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的第三十
樹是具有木質樹乾及樹枝的植物,可存活多年。
沒想到看起來老大不小,脾氣卻過於暴躁。
白茶拍了拍裙子,看了一眼正慢悠悠舒展著枝條的大樹,仿佛聽到了它不屑的冷哼聲。
重新戴上帽子的少年,若有所思的盯著剛剛坐下的位置,草尖順著微風輕輕搖曳,一派祥和,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隻是他的錯覺。
“不是錯覺。”
有人打斷他了的想法。
越前龍馬這才將注意力收回,放到了說話人身上,她安靜地看著自己身後,有種說不出的靜謐“凶手就是…”
“你身後那棵樹。”
少年歪頭思考了一秒。
隨後他站起來,連停頓都沒有一言不發地往房子裡走去。
白茶分明從他眼裡看到了——啊,白白浪費了一分鐘的時間。
自己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用腳尖點了點草地活動著腳踝,百無聊賴地將頭發彆在耳後“不打算出來嗎?”
除了幾聲清脆的鳥鳴再無其他。
白茶抬頭,細眉微挑“樹先生?”
“啊呀呀…”,那道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的小輩啊真是一點都不懂的體諒長輩。”
它抖了抖葉子“聽好了,老夫名曰之木魅,你叫什麼?”
白茶將它瞧了個遍,隻簡單道:“南森。”
“南森小輩。”,之木魅沒太在意她冷淡的反應,用著像是在吟唱的語調“你相信妖怪的存在嗎?”
聞言,白茶仰頭,眼底劃過一絲狐疑“你不是嗎?”
“咳咳…”,木魅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它還沒真不把自己當妖怪看“要用敬語,真是失禮的小輩。”
“請問木魅先生您不就是妖怪嗎?”,白茶不在意地點點頭。
她語氣轉換的過於流暢了,之木魅頓了一下,“是也不是。”
就在白茶捉摸著這堪比‘tobeornottobe’的問題時,
“還要在那裡呆到什麼時候?”
不遠處,墨綠發色的少年安靜站在那裡,雙手插兜,微微側身看著少女所在的方向,目光淡然。
白茶愣了愣,她有些意外,想來這裡也沒其他人。她鬆開背在身後的手,朝之木魅微微頷首“那麼,我先告辭了。”
“常言…”
她轉身向著那道身影走去,從背後傳來之木魅滄桑而又悠長,帶著曆經歲月沉澱古老的氣息:
“木魅成精,山鬼夜…”
待白茶想要聽清楚,後麵的話卻像是籠罩在一團霧裡消失殆儘。
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回過頭再看一眼。
兩分鐘後,她在少年身前站定“越前君,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越前龍馬單手插兜,稍稍扭頭看著她。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很快又轉移到了服裝上“你是…”
“南森白茶。”,白茶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見麵那樣介紹著自己,“請多指教。”
“我知道。”,龍馬眸底稍微有了一絲起伏,微風吹拂起他的外套衣角“你這是什麼打扮?”
似在嫌棄又好像隻是單純的詢問。
白茶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瞧著自己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綠色褶裙,覺得此時的自己像極了一顆油菜花。
她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蝴蝶結“青春學園國中生製服。”
“越前君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畢竟在東京待過很長時間,她還有幸看過青春學院上過的雜誌介紹。
大概就是…東京地區最醜學院製服排行榜這種?
不過高等部的製服倒是入選了製服紅榜,據說製服供應商明明是同一家來著。
“所以,”,越前挑眉,語調是慣用的微微上揚“是想要返老還童嗎?學姐?”
白茶站在他前麵幾步遠的位置,因為陽光剛好直射在她的方向,少女在仰臉看他的同時不得不半眯著眼“看到越前君之後,是稍微有些懷念也說不定。”
“不過,算是提醒我高中生的身份了,學弟。”
最後兩個字特意被她壓低了嗓音。
麵對她如法製炮的回答,少年賞心悅目的五官稍稍凝滯了一下,尤其是聽到‘學弟’這個稱呼之後。
很不幸,即使在一年後的今天,他的身高已經足以不用像以前那樣,和女生視線相等…甚至需要仰視這種程度。
比如現在,他已經能夠用俯視的角度,看到麵前人的頭頂。
但是在身邊的人都陸續升到高中部,也依舊沒有擺脫自己還是個國中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