度,他還能忍得住。
或許他應該心硬一些,管他什麼照顧,什麼友好,都不顧了,大不了自己重新去打零工,但對於一個渴求溫暖的人來說,真的無法當這些溫暖不存在。
見他沒再動,崔亞珂心裡更得意了:“這就對了。”說著話,手也隨之伸進了金暖的褲子。
金暖一把抓住他的手,一陣陣反胃,這已經超過他的底線了。
他越不願意,崔亞珂興致越高,湊在他身邊道:“乖,鬆手,讓我摸摸,不會弄疼你的。”
金暖死死捏著他的手,一寸也不想讓他碰。
崔亞珂笑道:“想想你的隊友,摸一摸也不會少塊肉,對吧?”
金暖依舊沒鬆手,整個人僵硬得都快充血了,一邊是底線,一邊是隊友,他哪邊都不想選,哪邊都不願意放。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從外麵被推開了,鬨了不小的動靜。所有人都停下來,看向來人。
蘇璽一手插著口袋,懶洋洋地走進來。
金暖驚得眼睛都瞪起來了,就連崔亞珂那隻手他都無心在意了,心裡一百個問號——為什麼蘇璽會在這兒?難道他的偶像跟崔亞珂是一夥的?!
看到蘇璽,崔亞珂也收回了手,詫異全寫在了臉上,起身問:“什麼風把蘇大神吹來了?”
蘇璽靠著門邊,並沒進來,冷冰冰地道:“聽說有人把我徒弟送過來了,我來看看。”
“徒弟?”崔亞珂一臉茫然,但語氣依舊客客氣氣的。
蘇璽看了一眼金暖,道:“金暖,還坐著乾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出來?”
金暖還搞不清楚狀況,卻也明白蘇璽是來救他的,趕緊站起身,逃似地快步走到蘇璽身邊。
崔亞珂也不是好糊弄了,問道:“蘇大神什麼時候收的徒弟,我怎麼沒聽說啊?”
蘇璽冷漠而淡定地說:“還沒正式收,但已經預定了,隻是人在國外耽誤了。若不是自己人,我怎麼可能把練習室借給他們用?”
這下崔亞珂也不敢懷疑了,Finger借到蘇璽練習室的事隻小幅度在傳,他也略有耳聞,並沒放心上,現下趕緊道:“嗨呀,小暖也不早說,你看這鬨出多大誤會?”
蘇璽冷冷一笑,不接他的話,隻對金暖道:“走了。”
金暖渾渾噩噩地跟著蘇璽離開,依舊搞不清楚狀況,但本能告訴他,跟著蘇璽走,他是安全的。
蘇璽直接帶他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拉開一輛轎車的車門,似笑非笑地道:“行了,人還給你了。”
金暖這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車裡的不是彆人,正是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