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曉潔麵色平靜,但眼底含有淚光:“以前他父母總說自己年紀大了,想抱孫子想看我們結婚,但我四處遊蕩慣了,最討厭被一方束縛,根本不可能結婚,他就說沒關係啊,父母的思想他來做,如果可以,能跟我走遍全國各地,等我想安定下來,再回去定居。”
“可惜,還沒等到我鬆口,他已經不在了,所以——”
倪曉潔笑容苦澀,語氣卻很堅定:“這家旅館到底有什麼問題,我一定要查個清楚。”
白盼道:“有線索了嗎?”
倪曉潔猶豫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想要放棄:“算了,沒必要把你們這些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我們可以交換情報。”白盼點了點身旁小孩的腦袋:“他被纏上了,短期之內擺脫不開,我們的目標倒是一致的。”
話一出口,小鹽巴和倪曉潔一怔。
“我……什麼時候被纏上的……”小鹽巴結結巴巴,怨氣纏身,他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倪曉潔也是困惑,她完全沒看出眼前的男孩被邪祟纏了身,直到白盼把心念一收,原本四散而來的怨氣紛紛往小鹽巴身上擠,險些圍成一個黑圈。
“這是怎麼回事?”
白盼的手指在小孩後頸處摩挲:“他之前中過一次邪,加上本身陰氣較重,昨天碰了臟東西,又中一次。”
這種情況,隻要離他稍遠,就會被邪氣襲擊。
小鹽巴突然被親密的動作一碰觸,臉又偷偷紅了,一言不發。
倪曉潔瞠目結舌,尋常人中過一次邪能意識清醒地活下來就算九死一生了,她還沒見過中了兩次邪能健健康康,跟沒事人似的在外蹦噠,另一個輕輕鬆鬆地說出來,好像隻當生了場普通的病。
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揉了揉太陽穴,問:“你們究竟是……”
“我是頂香人。”說完,看向小鹽巴:“他是我的徒弟。”
倪曉潔不是沒見過頂香人,不就是出馬請大仙的嗎?一般都是蓬頭垢麵,神神叨叨的,跟眼前這位相差太遠了。
雖將信將疑,也知白盼跟她一樣,懂得一些玄學之術,想起剛見麵時還班門弄斧了一下,不免覺得自己可笑。
說來也巧,倪曉潔就住在小鹽巴的對門,走進客房,發現他們隻有一張雙人床,意識到眼前一高一矮兩個男人晚上竟然是睡在一起的,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總覺得古怪。
三人坐在地毯上發牌。
倪曉潔道:“這家店最可疑的就是老板娘,我到現在都懷疑她跟那些莫名其妙失蹤的人有關係,來之前,我調查過她的信息。”
訴說內容和老大爺講的沒什麼區彆,大致就是這個鎮有賣猴吃猴的傳統,還有夫妻倆經營的活禽交易市場。
“這家店老板娘的丈夫叫齊業輝,這個人我托認識的人調過檔案,他在七八年前已經死了。”
白盼拿牌的手頓了頓,緊接著,又扔出六張連對:“死了?不是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