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要日日戴在手腕上,讓他的助理日日都能看見。
謝慈微微閉了閉眼,心中莫名生出幾分緊張。
他想將手從對方手中抽出,畢竟陸宅裡還有對方的情人和養子們。太難堪了。
也太曖昧了。
陸滄並沒有用力的握住他,甚至隻要他想,他隨時便能將交疊的手腕分開。
陸滄察覺到了,他側首問:“怎麼了?不舒服?”
手握緊了一些。
滿廳的人都將眼神投到他身上,謝慈抿唇:“沒有。”
陸滄並沒有多問,他讓謝慈坐在他的左手邊,右手邊是他的情人段南至。
這樣一看來,很容易叫人誤會,謝慈也是他的情人。
段南至的眼神一直都落在謝慈身上,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一日勝過一日的關注、喜愛著這位斯文矜持的助理先生。
陸滄故作不知,態度頗為溫和的對眼前的沉默冷淡的養子道:“崔氿,你大哥呢?”
崔氿麵容十分平靜,他十分高挑,墨藍的眼中全然是冰冷的潮水,好像即便是刀刃,在他的眼底也不過是無畏者可笑的反抗。
他平靜的對陸滄道:“大哥在處理北路事務。”
什麼事務大家都心知肚明,陸滄於是笑笑道:“嗯,都長大了。”
隨後他又側眸看向崔氿身側的另一個青年,青年氣質偏陰沉,黑色的發有些長的蓋住眼皮,他的臉色過分的蒼白,眼角有一道紅色的胎記,並不猙獰,卻多了幾分邪氣。
他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像是窒息的、被掐死的珍珠鳥。
陸滄卻毫無異樣的詢問他事務處理的問題,神態自然。
宋厭語氣平直的一一回答。
等陸滄說完了,他才禮節性的擦拭了一下嘴角,對他名義上的父親道:“我完成了您前日交給我的任務。”
“您該兌現您的諾言了。”他如此說,黑鬱的眼卻看向謝慈。
濃霧般的貪念蜂擁而至,甚至顯得有些駭人。
謝慈瞳孔微縮,下頜線繃得有些緊。
很顯然,他不喜歡宋厭。或者說,極度反感。
但他麵上依舊不能表現出來,他隻能維持著斯文的麵具,僵直的坐著。
崔氿的眼神落在謝慈身上,兩人同時垂眼,像是某種心照不宣的約定。
陸滄眼神落在謝慈身上,他大約是沉吟了一會兒,方才道:“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兌現。”
男人扶了一下眼前的金絲眼鏡,如同往日裡的每一次,他對謝慈微笑道:“那阿慈,就麻煩你了,陪著這孩子睡一晚吧。”
謝慈指骨握的很緊,甚至有些泛青了,沉默垂眼的樣子竟有幾分難得抗拒模樣。
陸滄眉眼處冷淡的笑意慢慢收了起來,他眯了眯眼,虛偽道:“如果你不願意,拒絕也可以,我讓宋厭提彆的要求。”
“你知道,這孩子依賴你,經常失眠,隻是想讓你看著睡。”
謝慈搖搖頭,又恢複了一貫而來的斯文從容,他笑著說:“不會,陪宋少爺睡覺是我的榮幸。”
陸滄滿意的笑笑,不再多說。
宋厭的黑色的眼珠盯著謝慈看了許久,好一會兒才機械的低下頭,麵上的表情愈發陰鬱。
明明得到了,卻總是好像會離的更遠。
一旁的段南至就更不樂意了,甚至有些心疼似的看了眼那位被逼迫的助理先生,他試圖讓陸滄改變主意,最後卻被陸滄冷淡的話語警告了一番。
陸滄意味不明的說:“南至,我對你的寬容是有限的,你可以隨意玩,但你現在還不是陸家人,陸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乾涉。明白了嗎?”
段南至從來沒感覺過這樣的壓力,就好像他所做的一切陸滄都知道,並且,對方隻要想,輕易便能叫他再也沒法翻身。
他額頭滲出幾分汗水,沉默的垂頭,乖順的不可思議,像是完全被拔去爪牙的野獸。
一直到晚宴結束,陸滄忽的崔氿說了一句:“崔氿,你是我最看重的孩子,南部的事務權我會多轉交給你一些,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崔氿垂下墨藍的眼:“是的,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嗚,已經沒有寶子看了嗎!怎會如此!!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知恥.38瓶;
嗚嗚嗚愛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