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醒來時,天光已是大亮,剛睜眼便被明達在下巴上親了一口:“醒了?”
迷糊間唐昭應了一聲,習慣性伸手將明達攬入了懷裡,一動才發覺身上異常的黏膩。隨後昨夜的記憶才陸陸續續浮現在腦海中,人也跟著清醒起來。
說來兩人之間早不是第一回了,除夕夜唐昭醉酒,就被明達引誘著成就了好事。這數月間陸陸續續也有幾回,不過那都是唐昭占據主動。直到昨夜,明達忽然將她推倒,然後一整夜她就再沒翻過身,被明達吃了個乾乾淨淨。
這種事你來我往倒是沒什麼好說的,真正讓唐昭想起來就惱的是,明達邊做邊不安生,時不時就要逗她兩句,要她叫她“姑姑”。
唐昭回憶起昨夜情濃時的種種,都羞得想要磨牙。
徹底清醒過來,唐昭目光一轉,終於落在了枕邊人身上。隻見明達正手支下顎瞧著她,臉上帶著似滿足似歡悅的笑,敞開的衣襟裡風光無限。
莫名的,唐昭覺得此刻的明達有些像貓,吃飽喝足後透著饜足。
想到被吃的是自己,唐昭又生出兩分不自在來,她移開目光說道:“該起身了。”說完瞥見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又道:“今早還得應付唐家人呢。”
昨夜按照薛氏的安排,本該由替身替她入洞房的。可唐昭就算是再能隱忍,在這種事上也不可能讓步,所以她打昏了替身,也任由明達吩咐人將替身帶走滅口——人都打昏了,留下也沒什麼用,總不能讓他再出現在薛氏麵前說些有的沒的。
隻是滅口容易,善後就會麻煩許多,唐昭現在除了裝傻充愣,似乎也沒更好的應對方法。
明達知道她擔憂,指尖在唇上輕點了兩下:“你要如何應付?”
唐昭也沒管明達的騷擾,想了想答道:“昨夜那合巹酒我也飲了一半,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藥性發作後在浴房裡睡了一夜吧。”浴房裡也有小榻,倒是可以當個借口。
當然,唐昭敢這樣糊弄薛氏,也是因為她尋不到那替身,同時壓根不敢向明達求證。
明達聞言看向她,看著看著沒忍住笑了出來,好似她裝傻充愣有多好笑似得。唐昭開始時一頭霧
水,後來便被笑得有些惱了,推了推她道:“你笑個什麼?”
明達被推得身子一歪,這才不笑了,隻看向唐昭的目光仍是溫柔中帶著笑意:“你等等。”
說完這句,明達也沒等唐昭反應,掀開被子便跳下了床。她也沒穿鞋,光著腳三兩步跑到梳妝台前,翻找一下拿了麵打磨得光滑的小銅鏡又跑了回來。然後她將手中銅鏡往唐昭麵前一遞,笑吟吟道:“阿昭你自己看看吧。”
唐昭見狀已隱約猜到什麼,目光落在麵前巴掌大的銅鏡上,還是頓了頓——銅鏡中映出的那張臉她已然適應熟悉,隻是今日看著倒與平常有些不同。不提澄黃銅鏡映不出的紅潤氣色,就她自己也能看見自己眸中增潤的水色,還有眉宇間隱隱約約透出的風情,不似從前青澀。
經過除夕那一回,她在明達身上看到的變化,如今又在自己身上瞧見了。
唐昭無奈,抬手在眉間揉了揉,這樣明顯的變化根本沒辦法瞞過人!
明達卻很歡喜,能讓唐昭在自己手中完成轉變,她心中生起的何止是滿足。見唐昭不照鏡子了,明達隨手便將銅鏡扔到了一旁,伸手又抱住唐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好了,彆為難了,這有什麼好為難的?今日你我新婚,你隻管跟著我就是了,我就不信薛氏能當著我的麵說什麼。”
唐昭聞言沒好氣瞥了她一眼:“那這般與直接告訴她有什麼區彆?都這樣了,咱們之前還忍什麼,難道就差這一夜時間嗎?!”
誰知明達卻認真的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就差這一夜時間。”
唐昭怔了怔,旋即也明白過來明達的意思——她缺的不是一夜時間,是兩個人婚禮的順利完成。之前是怕唐家鬨出更多的幺蛾子,這才選擇虛與委蛇,如今倒是沒什麼顧慮了。
明達再不是當年不知事的小公主,她有決斷也有手段,退讓都是暫時的。這人骨子裡還有些霸道,誰占了她的便宜,她都會加倍的討回來。現在看這架勢,明達是打算開始向唐家討債了,至於昨夜替身的事,隻會在她的小本子上再記一筆。至於交代什麼的,不存在的。
唐昭想著唐家的特殊,還想再勸兩句,結果沒開口就被明達食
指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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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昨夜折騰得有些晚,今早起身便有些遲了。等唐昭收拾好打開房門,外間明媚的陽光瞬間傾灑了一地,落在唐昭臉上還有些刺眼。
門外早有侍女等候,見新房的門開了,齊齊行了一禮:“見過駙馬。”
唐昭聽到這稱呼,心中一時諸般滋味,但到底還是歡喜居多。她微微側身讓開門口,對著門外端著洗漱用具的侍女說道:“進去伺候殿下洗漱吧。”
侍女們答應一聲,便端著各自的東西,自唐昭身邊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