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兩人撐著井蓋邊,跳下去查看情況。
趙晨峰試了脈搏呼吸,驚喜地喊了一聲,“還有氣!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圍在汙水井旁邊的人都跟著鬆了口氣,大家在上麵點著手電筒給水井照亮,瞧清楚下頭人身上血淋淋的傷口,都被驚著了。
“怎麼會在下水道裡,傷成了這樣……”
“不會是凶殺案吧!這麼恐怖。”
這裡是鬨市區,路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聽說出了事故,也紛紛伸出了援手,有遞繩子的,也有幫忙在五十米外擺放警示牌,給過往車輛提醒變道避讓的。
還有人去長安街旁邊的商店借了拉貨的推板車,遞下去給趙晨峰,“解;放軍同誌,先用這個把他身體固定住再搬。”
這樣可以儘量避免移動過程中造成二次傷害,趙晨峰和浦家樂一起,先用兩人的腰帶快速固定好男子的腦袋和胸肋,再把他小心綁到板車上。
蒲家樂的通訊器一直連著120,報備傷者的情況,“男,二十五歲左右,高熱,腦部重傷、右腿骨折,第四根肋骨斷裂,疑似傷及肺部,前胸後背都有大麵積挫傷,創口感染外加失血過多,目前已經陷入了昏迷。”
趙晨峰背著板車往上爬,蒲家樂在下麵拖底,儘量不晃動到傷員。
怕頻繁挪動碰到傷患的肋骨,趙晨峰爬上來也沒有把板車放下,一直背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救護車來了才在醫生的幫助下把人放到擔架上。
渡假區的警力來得很快,不到十分鐘,整個現場就被封鎖了。
蒲家樂、趙晨峰擦了滿頭的汗,灌了兩瓶礦泉水,跟著一道上了救護車,現在情況不明,他們得跟去醫院交錢辦理住院手續什麼的。
法醫劉光是警局這邊派來的,最近渡假區發生的事情多,十天前失蹤了個企業家,三天前丟了隻國寶,局裡麵一頭亂麻,人手不夠,再加上聽描述長安街這邊有可能是刑事案件,他這個法醫就被指派來打雜了。
追蹤案情,做筆錄,初步了解下案情情況。
當事人性命垂危,止血,測血,輸血,氧氣罩,人一放下來宋西江和助手就埋頭忙碌,喘息的功夫都沒有了。
劉光這些年做法醫,見慣了血腥,但看著擔架上血肉模糊的人,還是覺得觸目驚心,“應該在下水道裡泡幾天了,這樣的創傷程度,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
救護車走的應急車道,警車在前麵開路,醫療車上還算平穩。
宋西江抽了管血擱到儀器裡做血液分析,看著屏幕上刷過的數據,輕咦了一聲,重複測試了一遍後,跟警察同誌說明了情況,“他體內含有大量的A類氨酚藥物——一A氨血容量達到0.05%就能讓人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他這0.7%已經嚴重超標了,看代謝情況,被注[]射這種藥物至少超過六天了。”
“裡頭甚至還有苯丙甲分結晶體,不但動
不了,還出不了聲。”宋西江越翻看,心裡的疑惑越多,這一身傷,再加上身體裡的藥物,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囚禁兩個字,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聞所未聞,畢竟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事發生,而且是在上京。
過於駭人聽聞。
宋西江先給傷患注射解毒劑,傷患失血過多,毒素在他體內堆積得厲害,輸血,再加上解毒劑,情況就能好很多,至少命是暫時保住了。
這也虧得是救助得及時,再晚上幾個小時,估計命也徹底交代在下水道裡了。
這人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膚,清創的工作在救護車上沒法進行,宋西江準備到醫院再處理,隻是他剛起身,身側的手腕就被握住了,對方力道很緊。
“小狗——”
宋西江很詫異這人這麼快就恢複了意識,示意他安心,“你現在在救護車上,這裡沒有危險,警察也跟著,有什麼事等手術後再說。”事實上就像劉光說的,這麼重的傷,還有氣都是奇跡。
顧淮疏雙目失焦,嘴唇蠕動,他意識很沉,但一直記著有什麼重要的事,必須要醒來,不能忘記,“小狗……先幫我照顧一下,它身上也有傷,需要醫治……”
趙晨峰就坐在對麵,聽出來病人的意思,啊地一聲輕拍了一下腦袋,“他說的是那隻小白狗。”
趙晨峰有些懊惱,剛才忙著救人,疏散現場擁堵混亂的交通,都沒想起那隻小狗來,“應該還在現場,你放心,我這就聯係戰友去看看。”
趙晨峰和浦家樂兩人需要留在醫院做筆錄,劉光說恰好還有警員在長安街維護現場,就把這件事交代給渡假區分局了。
顧淮疏聽對方打電話說了,一直提著的心神鬆了鬆,知道自己隨時可能會陷入昏迷,強撐著意識把該交代的交代了,“我是顧淮疏,謝謹瑤將我誆騙到宏門高爾夫球場,下藥,最後囚到京郊半山彆墅,不知道是哪一棟,但那一棟的院子裡栽了月季和枇杷樹……”
光是長安街這一個信息,就夠劃出一個大致範圍了,再加上管道的分布走向,要判斷出囚禁他的地點並不困難。
畢竟在上京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偏僻,空曠,有不小的坡差,白天黑夜都是鳥語花香且帶有全埋獨立地下室的小區,真的不多。
顧淮疏雖然是第一次回國,但他從小就對九洲,對上京很向往,該了解的都了解了。
每天他都能聞到月季和枇杷的香氣,這大概是謝謹瑤喜歡的東西,也將是他以後最討厭的味道。
顧淮疏胸腔裡情緒起伏,把該說的說完,再沒忍住喉嚨裡的癢意,咳出了一口鮮血,徹底失去了意識。
宋西江淡定地給他戴上呼吸機,開始做搶救。
劉光有些傻眼,“他剛才說他叫什麼?”
宋西江瞥了他一眼,“顧淮疏。”該關注的點難道不是謝瑾瑤三個字麼?在上京,宋西江隻認識、或者是隻聽過一個謝瑾瑤,那就是謝氏的家主,上京當代第一女富豪謝瑾瑤。
也有可能是同</音不同字,這麼普通的名字,有重名也挺正常的,宋西江搖搖頭,專注自己手裡的工作,不再關心這些和自己無關的事了。
顧淮疏。
劉光不自覺屏住了呼吸,迅速拿出通訊器進了警務係統,調出了一份卷宗,找到照片,隔著透明的防護簾,還有呼吸罩,仔細觀察傷患的眉眼。
劍眉,鼻梁挺直,五官線條乾淨利落,左邊眼角的地方有一點紅色的小痣,雖然對方臉上滿是臟汙,骨骼輪廓因為清減更加硬朗鋒利,但確實和照片裡的是同一個人。
“我的天……”
真的是顧淮疏,劉光倒抽了一口涼氣。
趙晨峰和蒲家樂待在部隊的時間比較多,外麵的新聞信息接觸得少,隻是震驚現在這個年代還有這麼囂張的犯罪分子,囚禁一個大活人,還把人折磨成這樣,就在上京。
現在看劉光因為一個名字滿臉都是驚駭,疑惑問,“怎麼了。”
劉光連連搖頭,身為一名法醫,平常他走的都是凶殺案,沒案子的時候兩耳不聞窗外事,隻管在檔案室裡看書研究大體,顧淮疏這起失蹤案他知道,是因為顧淮疏本身的身份就非常特殊。
他是紮根C國的財閥song執行長顧鬆棉的長子。
顧鬆棉是地地道道的九洲上京人,二十五年前顧鬆棉和父母出國後再沒踏足九洲,整個家族企業都挪到了國外。
最近警局在找顧淮疏這個失蹤人口,劉光對song的了解就全麵很多。
顧家挺奇怪的,尤其顧鬆棉顧淮疏,人在外,心卻在漢,雖然song不直接涉及國內市場,在這個月之前顧鬆棉有二十五年沒回過國,但顧家在國外賺的錢有一半以上捐回了九洲,song旗下行業囊括了酒店、地產、珠寶、服裝,酒業,家裡甚至有造船廠,占據了南半球15%的造船業,在國外是說一不二的龍頭家族,又因為是國內慈善事業的大戶頭,國內地位也非常特殊。
顧淮疏身為顧鬆棉的兒子,甚至比顧鬆棉更優秀,song這幾年基本就是在顧淮疏手裡翻倍壯大的。
報案的是顧淮疏的秘書宋海,據宋海交代,顧淮疏這次是秘密回國,具體什麼事什麼行程顧淮疏都很隱秘,等發現人聯係不上,已經失蹤三天了。
現在消息壓著沒發,卻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顧鬆棉親自來了,顧淮疏失蹤的消息一旦傳開,都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震動,局裡麵這幾天一要查顧淮疏,二要找那隻被人偷走的國寶,忙得焦頭爛額。
沒
想到他們加班加點要找的人會在汙水管裡,並且是以這樣慘烈,隻剩下一口氣的方式。
現在顧淮疏卻說是謝瑾瑤將他囚禁在了半山彆墅……
和宋西江一樣,劉光希望顧淮疏話裡的這個謝謹瑤,不是他想的那個謝謹瑤,不然……
劉光頭皮發麻,立刻把顧淮疏的原話轉達給了主管失蹤案的沈豐州隊長,具體怎麼做他們那邊安排了。
到醫院傷員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劉光借了一個辦公室
,給趙晨峰和蒲家樂做筆錄。
“邊防總隊的?”
劉光查看了兩人的軍官證,雖然疑惑他們竟然跑了大半個上京城趕來這裡救人,但一來他相信解]放軍同誌不會說謊,二來屬不屬實回去調監控看一看就清楚明了了,劉光沒在這些事上多糾結,隻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真的是一隻狗去找你們救人的麼?”
提到小狗浦家樂就有點高興,“是的,當時我們正在站崗,這個狗真的很特彆,起先我們不理它,它就表演各種才藝,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而且非常聰明,過馬路還認識紅綠燈,雖然腿很短,看起來很胖,但是跑得很快,身形矯健,要是它沒有主人,我們都想帶回隊裡,做軍犬用了。”
“那還真是一隻聰明的狗狗。”不管怎麼說,這個狗狗能發現下水道裡有人在求助,並且知道要找人幫忙,已經是一個不得了的舉動了,是人類的好朋友。
牽扯到動物身上,就沒什麼需要多問的了,劉光合上本子,起身和蒲家樂和趙晨峰握手,“可能過後還會找你們問情況。”
“可以,直接打電話聯係我們就成。”
蒲家樂和趙晨峰給了聯係方式,出了醫院有些不放心那隻小狗,兩人一起回了長安街。
井蓋周圍暫時封了封條,路過的行人好奇地往旁邊看看,又各忙各的去了,一個年輕的民警同誌正在勘驗現場,見他們兩人來了,敬了禮,有些抱歉地摸了摸腦袋,“接到電話的時候小狗就不在這裡了,我找了一圈也沒找著。”
剛才人多,又亂,小狗可能肚子餓,跑到什麼地方找吃的去了。=;;;XS
傍晚氣溫低了很多,已經是冬天了,隨時都會下雪,浦家樂和趙晨峰在街上找了一圈,有些擔心,“現在已經很冷了,要是它真的在外麵流浪,那就受罪了。”
蒲家樂請劉光警官詢問了那位顧先生的秘書,秘書說不是顧先生養的狗,還說他家老板平時最嚴肅,不會做養狗這些浪費時間的事。
如果小狗的主人不是顧淮疏,那可能真的就是哪家走丟的流浪狗。
“它這麼聰明,說不定是去找它的主人了,一會兒我們跟隊長說一聲,再出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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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蒲家樂挺喜歡那個小狗的,如果真的是隻流浪狗,那麼他們可以把狗狗介紹給隊長,在邊防總隊裡跟他們一起生
活,雖然比較枯燥吧,但肯定不缺吃的,不缺遮風擋雨的地方,還能安安全全的不會受傷。
不管怎麼說,都比在外麵流浪強。
流浪的‘小狗’此刻正在一家服裝店外頭。
服裝店賣的是唐裝,陳茶和郭美靈正盤著頭發穿著唐裝端站在門口做活體模特。
街麵上行人來來往往,多數目光都會在她們身上駐足,兩人長時間做這樣的工作,早就習慣了,基本能做到半小時紋絲不動眼睛眨也不
眨,隻是生活中處處充滿了驚喜,她們的注意力很快被旁邊一隻狗狗吸引住了。
是一隻臟兮兮的薩摩耶,也不知道哪裡打滾去了,一身的泥,身體像被肥皂泡充滿了一樣,毛發脹起來往四周滋開,再加上腿短還粗,整個就像一團發泡了的灰麵,跑起來一顛一顛的。
小狗肢體語言豐富,抬著腦袋看看這裡,看看那裡,爪子踩著廣場上的裝飾霓虹燈,又抬起來,再踩上去,來來回回非常好奇的樣子。
唐裝店對麵是噴泉廣場,偶爾會有噴泉表演,水聲一響起,小狗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住了,顛顛地跑去池子邊,望著被噴得高高的彩色水柱,一望就是大半天,噴泉不噴水了它還圍著打轉了好幾圈,沒等到第二次表演,才接著‘探索’新世界。
雕像,燈街,花架子,連大叔在路邊炸個爆米花,它都要遠遠地蹲在地上看一看,‘砰’聲一響,彆的貓貓狗狗都被嚇得竄起來跑遠了,它還很淡定好奇地在旁邊晃來晃去,三百六十度前後左右地想把爆米花爐子看清楚。
看炸了三罐爆米花了,這才接著往前走,從她們麵前路過時,小狗完全不看路,一邊走一邊望她們的衣服和頭發,漂亮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好奇。
郭美靈從這隻小狗踩地燈時就在看它了,見小狗走得慢吞吞一直瞧她們,有點想笑,戳了戳旁邊的同事兼好友,“小茶,這狗狗表情好豐富,特像那種剛從深山老林來的小憨憨。”
陳茶也發現了,“是被唐裝美到了吧,聽說動物也會欣賞美醜。”
兩人正說著,小狗走到兩人中間時忽然一下就停住了,轉了方向麵對著她們,左縱縱,又右縱縱,不斷地前進,後退,晃動腦袋,飛快地在她們麵前小範圍挪來挪去。
郭美靈被小狗突然鬼畜的表現嚇了一跳,順著它的視線扭頭,才發現小家夥是在照鏡子。
唐裝迤邐華麗的後背裙擺也是亮點,店長在牆壁上裝了很大一塊落地穿衣鏡,這樣她們站在這的時候,能更好地給路過的客人們展示唐裝的風采。
小狗左邊晃晃,右邊晃晃,最後衝到鏡子麵前,蹲下去,又探出腦袋來,重複了三四次,最後抓扒著爪子,整隻狗像一個海星一樣,緊緊貼在了鏡子上。
沒人懂動物語言,但路過的人都從它誇張的肢體動作裡解讀出來了,它在照鏡子,並且它很震驚!
“快來看這小狗照鏡子,是不是第一次照鏡子,被鏡子裡一模一樣的自己嚇到了。”
“這是被自己的美貌帥了。”
“這麼一大坨發泡的麵,哈哈。”
“真可愛,醜萌醜萌的,雖然我很醜,但是我很萌。”
“左看看右看看,它好像對自己的長相很震驚的樣子,笑死我了。”
小狗偶爾還會對著鏡子嗷嗚叫,叫一聲呆住一下,好似第一次看見自己的長相一樣,整隻狗將震驚、困惑、滿腦子問號表演了個淋漓儘致,隨便拍個照都是活靈活現的表情包,陳茶和郭美靈忍笑忍得辛苦,看也到下班時間了,索性關</了店門,打算休息了。
等她們把鏡子遮起來,小狗才像接受了自己的長相外形一般,轉回來在街麵上張望。
小狗走起來腳步有些軟,陳茶看見了它腿上的血跡,想了想就和好友商量說,“它受傷了,要不我們把它帶回家,給它洗個澡,先上點藥,再買點狗糧喂它吧。”
郭美靈也讚同,“我去買根火腿腸,看看能不能把它引回家。”
這裡沿街開的都是服裝飾品店,買吃的要走將近一公裡,郭美靈跑著去,陳茶陪小狗在店門外等。
“83路公交車,開往山川公園,上車的乘客請投幣。”=;;;XS
“12路公交車,開往南世博園,上車的乘客請投幣。”
“221路公交車,開往陳家河車場,上車的乘客請投幣。”
“…………”
已經是下午六點了,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雖然談不上堵車,但街麵上人很多,車水馬龍,她們店鋪外麵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就是福安站站台,各種公交車的播報聲交織混合在一起,有點吵,但這也正是生活的氣息。
陳茶攏了攏披風,蹲下來,才想和小狗說說話,就看見正對著牆壁發呆的小狗嗷嗚了一聲,一陣風似地卷出去了。
“哎,狗狗你等等,我不是壞人啊——”
陳茶追著跑了一截,她穿著高跟鞋,又要注意來來往往的車輛,還沒穿過自行車道,小狗就跑沒影了,“速度這麼快……”
陳茶四周找了一圈,實在找不到小狗的蹤影,隻好打電話叫郭美靈彆買東西了,等她回來,兩人一起回家。
郭美靈是跑回來的,大冷天額頭上冒了一層汗,給陳茶看照片,“前段時間不是報道說發現了一隻野生華南虎虎仔,要把虎崽迎來上京麼,京郊動保官網上發了消息,虎崽剛到的當晚就被偷走了。”
無論哪一個消失的物種重新出現,都是大自然遺失的珍寶、饋贈的禮物,消息一出來,大家都跟著開心激動,知道京郊動保中心要迎接小老虎,很多人都高興地往環保基金裡麵捐錢,陳茶和郭美靈甚至直接給動保中心的九隻虎崽一隻捐了一個扭扭車,還打算這周末就買票去看可愛的虎崽。
現在說小老虎丟了……
陳茶接過手機,快速地翻看完文章,還是不太相信,“這裡可是上京,怎麼會丟啊……”
“是真的,剛才我在超市,聽新聞也在說這件事,文章是
官媒發的,還說請大家平時都注意一下,要是發現有新傷斷臂的、裝假肢,又形跡可疑的人,就打電話檢舉,嫌疑犯的側寫照片我拍了一張。”
照片上的男子整個長得很壯,臉上有溝壑,眼睛渾濁,照片看久了都覺得後脊梁骨發毛,像是那種心狠手辣專職犯罪的狂徒,陳茶不由跟著擔心小老虎。
文章後麵附帶有小老虎的動態照片。
之前新聞上隻說是隻虎崽,並沒有公布小老虎的具體信息,這也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