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鹽巴猶豫了一下,心裡想著,昨天梅子姐應該和海螺村的王強見麵了,難道王強沒看上梅子姐?梅子性格驕傲,受了打擊,才跑來這裡尋求安慰……
“挺漂亮的。”
“真的?”
小鹽巴點了點頭:“嗯,你是村花嘛。”
梅子的眼睛亮了亮,表情沒剛才那麼僵硬陰冷了,又挑釁地瞪了白盼一眼。
小鹽巴不喜歡彆人拿白盼亂撒氣,就道:“梅子姐,你先出去吧,我們還沒起床呢。”
“你的女朋友?”白盼突然橫插了一句,他眸色清明,像是完全醒了。
“啊,不是的。”小鹽巴小幅度抖了下,慌裡慌張地擺手,生怕被誤會:“梅子姐不喜歡我。”
否認的真快。
梅子才得到緩解的臉龐再次冷硬下來,她忍了忍,總算做出還算溫柔的表情:“鹽巴,我想吃雪糕,你陪我到鎮上買吧。”
嘴上說得像是請求,實際強勢得根本沒有讓人拒絕的餘地。
小鹽巴猶豫了一會,搖頭道:“今天不行。”
“那就明天。”
“明天也不行。”
梅子沉默了,咬著嘴唇,惡狠狠的表情:“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想去,隨時都會抽出時間陪我去,這才多久啊,你就想違約了嗎?說話不算話,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要換成平時還好商量,可現在殺死大盛的凶手馬上就要露出原型,小鹽巴哪有這個心情陪梅子去鎮上買雪糕?
況且,為了吃根雪糕在炎熱的太陽底下走六個小時,這種理由太奇怪了。
小鹽巴歎氣:“梅子姐,我在調查大盛失蹤的事呢,如果害怕有危險,就找阿勞阿眠吧,他們肯定樂意陪你去的。”
梅子執著道:“你答應過我。”
小鹽巴搖了搖頭。
梅子柳眉倒豎:“你想賴賬?”
“你是不是記錯了?”
任誰擾人清夢,三番五次提出無禮要求,都會惹人煩躁的,更何況她那副你為什麼要辜負我的口氣,把他說的好像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小鹽巴看著她,定定說道:“去年你替阿姨搬了兩個西瓜給我,走前想去鎮上看看,但路那麼遠,心裡害怕,我說沒什麼可以回報的,就陪你去吧。後來,你每個月都要我陪你去鎮上,我去了,卻從來沒承諾過什麼。”
梅子沒有想放過他的意思,道:“好吧,就算你沒答應過我,但我送你東西,你陪我,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小鹽巴有點生氣了:“你送我東西,我不要,你就說我看不起你,我收了,難道沒有用其他東西還給你嗎?你每個月去鎮上,我怕你出事陪著你,是因為你還有叔叔阿姨對我的善意,並不是用你那些蔬菜水果換來的。”
“你記性可真好。”梅子的眼圈紅了,眼裡帶了幾分怨恨,陰陽怪氣地說:“記住之後好拿這些東西來跟我爭長短?”
小鹽巴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我沒有跟你爭,隻是在解釋,梅子姐,平時你不是最討厭和我走的太近嗎?今天大張旗鼓跑來我家,不怕流言蜚語了嗎?”
梅子咬著牙,她是怕被人知道自己喜歡鹽巴覺得丟臉,在村裡總是做出跟他不熟的模樣,一起去鎮上也會要求在村外見麵,但那些事已經過去半年了,現在從來沒想要避諱過,但小鹽巴似乎養成了習慣,即便她有意拉近兩人關係,鹽巴的舉止依舊禮貌又疏遠。
“你叫梅子,是吧?”白盼終於抬眸。
“有什麼問題嗎?”梅子挺起胸脯,回答的聲音高昂而尖銳,實際上原本今天並不會這麼無理取鬨,但她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令她無比惡心的秘密。
進門前,她起了偷窺的心思,偷偷地從門縫裡看去。
這個外表與赤土村格格不入的清冷美人,正半撐著身體,緩緩的,輕柔地用指尖撫摸著小鹽巴裸|露出來的腰際。
那種動作,不是陌生人,甚至普通朋友之間做得出來的,看似溫和,卻散發著一股極強的,濃烈的侵占氣息。
這個叫白盼的頂香人,再好看也是男人,他怎麼會在另一個男人睡覺期間,毫無心理負擔,大膽放肆地做出這種事,這種行為難道不是變態?
張廣興的話曆曆在目。
就算他家離王嫂最近,但人家憑什麼悉心照顧一個孤兒?王嫂可是個寡婦,才三十多歲,丈夫走了十年,你能保證他們倆之間沒有點其他關係?
他跟王嫂,又跟白盼——
梅子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砰砰亂跳,拿在手裡的竹籃子不慎掉落在地,屋裡男人的動作一頓,迎來的桃花眼和她對了個正著。
她一輩子不會忘記那個眼神,像在看一條卑微弱小的可憐蟲,這種感覺很快消失了,他把鹽巴的汗衫往下一拉,下床開門,懶洋洋道:“有事嗎?”
現在,她又聽見白盼問:“你最近在祭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