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驚恐地看著壓在自己胸口的女孩,她充其量隻能稱之為孩子,還不能當作一個成熟的女人。可是現在這個女孩卻恐怖的輕而易舉地製住了自己,她垂眸看著自己的眼眸淡漠無情,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與自己一塊守門的賴三手臂詭異地倒折,閉眼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變故在眨眼間發生,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他想拔槍,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想出聲呼喊,卻發現根本發不出聲音;
冷汗爬上他的脊背,該死的,見鬼了!黑金這死家夥到底抓了什麼人過來,是想害死大家嗎?
一根白嫩可愛的手指頂上他的喉嚨,指甲上還泛著淡淡的粉色,但是大勇卻敏感地察覺一股冷氣襲上肌膚,雞皮疙瘩瞬時冒了出來,好像這根指頭是什麼利器,隨時會劃破自己的喉嚨鮮血隨時會噴灑湧出。
蕭如斯微微勾了勾唇,輕聲細語:“等下不要喊,不要叫,也彆耍脾氣。我的耐心不大好,如果你不聽話,大可以試試看,到時是你張嘴快,還是我殺人更快。”
說話間,她手指像是隨意地向下劃拉過他身上的衣服,隻見手指到處,指下的衣服像是被利刃整齊隔開似的,紛紛裂開。
臥槽,大勇驚得眼珠都要凸出來了,異能,外星人,還是她藏著什麼高科技武器,這是要鬨哪樣啊?想象手指要是劃在自己脆弱的脖子上,小命休也。
不敢,不敢。
他瘋狂地搖頭,表示自己絕對聽話,他還不想死啊。
蕭如斯滿意地抿唇,手指一拂解開他身上的啞穴,輕聲道:“那麼,初來乍到請多指教,就為我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吧。”
大勇隻覺得喉間一鬆,他情不自禁地咳了咳,驚訝地發現自己可以出聲了,瞬時望著蕭如斯的眼神更畏懼了。
他不動聲色地嘗試想動下手指,卻發現還是動不了,眼神不禁浮現幾絲絕望:“我說,我說,你想問什麼,我都交待!”
大勇被蕭如斯詭異莫測的手段嚇住了,而且他從女孩的身上感到了殺氣,對方是真會動手殺人。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交待了。
僅次於毒品和軍火交易的第三大國際黑色產業就是人口販賣,從事這一行的為了利益基本是泯滅了人性。
就如蕭如斯所見,大勇所在的組織是一個大型的國際販賣人口組織,眼下地方所在是他們在國內的其中一個據點。附近人販子組織拐賣來的婦女和兒童都會來這裡送貨,上等的會被挑選出來賣往國外。她們會被放在暗網上拍賣,成為某個人或某個組織的□□,從此後淪為奴隸,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包括兒童,都會成為那些心理陰暗人士發泄**的犧牲品。更甚者,他們會成為人體器官交易的供體者,連死也要被這些犯罪組織榨乾最後一滴鮮血。
而其餘留在國內的同樣下場淒慘,女人會被運到貧窮落後的愚昧山區,賣給那些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孩子的話,男孩賣給生不出孩子的人家,女孩賣給性組織者或賣到妓院,日後成為□□淪為他們手中賺錢的機器。
他們組織在世界各國都有交易網,這批急著出貨,如今據點裡關押了大概有一百五十名女人,和兩百多個孩子,原本一切正常的話,他們將在明天一早被遷到船上,然後會被偷渡到國外。
蕭如斯始終沉默眼裡不見喜怒,她冷肅平靜的樣子不像是一個孩子,叫大勇越看越心驚,冷汗嘩嘩地流。
這時門外響起了動靜,門被大力地敲響,還伴隨著唾罵:“大勇,賴三,你們兩個臭小子不守在外麵,關著門乾什麼?還不出來?”
是巡邏的人發現他們不在崗位,生氣了。
大勇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絲喜意,他想呼救,蕭如斯的手指卻移到了他的脖子,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女孩稚嫩的五官透著蠻不在乎,似乎根本不在意大勇做出什麼選擇,無所謂被人發現自己的動靜,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但大勇卻怕了,他怕自己會先死一步。
本能促使他做出了反應,他一邊大聲□□著,一邊道:“再給我們幾分鐘就好,啊,好爽!”
巡邏的人立即露出惡心的表情:“操,臭小子又在裡麵胡來,連昏迷的女人也不放過。那些都是運到國外的高檔貨,是你享受的嗎?他媽的弄壞了你賠得起嗎?趕緊的出來,要是被老板發現了,我們可不會幫你說情。”
“知道了,知道,馬上出來。”大勇忙作勢應著,還假模假樣地催促,“賴三你小子彆搞了,先出去。”
“德行。”巡樓的人鄙夷地搖了搖頭,似乎對這種場麵見怪不怪,又踢了幾腳,帶著人走遠了。
等門外沒有人了,大勇哭喪著臉:“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去自首,我贖罪,你不要殺我啊!”
心裡把精英男黑金咒罵了幾百遍,捅了什麼馬蜂窩,招來一個煞星,偏叫自己撞上了。
“不急,”蕭如斯慢條斯理地歪了歪頭,“不如來說說你們有多少守衛,武器有什麼,防衛布置如何?還有,其他你知道的,都交待出來,要不來,殺了你喔!”
她輕描淡寫的恐嚇。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大勇顫著音,表示絕不隱瞞。
他們據點的負責人就是林先生,連帶著大勇有手下三十幾人,全都聽令於他。至於林先生上麵還有沒有頭目就不是他一個小嘍囉能知道的,更多的關於組織的**大概隻有林先生一個人清楚。加上今天晚上從周邊各市聞聲趕來的人販子,他們大多會留下來天亮再走,這也是為了防止走漏消息,直到林先生的交易成功完成,他們才會回去自己的地盤,接著再重操舊業。
所以,現在在據點裡的人大概有七八十人,而林先生大本營裡的人大多帶有槍。
靜靜聽完,蕭如斯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他話的真假,在他停下後偏頭低語:“我不殺你,你的生死自留給法官去判。然而,一點小小的懲罰,對比被你傷害的人,想來你一定不會介意的。”
她說得輕柔,大勇卻猛然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張開嘴欲喊,卻重新失去了聲音。
‘啊’無聲地呐喊錮在他的喉嚨裡,直竄腦門的劇痛讓他張嘴狠狠咬下,瞬間嘴唇鮮血淋漓,竟是痛得生生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他的手,他的腳,他的大腿。
大勇恐怖地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腳在女孩的掌下寸寸皆斷,能聽到骨頭‘哢嚓’斷裂的聲音,強健的軀體軟綿綿地塌下。不,不,還有更讓人恐懼的東西,那讓他恨不得死去的痛楚,就像是,就像是裡麵的筋脈都斷了。
他涕淚交加,滿臉血汙,無法出口的慘叫讓他整張麵孔都醜陋地扭曲。電光火石的生死一瞬,他忽然想起少年時無聊翻過的一本武俠書,裡麵描寫到的一種酷刑就是讓人‘筋脈儘斷’,自己正在遭遇的是不是就是這一種酷刑?
他活生生地痛暈了過去,昏迷前想,自己以後是不是就是廢人了?骨頭斷了還能接回去,經脈斷了還能一截一截接回去嗎?
冷眼看著人暈過去,蕭如斯對著旁邊一直昏睡的賴三如法炮製。
真是遺憾,照她的想法這樣的人渣就該人道毀滅了痛快。可是她不能給人練武者動輒殺人取人性命的印象,畢竟她的誌向是傳承武術,期望越多的人來學越好,那麼就不能讓人忌諱。更何況,還有一個鬱警官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站起身來,她仔細搜查把他們身上不利的武器都收繳了,再點了昏穴,這樣即使留在這裡也不怕會傷害到房間裡的女人了。
確定沒有遺漏,蕭如斯一閃身打開門出去,然後無聲地將門關上。
她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確如大勇說的沒有找到監控設備,據說是負責人不相信這些高科技,又擔心這些萬一落到警方手裡成為證據,所以沒有安裝監控。
蕭如斯側耳傾聽了一下,她們所在的房間貌似在最裡麵的角落,她聽到拐角處有細微的交談聲,有人在那守著。
左側第一間房外也有人守著,他一邊吸煙一邊道:“又要熬夜了,真是羨慕那幫送貨的家夥,可以浪了。”
另一人猥瑣地笑道:“羨慕什麼,你想浪也可以,沒聽大勇那邊都上手開始享受了嗎?聽,現在還沒有出來呢。”
“找死啊,大勇這精蟲上腦的,這麼沒規矩,等著老板收拾他吧!”他冷嗤。
想起老板,那人似乎有些恐懼,打了個冷顫立即閉嘴不語。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嘴裡喝道:“誰?”
一道人影如鬼魅地撲了過來,他根本沒有看清就陷入了昏迷,而他身邊的同夥手還放在腰上的槍上,來不及拔出就遭受了同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