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暖醒來,楚痕已經走了。空調調在很適合的溫度上,金暖懶洋洋地不想起來,抱著手機在床上犯懶。
他隱約記得楚痕出門前有幫他蓋被子,好像還說了什麼,但他睡得正好,沒聽清楚痕說了什麼,估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然也不能選他不清醒的時候說吧。
心安理得,金暖照例去楚痕的話題下簽道,還提醒自己中午給隊長發個信息問問情況,表示一下關心,才對得起隊長的零食不是?
房門被敲響了,門口傳來方寄的聲音:“金暖,你醒了嗎?”
“醒了。”金暖應了一聲。
“醒了就快起來吧,隊長說不要讓你賴床。”
“哈?”
方寄似乎沒聽清金暖的語氣音,接著道:“早餐在桌上,是隊長出門前預定的,剛送來,還是熱的,你快起來吃。我要出一趟門,新洋和洲哥去健身房了,羅哥說下午他來接你去上課。”
“知道了。”金暖應道,大有一種留守兒童被家長的好友叮囑的即視感,糟糕思密達。
楚痕給金暖點的早餐是兩份蝦肉燒麥,大顆的蝦仁Q彈鮮甜,金暖都吃出了幸福感。
網上並沒有楚痕出發參加節目的路透,也沒有送機的消息,金暖略感失望,同時也抱怨自己起太晚,不然至少能送楚痕出門。
這個時間,飛機還沒落地,金暖沒辦法問楚痕情況,那邊下飛機就要開始被跟拍了,估計也不方便回他的消息,金暖隻能克製一下,等楚痕有空聯絡他再細問吧。
晚上,金暖坐在桌前吃零食刷劇,他也是實在沒什麼事乾了。楚痕不在,房間裡就剩下他一個人,他有些不習慣,不是沒有人說話的那種寂寞,而是缺了點什麼的那種空虛,比寂寞更難耐。
歎了口氣,劇也看不下去了,金暖爬上床躺平,一副鹹魚模樣,連出門找另外三個人聊天的興致都提不起來。
手機響了,還是視頻通話的鈴聲。金暖躺在床上,一點想拿手機的欲望都沒有,如果不是怕羅朝找他有事,他可能都會等自動掛斷,同時心裡也在琢磨,難道是羅朝要查崗嗎?
拿過手機,看到請求通話的名字是楚痕,金暖立刻就精神了——居然是隊長找他,幸好他爬來拿了。
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金暖按了接受。
手機屏幕一亮,楚痕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前置攝像頭,沒開任何美顏,楚痕依舊帥炸天!素顏就是這麼能打!
“隊長。”金暖坐在床上,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小窗口裡的自己——還行,除了洗完澡沒吹頭發,現在頭發有些亂翹外,也沒彆的缺點了。
“在忙嗎?”楚痕在那頭問,臉上帶著微笑,看背景是在房間裡。
“沒有,在刷劇,沒什麼事做。”反正他每天就那麼幾件事,實在沒什麼好問的,倒是楚痕到了新地方,金暖不免得多關心一些,“你呢?現在沒在拍攝嗎?”
楚痕找了把椅子坐下,手機固定了位置,鏡頭不晃了,看著也舒適些:“今天大家都挺累的,等會兒應該收個尾就差不多了。前輩們在院子裡納涼,我回房間休息一下。”
“怎麼樣?那邊環境還好嗎?”金暖又問。
楚痕這次去的是香樟村,是偏西南的一處村落,下了飛機還要坐三個小時的汽車才能到鎮上,再坐四十分鐘的電動小三輪才能到村裡。村子不大,因為地理位置,經濟比較落後,基本處在自給自足的狀態。為了幫助香樟村發展,在政策的扶持下,那裡家家戶戶都種起了豌豆,到了收獲的季節,會有商人到村裡收,村民也可以自己帶到鎮裡賣,會有可觀的收入。
“空氣很好,晚上很安靜,家家戶戶睡得都早,沒有路燈照明,外麵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楚痕給金暖形容著,並沒有把手機帶出去給金暖照一照的意思,因為太黑了,就算照也是一片黑。
“生活設施呢?方便嗎?”金暖接著問。上節目的藝人應該有會做飯的,但如果設施不便,能嫻熟掌握鄉下生活技能的恐怕一個都沒有。
“挺好,有自來水,也有熱水器。不過我看有村民會去井裡打水挑回家,說是井水更甜。”
“你們可不要逞能了,挑水也是需要點技巧的。”不是金暖看不起他們,是萬一沒挑好桶翻了,或者沒走穩摔了,都是麻煩,這種風頭不出也罷。
“我知道,放心吧。”楚痕屬於樂於嘗試,但不會盲目嘗試的人。
“隊長,你累不累,要不要上床躺著聊?”楚痕已經換上了睡衣,應該是洗過澡準備睡了。金暖怕他認床睡不好,想著陪他多聊一會兒,等楚痕聊困了就好睡了。
“還行,就是路上耗時多,坐得身上不舒服。”
“那沒辦法了,那邊也沒有鬆骨可以給你做。”
楚痕輕笑:“是啊,你要是跟我一起來,我還能讓你幫我按一按。”
“要是伍哥在也行,雖然他手勁兒大了些。”節目流程楚痕早就給金暖看過了,參加節目的藝人可以帶一個助理過去,但助理要住在鎮子上,不能跟去村子裡,這樣才更能體現藝人們親力親為的一麵。
“嗯。”楚痕應這一聲並不走心。
說到沒辦法讓人幫著按摩,金暖又問:“節目嘉賓呢?都好相處嗎?”
楚痕笑了:“嗯,前輩們很靠譜,同齡的性格也不錯,相處很融洽。”
“那就好。”金暖這就放心了,他看嘉賓名單的時候也覺得不錯,但具體人怎麼樣,他又沒接觸處,不能下結論,現在楚痕說很好,那就沒大問題了。不過也是因為是前輩,又是第一次見麵,不好意思讓人家給他按摩也正常。
“對了,早上的燒麥很好吃,謝謝隊長。”金暖突然想起來,而且隻有他的早餐是隊長預定的,其他三個人都是日常的油條豆腐腦。
“你喜歡就好。”
金暖坐累了,就靠到了床頭,看了一眼楚痕鋪得整齊的床鋪,抱怨似地道:“隊長,你不在,我有點不習慣。”
楚痕表情一怔,隨即笑意更濃了:“因為集體宿舍住慣了?”
“也不是。之前做練習生的時候,他們周末都回家了,我反而覺得挺自在的。”金暖抓了抓頭發。
“看來我和你那些室友還是有區彆的。”
金暖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道:“應該是吧。”
“早點睡,明天上午還有課。我過兩天就回去了,這邊信號沒那麼好,我要是上山了,你打電話過來我可能接不到,不過晚上回到房間可以和你視頻一會兒。”
“不用那麼麻煩,你還是以錄節目為主吧,畢竟能得到這個機會也挺不容易的。”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讓楚痕缺席晚間的鏡頭。
“我心裡有數。我怕你現在是不習慣我不在,等過幾天我再回去,你就變成不習慣房間裡多一個人了。”
金暖哈哈笑道:“不會的,我才沒有那麼善變。”
“但願如此。”
房門被敲了幾聲,金暖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笑得彆有深意的謝新洋。除了方寄,他們四個人的房間門平時是不關的,隻有睡覺的時候才會關上。
“喲,和隊長聊天呢?”謝新洋一臉壞笑,又衝著手機喊,“隊長,你差彆對待,你怎麼不和我們聊天?”
金暖非常想用枕頭砸他。
楚痕在那頭道:“跟你們有什麼好聊的?”
“你已經忘記金暖沒入隊時,咱們四個坐在客廳徹夜長談的時候了嗎?那個時候你怎麼沒有跟我們沒話聊呢?”謝新洋做作地開始了他的表演。
楚痕毫不留情地道:“忘記了。”
謝新洋立刻把目光轉向金暖:“你看到沒,隊長就是這樣易忘的男人!”
金暖默默地看了他幾秒,下床踩上拖鞋,走到門邊“哐”地把門關上了。
謝新洋勾著嘴角在門外繼續做作:“我聞到了一股酸臭味,這個房間的兩個人與我們格格不入,小心我代表團隊去找公司彈劾你們。”
金暖在屋裡衝他喊:“你還是讓羅哥先帶你去看看耳鼻喉科吧!”
謝新洋大笑著走開了。
金暖這才把目光落回手機上,那一端,楚痕微笑地看著他,那麼溫柔,那麼帥氣,那麼……暖。金暖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臉也跟著熱起來,顏控的苦惱彆人也想象不到!匆匆說了一句“我要睡了,隊長也你早點睡吧”,就掛了視頻——看起來特彆無情。
不多會兒,楚痕那邊發了語音過來,跟他說“晚安”。
金暖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就好像他應援的崽突然翻了他的牌子,這種激動根本無法形容,心裡軟得想冒泡泡!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今天是情人節,楚痕和暖暖也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