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媽認定女兒被洗腦了,掏出手機便撥打了110,她誇大其詞,硬把小鹽巴主動送回家形容成膽怯心虛被一把擒獲。
警察吃不準誰在撒謊,好在白盼的臉和嗓音極具欺騙性,加上馮沫沫一口咬定他們倆絕對不是拐賣犯,並把前因後果講述得頭頭是道,他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發現小女孩的媽媽的名字也在被擒獲小攤販的客戶名單上,也就是她也買過猴腦。
這下警察態度猛地變了。
“這位女士,您有購買猴腦的記錄,請跟我們回警察局做一下思想工作。”
“等等——你乾什麼?你有什麼證據?”
看著沫沫媽被推進警車的身影,白盼挑眉:“看來最近馮沫沫能耳根清淨了,至少短時期不用再吃提神補腦的營養品。”
逢客軒被查封後,猴腦的事徹底告一段落,小鹽巴一拍腦袋,想起來他來墨水鎮的目的,實際是來尋找梅子的,結果被秋娘食人腦耽擱了,便沿著街邊小攤,拿出梅子的全家福,一個一個地問過去。
“大嬸,您認識她嗎?”
小鹽巴指著中間穿碎花裙,身材苗條的女孩子問道。
陸大嬸是開鹵味店的,在墨水鎮少說待了二三十年,見不是客人,便不是很熱情,懶洋洋地直起身,看了一眼照片,突然愣住了。
“我知道她。”陸大嬸揉揉眼睛,指著梅子,手指又往左移,點在梅子的母親,紅臘身上:“這人……好像也很眼熟。”
小鹽巴眼睛一亮,身體往前探了探,問道:“您能告訴我,是在哪裡看到她們的嗎?”
“胡鬆路的小弄堂口,我經常去那塊送鹵味,最近住著一個賣猴的,說是賣猴,其實你跟他談價格,卻含含糊糊,不像來誠心做生意的,有一次我經過那,從他家門口走出一個漂亮小姑娘,長得水靈,臉色卻不大好,白得跟塗了曾蠟似的,我原先以為他一個人住,還覺得奇怪,特地往裡麵瞅了幾眼。”
陸大嬸拿著照片又仔細辨認:“不錯,的確是他們三人,後來電視裡不是報道猴腦害人嗎?我就沒再見到她們了,估計搬走了吧。”
小鹽巴心頭一跳,明白過來,這張天師,果然就是張廣興。
白盼問:“那您知道胡鬆路怎麼走嗎?”
陸大嬸見他像極了古時候那種白麵書生,清俊又帶著一絲魅惑人心的氣質,不禁老臉一紅,也不含糊,指著前麵道:“你往那走五百米,有個車站,坐鎮上的環線,不要錢的,四站路下來就到了。”
道了謝,便一路朝著陸大嬸指的方向走,果然一下站就看見一條悠長的老式弄堂,大約最高也就三樓,人來人往,窗口插著幾根晾衣服的架子,頗有生活氣息。
小鹽巴逮了個人問道:“請問,這裡以前有住過一個賣猴的嗎?”
那人納悶道:“什麼賣猴的?不知道啊。”
“您平常住這裡嗎?”小鹽巴指著弄堂深處。
“當然,我從小就住這。”說罷,他皺眉:“你們找錯人了吧?哪來什麼賣猴的,我進進出出,從來沒看到啊。”
怎麼可能呢?
小鹽巴不信邪,又問了一人,結果得到相同的答案。
是買鹵味的陸大嬸在說謊,還是整條弄堂的人,都忘記了張廣興的存在?
小鹽巴茫然地站在弄堂口,事情仿佛又回到了原點,明明近在眼前,卻離一步之遙的時候,線索斷了。
“怎麼辦呀?”他心裡不免沮喪,垂下頭,扯了扯白盼的衣角,總覺得,張廣興故意在牽著他們鼻子走……
“彆著急。”白盼不慌不忙,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是故意的,不妨先跟著走,我們見招拆招就是了。”
說完,又道:“先進去看看吧,說不定,有他留下來的線索呢?”
小鹽巴望著白盼的身影,隱約覺得他氣定神閒,仿佛儘在掌控中一般,又像是很了解這個對手,敵對多年,才會說出這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