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緊要的關頭,地字堂堂主綠妖竟然領著自己堂下的人不見了蹤影!
她喚過副堂主趙憐,“你迅速回宮中看一眼,看宮中是否有異常。”
趙憐入宮的時間比她早,對宮中的事務比她還要熟悉。她見到地字堂的人不在,心裡也有了不好的直覺,立馬應下,朝山頂的風陵宮躍去。
但是她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而正派已經攻了上來。本來部署的就是層層消耗正派
的人馬,現在光靠天字堂的人根本就抵不住。
木檀讓人放了信號煙。
玄、黃兩堂的人迅速趕到,見綠妖不在,有些詫異地詢問木檀,“木堂主,綠妖堂主怎麼不在?”
綠妖要是帶著人都走了,玄、黃二堂的人一定會知道,可是他們卻都不知情,地字堂的人到底是去了哪裡?
這個疑問暫時注定得不到解答了。
李劍帶領著各大門派已經攻了上來。
因為風陵宮層出不窮的暗器和毒物,正派的人從一開始畏畏縮縮到現在打出了血性,攻勢越發凶猛。
木檀拔劍對上了李劍。
“李劍你這老狗,竟然有臉上風陵頂來!”她一邊出招一邊喝罵。
若是從前,李劍絕不會親自上風陵頂來,但是今日不同以往。
“你這妖女,還不快將解藥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全屍!”
木檀整張臉都露在外麵,並沒有帶帷帽。
李原站在隊伍的最後麵,看她拔劍和他父親交手。
他父親一套絕情劍法使得爐火純青,以己之短攻人之長,這個妖女要吃虧了。
“你說你兒子中毒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鎖心喉是沒有解藥的!哈哈,真是報應,你這負心漢也有斷子絕孫的一天!”
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鎖心喉是什麼毒,為什麼就是沒有解藥,不管他們怎麼嘗試怎麼研究,二十年了,都沒有研製出解藥來。
這鎖心喉是從男人的身體中提取出來的毒藥,那些被殺的男人身體被切掉帶走的部分,正是製作這個鎖心喉的原料。
越是無情下作的男人,製作出來的毒就越猛烈。
這毒從研製出來,就沒有解藥。就連風陵宮的人都沒有解藥,這是事實,木檀並沒有騙他。
李劍卻不相信,風陵宮將這樣的劇毒研製出來,怎麼會沒有解藥呢。
他出招越發的狠厲,想要逼著木檀將解藥交出來。
風陵宮的整體實力雖然可以,但是在所有正派門派聯合起來的圍攻下,很快就有些力有不支。
而地字堂的人莫名消失不見,更讓風陵宮的人雪上加霜。
正派的頂級高手人數眾,而風陵宮這邊,屬木檀功力最高,她勉強和李劍打了個平手。若是應無情出麵,可能能扭轉局勢,可是
開戰到現在,應無情的身影就一直沒有出現過。
木檀心知肯定是發生了意外。
風陵宮越來越多的門人死於正派劍下。
李劍的進攻卻沒有頹勢,猛烈地出招,她不敢再分心。
僵持了兩炷香時間,風陵宮已經死傷過半,就連黃字堂堂主都負了傷。
木檀心知這樣下去,風陵宮的人要死絕,一陣狠厲出招將李劍逼退之後,帶領著風陵宮的門人迅速往山頂退去。
她派去的副堂主一直沒有回來,這絕對不正常。
到了山頂宮外,看著眼前的景象,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遍地都是屍體。
全都是風陵宮的門人。先前消失的地字堂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都死了。
木檀緊皺眉頭,後麵是正道的夾擊,前麵是未知的敵人。
她心中有些悲戚,憑著她們,難以阻擋正派,隻怕這次,風陵宮真的大勢已去。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宮主呢?”
木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上輩子的經曆,她知道山中有一條密道直通山下。
她冷喝道:“所有人,都跟我來!”
她是天字堂堂主,位居四堂之首。宮主不在,她的話就是最高指令。
沒有人反抗她,跟著木檀到了後山。
後山有一條從山巔石縫中噴出的瀑布,並不寬,但是位置險要,幾乎沒有去過。
木檀卻知道,這瀑布後麵有一孔石洞,天然形成,後來不知道被誰發現,打通了最下麵的石壁,是一條從山頂通往山下的密道。
玄堂主是一個四十餘歲的女人,她姓朱,平素都直叫她朱堂主。
木檀不知道這些剩下的門徒中是否還有細作,將朱堂主叫到一邊,匆匆地叮囑了幾句。
“我要回宮中去找宮主,這些門人就托付給朱姐姐了!”
朱堂主臉色凝重,“木堂主放心去,我一定將她們安全撤到山下。”
朱堂主是入宮最早的人之一,眼看著風陵宮這座高山拔地起,又眼睜睜地看著她轟然倒下。這一次,風陵宮元氣大傷,能不能保住根基都是個問題。
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木檀義無反顧地回身前往宮殿。
應無情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她猜想應無情應該是遭遇了不測,否
則她不可能看著正派的人攻上風陵頂,卻一個照麵都不打的。
木檀趕回風陵宮的時候,正派的人還沒有攻進來,應該還在破陣,等陣破後,他們就會攻上來了。
木檀直接往應無情的寢宮趕去。
推開殿門,大殿空空蕩蕩沒有人。
但是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是不注意就要錯過了。
木檀今警惕地掃視四方。
空檔的大殿,似乎響起了她本來無聲的腳步。
氣氛一點點的凝固。外麵的正派不知何時就會打進來。
她沒有出聲叫喚宮主。
她凝神細聽,覺察到了後殿有人。
她慢慢地走了過去,伸手摸向腰間的匕首。這匕首是她新換的,以前一直用的那一柄在殺覺遠的時候沒有抽出來。
她一步一步地朝後殿那塊布簾移動腳步。
還剩五步時,她霍地彈跳起來,挾裹著一股銳利的勁風,朝布簾後刺去。
布簾後的人終於動了。
她一掌打出,將木檀的匕首打歪,同時因為運氣牽動了傷勢,沒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從這聲咳嗽裡,木檀分辨出來,這人正是她要找的應無情!
“宮主!”
應無情也聽出了她的聲音。
“木檀。”
木檀一把將擋住視線的布簾掀開,露出了後麵的應無情。
她穿著一身紅裙,胸口處的紅色顏色深了很多,有一個破洞,她分明是被人傷了。
“宮主,是誰傷了你!?”木檀連忙撲過去,從懷裡找出金瘡藥,想要給應無情灑上。
應無情輕輕地推開她的手,咳嗽了兩聲,“沒用的,我中了鎖心喉。”
木檀呆住了。
鎖心喉。
這藥雖然是應無情研製出來的,但是沒有解藥。
“是綠妖。七年前,我將她撿回來,沒想到她卻背叛了我,咳咳。”
“宮主…”
木檀也是應無情撿回來的,她不僅將她撿了回來,還傳授她武藝,封她為天字堂堂主。當時天字堂是有堂主的,應無情不顧反對,將毫無根基的她任命為堂主。
木檀一直很感激應無情,所以她不顧自己的生死,也要回來救她。
應無情劇烈地咳嗽了一陣,“我此生還有一個心願未了,我眼看是活不成了,木檀,你能幫我
將心願了結嗎?”
“宮主,你說。”木檀心中已經猜到她的心願是什麼了。
風陵宮外的陣法沒有阻擋正派太久,他們很快就破除了陣法,殺進了風陵宮。
這是二十年來,他們第一次攻上風陵宮頂。
但是眼前這一幕,讓很多人都怔住了。隻見滿地都是屍體。他們這會才攻上來,這些人不可能是他們殺死的。那麼是誰?難不成是風陵宮出了叛徒?
先不管這些人是怎麼死的,他們衝向風陵宮。
李劍卻立在近在眼前的風陵宮外頓住了腳步。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幾座巍峨的宮殿。
二十年來,他再也沒有見過應無情。
如今就要相見,他竟然有些畏縮。
“爹!”李原走了上來,立在他身邊,見他臉色不太好,叫了他一聲。
李劍偏頭看了李原一眼,信念重新堅定了下來,他必須要見應無情,讓她交出解藥。
可就在這是異狀突發,宮殿中發出慘叫和嗬斥,顯然是裡麵出現了意外。
李劍不做多想,連忙趕了進去,李原雖然不能運功,也趕了進去。
原本以為是一直沒有出麵的應無情,進去之後才發現不是,是最開始在半山腰和他動手的那個姑娘。
她此時雙目通紅,臉色猙獰,手上握著一柄玄鐵長劍,像切冬瓜一樣,這些率先衝進去的人根本就在她手上走不過三招,就會被一劍斬下人首分離。
“妖女,休得猖狂!”
李劍拔劍就衝了上去,擋住了木檀斬出去的劍。
木檀轉目看向他。
腦海中響起了方才應無情的話,“我就要死了,我將畢生的功力都傳給你,你一定要替我殺掉李劍那個狗男人!”
“李劍!”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也不去追殺之前那個人,持劍迎向李劍。
兩劍相交,宮殿中頓時響起了一聲金石碰撞之聲,久久回蕩在殿中。
一股無形的巨浪已二人為中心,朝外擴散出去,窗欞上的琉璃窗應聲而破。
李劍被震得倒退兩步,再次看向木檀,心中駭然。雖然方才這一擊他並沒有用儘全力,但是也用上了八成力道。放眼武林之中,能與他一較高下的人不會超過五人,並且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內力深厚的前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