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廚房,她看到所有的菜都已經準備好了,該切的都已經切好了,就等著下鍋了。
從菜品準備上來看,她媽媽準備得很豐盛。
“還要我做什麼?”
“剝蒜。”楊梅吩咐她。
餘立就找出大蒜剝。
楊梅聽了聽外麵的動靜,江岩已經去陪可可玩了。她這才低聲問餘立,“小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今天江岩過來,我看他是有心要和好的。”
餘立知道她媽媽在打什麼主意,冷淡道:“這世界的規則不是他江岩製定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楊梅頓時急了,“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話呢。當初我不讓你嫁給江岩,你非要嫁,後來知道吃到了苦頭了。好不容易熬出了頭,現在又要鬨離婚,早你乾嘛去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江岩現在還是算可以了,開的事奔馳,房子有兩套,現在還開了一個咖啡館,錯誤嘛,隻要是人就會犯錯,有什麼打不了的。夫妻過日子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餘立剝蒜沒作聲,楊梅以為她聽進去了。
“聽媽的,差不多就行了。趁著這次事情啊,讓江岩將房子轉到你名下,爭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餘立聽得有些疲憊。如果婚姻是利益,那麼當初她就不會嫁給江岩,畢竟當時的江岩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但是她還是嫁了。她對物質的要求並不高。
“您彆說了行不行?”餘立突然站了起來。她媽媽是愛她沒錯,但是她媽媽一直都有一個毛病,就是控製她。一直都想將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她,不管餘立自己的想法是什麼。餘立一直都很順從她媽媽,嫁給江岩算是唯一一件沒有聽她媽媽話的事情了。
現在她想離婚她媽媽也要按著自己的想法加到她身上。
“我已經二十七歲了,我能辨明是非,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應該相信你女兒不是一個弱智,她有基本的獨立思維以及處理事情的能力。這件事情我已經做了決定了,你就算是說一千遍一萬遍,我都不可能改變想法。這是我的婚姻我的人生,我有權作出任何決定!”
這是餘立回家以來第一次對她媽媽堅持不懈的勸和作出反應。楊梅手裡握著鏟子,卻驚得待在原地忘了要動作,直到坐在客廳裡的餘家文聽到她們的爭吵聲走了進來將煤氣灶的火關上。
“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嘛。”餘家文勸道。
餘立本來看到江岩出現在家裡就很不舒服,又看到她媽媽費心費力地準備這麼多才招待她的好女婿,心裡更加不是滋味。現在楊梅眼中的可以將就著過一生的男人她餘立已經不愛了,他做出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現在一句輕飄飄的浪子回頭金不換就想將她挽回。
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呢?
楊梅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餘立也知道自己情緒失控說的掏心窩子的話可能有些傷到了她媽,可是餘立這些話不得不說,她要是不說,楊梅說不定就會繼續替她做主給她張羅。
誠如餘立所說,她已經二十七歲了,早就知道了什麼是人生,什麼是責任。
她一點都不想繼續待在有江岩的空間裡,回到房間換了衣服,抓上鑰匙就出了門。
江岩當時在小房間裡陪可可玩,根本就不知道廚房發生的事情,而餘家文試圖拉住餘立,也沒能拉住。
餘立出了門之後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無處可去。
原先婚前父母給她買的房子,她已經賣出去了,現在隻剩了三十來萬。剩下的錢在這些年的家用花銷中都花得差不多了。
她那套房子要是沒賣,現在市值兩百萬是有的。
餘立獨自坐在小區的長椅上抬頭看天,天空黑沉沉地,看不到月亮和星星。
此時已經夜幕了,小區的燈都亮了起來,沒什麼人,大概都回家吃飯去了。
她失神地坐在長椅上。
回想這段婚姻,除了蹉跎這六年,似乎沒有什麼額外的收獲。要說收獲也有,就是她兒子可可。除此之外,這場婚姻狼藉不堪一地雞毛。
當年結婚的時候她還太年輕,換了現在的她麵臨當年的選擇,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不嫁。因為她現在深刻的知道,婚姻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婚姻,那是兩個家庭之間的磨合以及柴米油鹽醬醋茶。
這些最基本的都保證不了的話,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看得到儘頭。
事實也確實沒錯,當初是她太任性了。
隻是代價實在太大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還有三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