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佛說(五)(2 / 2)

覺遠扭頭看去,隻見火光中,木檀臉上滿是悲戚,她口中喊了一聲——

“覺遠,你混蛋!”

覺遠大怔。

次日,木檀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他們得儘快離開了,免得正派的人在風陵頂上搜不到人或者是發現了瀑布後的通道找過來。

她沒有想要覺遠跟著她一起走,畢竟佛子覺遠在江湖上還是很有名氣的,他身邊要是跟個女人,就好像她前世那樣,不出幾天就能傳遍滿江湖。

可是沒有想到覺遠竟然默然地跟在她身邊,似乎要跟著她一起走。

“覺遠,你跟著我做什麼?你這條命我暫且留著,你不要跟著我了。”

覺遠看了她一眼,道:“木施主身體沒有複原,若是遇上了敵人,會很危險。”

木檀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頓時一怔。隨即她在心中冷嘲了一聲,“木檀啊,你難道還要被這禿驢騙第二次嗎?”

木檀語氣很不好道:“你要是跟在我身邊,我才是真的危險了,你這光頭禿驢身邊跟個女人,你說彆人注意力會不會放在我身上?”

覺遠倒是沒有想過這個,他怔然過後,做出了決定,“那麼,我易裝跟著木施主吧。”

“!”木檀越發肯定,這個覺遠一定是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東西,才會這樣執著,就連易裝這樣的方法都想得出來。

“隨便你吧。

”木檀能肯定的是他暫時不會對自己不利,否則自己昏迷過去的時候就是他殺掉自己的最好時機。

兩人到了風陵頂附近的城鎮中,覺遠在成衣店買了普通的衣裳,還買了一頂帽子。

木檀也買了一頂帷帽,自己身上的衣裳滿是血,也需要換一身。

兩人入住了一間客棧,換了衣服之後,就悄然離開了。

而就在兩人離開不久,風陵頂上的人也終於找到了瀑布後麵的密道。

之所以會懷疑有密道是因為有人想起之前風陵宮退進宮裡的教徒全部都不見了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顯然是有一條密道或者密洞,人都藏了起來。

掘地三尺一般地找,總算在兩天之後,發現了瀑布後麵的密道。

可是等人追下山,人早就揚長而去了。

因為木檀肩膀的傷還在初步愈合,她不能騎馬,覺遠就買了一輛馬車,他充當馬夫,兩人離開了幽州,往姑蘇趕去。

這是木檀的要求。

姑蘇有風陵宮的分壇,現在風陵宮的總壇被人端了,宮主應無情也死了,應無情臨死之前將畢生的功力傳給了她,還將宮主信物也給了她。

木檀現在就是風陵宮的宮主,她需要將風陵宮逃出來的教徒重新集結起來,以圖後計。

應無情臨死之前,要她發誓,幫她實現兩個心願,一個就是光複風陵宮,另一個就是殺掉李劍。

至於這二十年應無情為何不自己去殺掉李劍,因為應無情的死,成了一個永遠的未解之謎。

五天後,兩人趕到了姑蘇,下榻了一家客棧。

風陵宮的教徒聯絡都有自己獨特的方式。木檀出門的時候,都不讓覺遠跟著。

之所以沒有讓覺遠離開,是因為她肩膀上的傷遲遲不愈合,也不知是為什麼。按理說來,她現在內功深厚,又有覺遠替她療傷,應該會好得很快才是。

她有些懷疑是覺遠暗中做手腳。本來覺遠一心要跟著她就很說不通。

她設法找到了姑蘇分壇的人。

逃出來的玄堂和地堂的人都分散了,姑蘇現在沒有多少人馬,而是多半都是武功普通的教徒。

光複風陵宮的這個任務,不是短時間嫩一蹴而就的。

現在的目的就是要先將剩下的人馬給籠絡起

來,免得時間久了之後,她們聽到應無情的死訊,真的以後風陵宮已經沒了,樹倒猢猻散,到時候,就真的會很麻煩了。

將聯係教徒的任務交給分壇壇主之後,木檀戴上了帷帽,出了分壇隱蔽的據點,往客棧方向走去。

到半路的時候,她突然頓了頓腳步,隨即腳步加快。

她故意走到一條無人的小巷,倏地閃身不見。

一個小乞丐跟在了她的身後。

她跟著跟著人就不見了,正疑惑,一側倏地閃出一道人影。隨即她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的扼住,隨即她被一甩,後背重重地撞上了小巷一側的牆壁。

眼前的女人滿眼戾氣,目光陰沉地盯著她。

“誰派你來的?”木檀喝問。

那小乞丐差點翻白眼。

木檀打量了她一眼。

這個乞丐是裝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裝乞丐都裝不像,雖然穿著破舊,但是臉上一點臟東西都沒沒有,白白淨淨,顯然是偽裝。

因為脖子被用力掐住,她胡亂地撲扇著手臂,於事無補,舌頭不自覺地外突,白眼一翻差點閉過氣。

木檀微微放鬆力道,冷喝道:“老實交代,否則…”

她反手從懷裡摸出了一枚銀針,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看著銀針上麵淬著的藍光,被掐住的小姑娘臉色頓時大變。

“我..我說,是鐵壇主吩咐我跟著你的。”

“你說鐵香蘭?”

鐵香蘭正是她剛才會見的姑蘇分壇的壇主,她已經跟鐵香蘭表明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鐵香蘭卻派人跟蹤她。

木檀心神頓時一凜。

毫無疑問,鐵香蘭已經投靠了正派了。

她一把將跟蹤者捏死,轉身就朝分壇方向折返回去。

回到分壇,她一一結果守衛,到了剛才和鐵香蘭會麵的房間。

她伸手推開門。

“誰?”

她走了進去,鐵香蘭正握著筆寫著什麼,見是她,臉色猝然變了一變,隨即她將筆放好,不動聲色地用石硯將她寫的東西蓋住,才迎了上來,疑惑問道:“宮主怎麼去而複返?”

木檀笑道:“我忘記一樣東西了。”

鐵香蘭有些疑惑,“忘記東西?方才宮主好像並沒有帶東西來啊。”

一邊說著,鐵壇主還一邊朝房間裡掃視了一

圈。

“怎麼沒有,我說有就有。”

木檀朝書桌走了過去。鐵香蘭臉色又是一變,目光死死地鎖著她。

木檀好整以暇地走到了書桌前,看向那張被石硯壓住的紙。

有兩排字露了出來,但是因為是豎向的格子,這兩排字看不出裡麵的內容。

“鐵壇主這樣有雅致?這個時候還勤練不綴?”說著,她伸手欲將石硯下的紙抽出來。

“宮主!”

木檀扭頭看向她,鐵香蘭的臉色十分緊張,“這是我給舍弟寫的家書,就不給宮主掌閱了。”她勉強笑了笑。

木檀也跟著笑了笑,隨即伸手就將紙從石硯下抽了出來。她飛快地掃了一眼,內容大致是透露自己的行蹤。

而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一股勁風朝自己襲來,房間裡的空氣陡然繃緊,仿佛下一瞬間就要徹底地爆炸。

木檀甚至沒有回頭,隻是伸手一隻手,一陣氣罡憑空出現在她的身遭,鐵香蘭手上的匕首根本就無法刺進一步。

鐵香蘭頓時變了臉色。

木檀扭頭將紙上的內容都看了一遍,上麵隻有三列字,隻是交代了自己的行蹤,沒有落款,沒有親啟人的名諱,顯然鐵香蘭還來不及將名諱寫上去。

“我記得,你入教已經十多年了。”木檀淡淡道。

鐵香蘭沒有說話。

“連你也選擇了背叛,那麼…”木檀無奈的聲音陡然拔高,“我就送你一程吧!”

她輕輕一揮手就將鐵香蘭握著匕首的手揮到一旁,一步跨出,下一瞬間就到了鐵香蘭的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扼住了她的咽喉。

說起來,她和這個鐵香蘭並沒有交情,隻是她是入教最早的一批教徒,否則應無情也不會這樣放心她,讓她來駐守姑蘇,擔任分壇主。

鐵香蘭仿佛不願意相信自己在她手上臉掙紮都不能,她瞪圓了眼睛,看著木檀仿佛要說什麼。

木檀則擔心自己再耽誤下去會暴露了行蹤,不願意再拖,一手握住了鐵壇主握著匕首的手,強行將她的手掰彎,用力一推,鐵香蘭的眼睛驀地瞪大,匕首已經沒入了她的心臟。

再次從分壇出來,身後沒有了尾隨的人。

木檀幾進背叛,已經不想相信任何人了。

她沒有回

客棧。

本來準備去馬市買馬,但等到了馬市,她發現這裡販賣的都不是什麼良駒,要麼是老馬,要麼是乾活的馬。

這種馬跑不了遠程,到半路會成為拖累。

她最終還是劣中擇優,選了一匹還尚可的馬。她正和賣家談價錢。

就在此時,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也出現在了馬市。他挑挑選選,似乎也沒有看中。

他早就注意到了邊上站著的木檀,雖然她帶著帷帽,看不清臉,但是從高挑的身段上可以看出,這是個氣質卓絕的美人。

木檀透過黑紗,看著這個湊到自己跟前來的男人。

他比她高一些,穿著看著不是尋常的料子,頭戴冠,看著臉三十多歲。

他相貌端正,一手背負於身後,臉上笑容可掬,笑問她,“姑娘可也是來買馬的?”

木檀見他一副俗世貴公子的樣子,料想這人應該不是江湖人,湊上來問她興許是個巧合。但是木檀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她為了不暴露身份,沒有再穿黑色一群,而是換了一套素色的衣裙,她頭上帶著的帷帽也是粉色薄紗,看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姑娘。

那男子見她不吭聲,也並不生氣,還是溫和笑道,“姑娘買馬可是有急用?實不相瞞,我買馬是有急用,我是做布料生意的商人,要從姑蘇運布匹去永州,臨到要走了,一匹馬卻突然發了急症,無法走了。我們要趕在城門落鎖之前離開,否則就有可能趕不上交貨的時間了。我看姑娘選的這匹馬品相不錯,其他的馬可能跑不了太遠的路。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將這匹馬讓與我?我願出雙倍的錢。”

他懂鑒馬,所以才會親自來馬市相看。

這男子態度溫和有禮,讓人聽了都會心生好感。

木檀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有急用,我也有急用,這匹馬不能讓給你。”

男子臉色閃過失望,“這樣啊,那在下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他走出兩步,卻又倒了回來,詢問道:“姑娘,您買這馬是要趕路嗎?不知姑娘是要去哪裡,若是順路的話,可以與我們同行,姑娘路上的花銷都由我來出,在下實在是需要這匹馬,不然也不敢麻煩姑娘了。”

木檀沉默了一瞬,就在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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