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妖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不顧她手上這個小姑娘的性命要打算強攻,她心一橫,反手摸出一柄匕首,架在宋雪稚嫩的脖子上,冷喝道:“木檀,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掉她!”
說著,綠妖將刀用力一按,刀刃上立刻劃出一道血痕來,宋雪痛得叫喊出聲。
木檀自從進入江湖之後,一直都是隨心所欲,從來沒有人能威脅到她,但是這次,木檀看著宋雪嚇得雪白的小臉,滯下了動作。
綠妖見威脅有效,得意的大笑了兩聲。
“木檀,若不是這孩子年紀大了點,我真的會以為是你的孩子。”
她看了覺遠一眼,“這和尚不就是正派佛宗那個佛子嗎,怎麼,這是為你動了凡心了?話說你不是在男人那裡吃過大虧嗎?竟然還不長教訓?”
木檀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她恨不得衝上去了結了她,但是宋雪在她的手裡,木檀投鼠忌器。
綠妖有恃無恐地威脅他們站在原地不準寸進,否則就要殺了宋雪。
木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姐姐,救救雪兒!”宋雪嚇得臉色發青,她死死地看著木檀,身後這個壞女人好可怕,她脖子被劃破了,火辣辣的痛。
綠妖怕宋雪掙紮起來不好控製,直接點了宋雪的穴道。
她一手提著宋雪,展開輕功飛上了兩岸的柳樹,踩著柳樹頂部的枝椏快速飛走。
她時不時回頭看過來,木檀和覺遠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綠妖得意的冷冷一笑。
眼睜睜地看著綠妖的身影消失不見,木檀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覺遠走上前,“這女人是誰?”
木檀隻是沉著臉沒有說話。
綠妖肯定跟蹤她才找到的客棧。她抓走宋雪的目的大概也是在她,隻是她想不到綠妖到底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難道是宮主之位?綠妖背叛應無情,難道是為了奪取宮主之位?
可是現在風陵宮如一盤散沙,綠妖得到風陵宮意義也不大。
木檀沒有理會覺遠,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覺遠緊跟其後,“這女人是風陵宮的人吧?”
木檀還是沒有說話,腳下步伐越加快了。
本來他們明天就可以啟程送宋雪回
永州了,沒想到小心謹慎了這麼多天,竟然敗在了臨門一腳。
覺遠見她心情不好不想說話,也就不再問了。
進了城,一路一言不發的木檀突然轉過頭,對覺遠道:“你不要跟著我了。”
覺遠一怔,“你今天的傷還沒有治療。”
木檀冷著臉,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將這種憤怒的情緒轉移到彆人身上,今天若不是她將宋雪獨自留在房間,自己去隔壁療傷,大概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綠妖肯定已經盯著他們很久了,就算是這次沒有出意外,總會被她找到空子的。
木檀一路上都在想對策。
她本來一直都在掩藏自己的行蹤,但是現在看來,她獨自一人才是最危險的,她必須要將風陵宮殘存的力量集合起來,不管是對付叛徒還是對付正派,都更有底氣一些。
“我有事情,你不要跟著我了,如今宋雪被人抓走,永州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你救我一命,你欠我的命已經抵清,以後兩不相欠。”
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情十分微前世的覺遠確實欠她一條命,但是他這世救了她一條命,算是抵清了,她再麵對他的時候不會再有怨恨,同時,她也不希望再和這個佛子有什麼牽扯了。
木檀轉身離開,覺遠站在原地,目送她走遠直至消失不見。
本來木檀以為妖綠將人劫持過去,手上有了籌碼就會將自己真正的目的提出來。但是沒想到綠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了消息,一晃半個月都過去了。
這半個月,木檀將風陵宮散落在四方的餘部集結了起來。現在風陵頂大概已經成了正派的駐守的地盤,她們隻能在青州臨設總壇。
玄字堂壇主身死,地字堂堂主綠妖背叛,隻剩下黃字堂堂主徐依依,還有左右護法。八大長老也在這次的交戰中身殞三人,還有兩人跟著綠妖背叛了,現在隻剩下三個長老。
教徒也不過千餘人。
比之風陵宮最鼎盛的時候,現在已經蕭條了太多。
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木檀先是將自己的宮主身份表明,隨後重新任命了四堂堂主。
好在風陵宮的功法特殊,隻要能爭取到時間,兩三年之後,就會湧現出一大批高手,
到時候就是風陵宮重回巔峰之時。
在這半個月裡,木檀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綠妖和宋雪,但是就是沒有一點消息。
而風陵宮開始頻繁活動,也惹得了正派那邊的注意。
他們也都清楚風陵宮功法的厲害,若是不趁風陵宮在最虛弱的時候將之一網打儘,她們就像會像是春日的野草,得了春風就能重新迅速繁茂生長。
正派也鉚足了勁,一定要將風陵宮餘部清理乾淨。
風陵宮在青州設立的總壇的消息也很快就被正派那邊探查到了,正派重新糾集了大批人馬,要將風陵宮餘部一舉清除。
木檀深知現在風陵宮的實力絕對不夠與正派硬碰硬,她在得知消息之後,迅速讓風陵宮四壇散開,讓正派的人撲了個空。
青州因為這件事多了很多武林人士,各門各派的人都出現在青州城內。
新上任的玄字堂堂主有一門絕技,她擅長□□,栩栩如生,沒有一絲破綻。
最近有幾個風陵宮的教徒被正派的人圍堵到之後殘忍殺害,木檀雖然憤怒,但是她一直告誡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風水輪流轉,現在正派得意猖狂,來日她就要正派之人十倍奉還。
她讓其他四堂堂主帶著人撤離了青州,正派的人尤不知道,還在青州城裡轉悠,看到哪張生臉都覺得像是風陵宮中人。
木檀沒有撤走,一來是因為她要尋找宋雪的下落,二來,她要留下來探查消息,正派的人不會就這樣輕易罷手。
這日,她坐在一家茶樓中,以前青州沒有什麼江湖中人的時候,茶樓裡都是一些本地的百姓。現在變成了這些江湖人士吹牛的地方。
因為沒有找到風陵宮餘部的下落,而門派也沒有命他們撤回,他們整日在青州城閒逛無聊,隻好來紮堆來茶樓吹牛消磨光陰。
木檀坐在靠窗的位置,這些天她也天天都過來,,因為這裡人多嘴雜,最能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茶樓裡有不少門派的人,但是靠近她的兩桌,一桌是名劍山莊的人,一桌是獅拳宗的人。
獅拳宗的人因為練體,人都生得三大五粗的,說話也生怕彆人聽不見,茶樓裡人雖然多,但是隔遠了就隻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大家來茶樓都
是聊天來的,他們這樣就嚴重地影響到了彆人的舒適感,一天兩天的還能忍,但是每天都是這樣,眾人心中對這個獅拳宗的人就起了厭煩。隻是這獅拳宗整個宗從上到下都出了名的脾氣不好,彆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今天不一樣,正派魁首宗派名劍山莊的人在這裡,獅拳宗的大嗓門讓他們極度不舒服,有人過去提醒了他們一次。
第一次的時候,獅拳宗的人大眼瞪圓,正要嗬斥,看到他們的身上的宗服。現在名劍山莊如日中天,獅拳宗的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眼睛還是好的,也不太敢得罪名劍山莊的人,於是隻好閉了嘴,敷衍地嗯哼了兩聲。
但是不多時,獅拳宗的人故態萌發,嗓門慢慢地提了上去。嗓門大也就算了,獅拳宗的人還十分不忌諱,幾個男人圍坐一桌,興許是可以聊的話題都聊得差不多了,這幾天下來,風陵宮的人一個沒有找到,光坐在茶館灌水磨嘴皮子了。
幾個男人湊在一起,慢慢地就開始說起了青州城的青樓來,哪個姑娘最**之類的話開始從他們嘴裡蹦了出來。
這樣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地談論著實不雅,何況他們還是名門正派,說這種話實在是有辱彆人的耳朵。
名劍山莊的人再次站了起來。
木檀轉過目光,那個站起來的年輕男子看著有些眼熟,她很快想起來,這個人她曾經見過一次,在晉州的時候。當時他跟在李原的身邊。
隻見這個男子走到那獅拳宗的身邊,臉上不大好看,語氣也不怎麼好。
“這幾位兄台,大庭廣眾之下談論這種事情是否不雅?”
獅拳宗的人抬頭見又是名劍山莊的人跳出來多管閒事,本來他們談論得挺高興的,男人似乎對這種事情格外感興趣,被人接連跳出來掃興,獅拳宗的人忍不住了。
“我說,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雅的?難不成你不逛青樓?還是童子雞?”說著他上下掃了名劍山莊的人一眼,奇怪地桀桀大笑。
剩下的幾個獅拳宗的人也跟著笑起來。
名劍山莊的人氣得渾身發抖。
他突然伸手指向一處,“這茶樓中也不全是男人,那裡還坐著一位姑娘呢?談論這種事情,能
是名門正派的人做出來的?”
突然被提出來的木檀身上頓時就聚集了不少目光,確實,這茶樓中隻有她一個女子。
她淡淡地掃了那幾人一眼。
獅拳宗的人當然不可能就此將這口惡氣忍下,他看了木檀一眼,木檀戴著的這具□□姿色隻能說是尋常。
他不屑地冷笑,“我說了就說了,不愛聽可以走,但是人家姑娘沒走,說明還是很愛聽的。你不愛聽,要麼滾蛋,要麼走人,你名劍山莊的人這麼囂張?還能管我獅拳宗?”
名劍山莊的人氣得臉色漲紅,但是現在正派因為要圍剿風陵宮,所以都擰成了一股繩,若是被門派長老知道他們跟獅拳宗的人起了衝突,說不得會處罰他們。
而就在這時,被突然點到的木檀卻站了起來。
“曾經聽名劍山莊的說獅拳宗都是些塊頭大但是沒有腦子的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獅拳宗的人一聽,霍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瞪著我做什麼?難不成堂堂獅拳宗的人竟然要女人動手?”木檀故意說話激他。
是啊,難不成他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女人?不,就算獅拳宗的人脾氣不好,這點江湖規矩還是有的,輕易不跟女人動手。
於是他自動從木檀剛才的話裡提煉了重點。
名劍山莊的人說他們光塊頭大,沒腦子。
他找到了憤怒情緒的宣泄點,指著名劍山莊的人的鼻子,罵道:“你們名劍山莊的人說我獅拳宗的人沒腦子?”
名劍山莊的人本來一直自負自己就是正派第一門派,試問哪個門派不對名劍山莊敬重幾分?如今這獅拳宗的人竟然指著自己鼻子罵,這不是在罵自己啊,這是在挑釁名劍山莊的威嚴!
本來這種容易引起矛盾的話,他不該承認,但是若是否認,又好像是名劍山莊的人怕了他一樣,以後是人都可以踩在名劍山莊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