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第一次看見小老虎的樣子,“好小一隻啊,還這麼小,長得好漂亮,好萌……”
現在動物、植物的種類越來越稀少了,很多她們媽媽輩還見過的,到了她們這裡,就沒有了,每天都有物種在自然界消失,等到她們孫子輩,可能像這樣的小老虎,她們的子孫後代也隻能像她們之前一樣,用通訊設備看一看以前留下的影像資料,來感慨瑰麗多姿,鬼斧神工的大自然,再也沒法親眼看到這些神奇又可愛的生物,隻留下滿心的悵然遺憾。
還有越來越單一的生態鏈,糟糕的自然環境,每個九洲人都知道金山銀山不如綠水青山,愛護環境,保護生態多樣性是寫在教材裡的必備知識,野生華南虎的出現,是多麼振奮人心的一件事,現在竟然有人來偷小老虎,怎麼能不生氣,不擔心。
消息發布短短一天的時間,整個九洲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集思廣益,都在想辦法,儘可能地提供知道的線索,看評論裡麵已經有人把碰到的一些可疑的人和事報告給警察局了。
視頻裡的小老虎耳朵圓圓的,白色絨毛下還看得見粉粉的顏色,眼睛像琥珀一樣,溫潤,純粹,正愜意地趴在一個裝滿蘋果的竹籃裡曬太陽,偶爾用爪子洗洗臉,呼嚕呼嚕,無憂無慮,又天真可愛。
陳茶看著小老虎的眼睛,莫名地覺得有些熟悉,“小寶貝的眼睛好像我在哪裡見過。”
郭美靈重新再仔細看了看,搖頭,“錯覺吧,這樣漂亮特殊的虎崽,我們要是見過,那怎麼可能沒反應。”
是呀,這樣一隻虎崽,要是看見了,無論看見是誰帶著,哪怕是惡徒惡魔,她們也會想辦法報警,找專業人士幫忙……
陳茶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最後搖搖頭,把小老虎和犯罪嫌疑人的照片,附帶著新聞官博文章,一起轉發到了朋友圈和社交網站,希望能集齊大家的力量,快點找到小老虎,抓住壞人。
郭美靈歎氣,“希望動保那邊進度能快些,儘早找到小寶貝,新南那邊氣候溫暖,上京可是要下雪了……”
希望小老虎好好的,兩個女孩對視一眼,都在心裡默默祝福祈禱。
對大部分動物來說,冬天都是一道艱難的坎,更彆說是還沒長大的幼崽了,哪怕它們同樣擁有過冬、抵禦低溫的皮毛。
周尋濤安頓完小老虎的當晚就帶隊出任務去了,一去去了四天,回來洗漱休息都顧不上,第一時間要問小老虎的情況。
之前看京郊保護中心的老虎都被照料得很好,周尋濤本以為小老虎正在享福,甚至
設想了小老虎肚子圓圓變成小胖墩的模樣,結果從王學方那裡聽到了噩耗,心態爆[炸,完全沒辦法冷靜!
這像話麼?!
上京又不是新南,幾國邊境,往前挪一腳就能挪出國門,上京可是首都,在上京怎麼能丟?
“剛剛落地就丟了,安保係統都沒來得及升級。”王學方急了幾天了,把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周尋濤。
周尋濤又急又怒,想立馬打電話聯係張雲國,質問對方,又知道說這<些沒用,都是浪費時間,深吸了兩口氣,坐下來飛快地翻看王學方整理好的資料。
五天前有員工被綁架,那時小老虎乘坐的飛機都還沒落地,罪犯偽裝成工作人員,巧妙精準地避開了所有的監控……
越看周尋濤越是憤怒,讓王學方立刻聯係正在處理這件事的支隊長沈豐州。
沈豐州的辦公室裡擠滿了人,正在說顧淮疏的案子。
顧淮疏說的地下室確實存在,警隊也在地下室的地板和椅子上采到了顧淮疏的DAN,顧淮疏逃走後,謝瑾瑤女士甚至沒有清理現場,既不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沒有被抓現行的恐懼慌亂,整個人顯得非常端莊典雅,淡定得過了頭。
好像篤定了顧家不會和她計較一般,關於作案動機,謝瑾瑤從頭到尾閉口不答,隻是無論出於什麼緣由,非法囚禁都是違法犯罪,現在證據確鑿,謝瑾瑤涉嫌傷害罪,非法拘禁罪,已經被拘留了。
目前是謝氏、song兩家的智囊團在交涉,沈豐州讓等顧淮疏醒來再說,兩家的律師卻一直來找沈豐州吵。
聽得久了沈豐州也聽出來了,謝家這邊怕顧淮疏手段鐵腕醒了要報複,song那邊畏懼顧淮疏的權勢,擔心顧淮疏一醒,非要尋仇,顧家做賠本買賣撈不到最大的好處。
一方為財,二方也是為財,都想趁著顧淮疏沒醒,先把事情了結了。
兩邊人馬天天來警察局掰扯,吵得急了也拉著脖子大聲嚷嚷,屋頂都能掀翻了去,沈豐州忙著找國寶,尤其知道這起盜竊案和境外人員有關後,更是沒空聽這兩撥人扯皮了。
助手說有密線電話找他,沈豐州讓直接切進來。
電話裡有其他人正在激烈地爭執著什麼事,周尋濤壓不住火氣,“如果沈隊長騰不出時間精力,找小老虎的事可以交給其他人。”
對方語氣很硬,沈豐州也沒有太在意,這才是失蹤案當事人家屬的正常反應,像顧鬆棉那樣不著急不著緊的,反倒另類。
知道周尋濤的身份,沈豐州也就沒有瞞著細節,“根據現場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基本可以判斷這起失竊案和一些境外人員有關,乾係重大,需要相關部門配合協作,我們這邊正在申請警力援助,目前兩天就能到位。”
境外人員……
周尋濤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腦子裡閃過無數個猜測和念頭,臉色鐵青,“我馬上到。”
這件事從小老虎生病起就透著古怪,整個過程串聯起來顯得非常詭異。
小老虎隻要待在駐地,就沒人能動它一根毫毛,但如果生病,他們隊裡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能給動物醫治,新南醫療設置簡陋,各地的動物保護中心肯定會出力……又因為新南火山地震,真是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不缺。
如果這一切都是劫匪設計好的,那真是好大的手筆。
周尋濤臉色發黑,想查清楚小老虎是怎麼生病的,後勤還沒有反饋,檢驗科那邊就有結果了。
“毒在兩個偷渡客的血液裡。”</p“是一種很特殊的化學藥物,專門針對虎類動物合成的。”周林也是幾天幾夜沒睡了,兩個偷渡客傷口一直不愈合,團隊這幾天一直埋頭鑽研分析,後頭還是隊裡的工作犬隔著兩個營地聞著血腥味追過來,他這才發現這兩人血液的血腥味比普通人的要濃很多。
分離出這種物質花了一點時間,起初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往生科院借調了幾位專家一起研究,才有了些眉目,“簡單來說就是誘捕劑,對其它虎來說是美味,有致命吸引力,但用在寅寅身上,就和毒藥沒什麼分彆了,聞到了會又吐又拉,聞得越多,症狀越明顯。”
“蔣教授被逼著吃下去的也是這東西,隻要他們三人有一人進入駐地,小老虎都會中招,劫持小老虎的計劃比我們設想的還要長遠周密。”
“寅寅有什麼特彆的嗎。”周林忍不住問,雖然華南虎確實珍貴,但費這麼大周章,花這麼多心思,也太不尋常了。
周尋濤搖頭,有點著急擔心,“那會對小老虎身體造成什麼損傷嗎?”不管特彆不特彆,都沒有一個人喜歡被玩弄算計,也沒有人喜歡自己國家的東西被偷走,陰溝裡的老鼠肯定要抓,不但要抓,還要儘快,誰也不知道這群瘋子大費周章,到底想要乾什麼。
周林搖頭,“這倒沒什麼,氣味散了,就沒事了,這也是為什麼小老虎一上飛機,精神就好了的原因。”
周尋濤讓醫生收拾了資料,外加血液樣本,一起帶去上京,他到的時候是半夜,渡假區分局卻依然燈火通明,沈豐州在排查一些同一時間段出現在不同區域的同一麵孔,已經有一些進展了。
周尋濤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坐下來就開始查小老虎被偷前後的監控錄像,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劉光安慰地拍了拍周尋濤的肩膀,“海關,機場,出入境口都已經明確過了,小老虎應該還在上京,他們的目的既然是帶走小老虎,而不是殺死它,那麼隻要把人堵在九洲,堵在上京城,小老虎就沒事,不要太擔心了。”
道理是這麼說,周尋濤還是急得滿嘴是泡,看完監控打電話問張雲國,“小老虎的奶瓶找到了麼?”
張雲國說沒有,國安周愛黨猜測道,“小老虎被下了麻醉,夠它睡一周的,劫匪用不上這東西,肯定會銷毀,整個濕地公園包括出海口都已經找過了,沒找到。”
周尋濤讓王學方發了張更清晰的照片,把奶瓶單獨截出來,“不可能的,這個奶瓶從外麵看著和普通奶瓶沒什麼差彆,但裡麵用的是飛船冶材,
融了稀有新元素,敲不爛砸不碎,能經受住4000以上的高溫,性能穩定,酸堿不溶,劫匪拿什麼銷毀,奶瓶肯定還在某個地方,找到奶瓶,就能找到劫匪出現過的位置——”
“在上京這個奶瓶非常好認,因為隻要溫度低於5°,瓶子就會自動發熱到32°,現在這種天氣,一摸肯定就知道了。”
沈豐州和周愛黨都詫異地抬起頭來,明顯不信。
“這是謝清宴給庚寅寅做的。”
周</p愛黨算是謝清宴的間接領導,沈豐州是查謝瑾瑤的案子,所以知道謝清宴,也清楚了這位的能力,沒再說什麼,讓警員更正小老虎的照片信息,針對這個奶瓶,甚至發出了懸賞令。
這次給的信息很詳細,還附有照片,賞金又不低,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小老虎蹲在路基上,伸著腦袋一直望著路的儘頭,追到了一張公交車旁邊。
221路公交車說是公交車,但其實算得上小巴車了,從京郊渡假區一直環湖開,開到上京最北邊,還要一直往北走,到隔壁青州市的陳家河車場才是終點站,全長六十五公裡,票價五元。
公交車一端連著濕地公園,一端連著整個上京最大的影視城,節假日的時候221挺熱鬨的,但今天是周一,天冷,再加上時間又晚了,車上隻有零星兩個乘客,都坐在後排,正縮著手打盹兒。
221路車票貴,過路站下車的乘客寧願多等等,也不會選擇坐這輛,司機王東雖然知道今天福安站這裡不會有乘客,還是例行公事開了門。
門一開果然沒有乘客上車,不過竄上來一隻臟兮兮的小狗,王東忙要趕小狗下車,“快下去,彆上來玩,車上沒有好玩的。”
這畢竟是公交車,流浪狗身上總是帶著病菌,如果小狗脾氣不好,發狂咬人,那就更糟糕了,所以每個司機在這方麵都很注意,現在車上還有兩個乘客,更是不能大意。
王東沒有打小狗,隻是做出驅趕的動作,小狗也乖,望了望他,自己下去了。
下去了它也不走,就靠邊找了個位置趴下來,眼睛一直望著車,等他發車了,小狗再爬起來跟後頭。
狗子速度很快,竟然也追著跑了一個站,直到後頭他變道要左轉,小狗才停到了馬路對麵。
紅燈亮了,車過,小狗四處望了望,跑去了斑馬線,和人群一起,停在了馬路邊,隻不過等綠燈亮起來,王東已經開著公交車拐彎走很遠了,小狗就算過了馬路,也追不上了。
“它還知道遵守交通規則……”
王東從後視鏡裡看見,有點驚訝,但他正在上班,有自己的本職工作,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直到第二天下午,車開到承德站的時候,王東又看見了那隻小白狗。
站台邊停了一排的公交車,聲音嘈雜,但他距離站台還有兩百多米的時候,小狗就歡呼著衝過來了,跑到公交車旁邊,又轉回身體隨著車速往公交車站台那邊跑,等車停開了門,小狗就乖乖排在乘客後麵,排最後一個,等所有人上了
車,它才跳上來。
天氣很冷,開公交車的不容易,出門坐公交車的也不容易,乘客們都挺和善的,見小狗跟了上來,紛紛笑道,“這小狗還知道排隊,這麼有禮貌。”
“天太冷了,知道車上暖和,想上來蹭暖氣的吧……”
小狗沒有直接竄進車裡,隻是蹲在踏台上,望著王東,輕聲嗚喵。
這個狗狗的眼睛太漂亮了,溫暖的顏色,清澈純粹,會說話一樣,好像在詢問他的許可,如果他
許可,他幾乎能想象這雙眼睛會露出什麼樣開心高興的情緒來。
這張車路程長,早晚各兩趟,為了避免疲勞駕駛,他和同事老陳交叉開,說不定小狗上午就在這等著了。
老陳這人工作態度更認真,肯定已經拒絕過小狗一次了。
王東張了張嘴,心有不忍,但還是趕它走,“你不能上來,快下去。”
王東說完,又補了一句,“——明天,明天你要是還在這裡的話,我給你帶饅頭,快下去,小狗。”小狗脖子上還帶著奶瓶,渾身臟兮兮的,毛發裡裹著各種渣滓和泥,看著像是走丟的,造孽啊,大冬天的。
知道小狗聽不懂,王東多比劃了兩次,“饅頭,大饅頭,可以吃的。”
後頭有司機在按喇叭,催促他快點,小狗沒往裡麵竄,轉身跳下了車,蹲在站台上,像昨天一樣,等他的車啟動了,就跟在後麵跑,這次跟得久了,跟了兩個站。
221路車全長六十五公裡,後麵三十公裡基本上就是荒野地,人煙稀少,王東倒寧願它待在鬨市區裡,鬨市區人多,小狗更容易找到吃的,也更容易找到避風的地方,這車下午隻走兩趟,這一趟過去,隻有等明天,小狗要是等不到,肯定也就離開了。
小老虎在站台上從中午等到天黑,等到路燈暗淡下去,月亮高高掛起,路上再沒有了車輛路過,才起身在站台上嗅了嗅氣息,跳下站台,沿著街邊走,偶爾輕輕嗅一下氣味。
整個城市即將陷入沉睡,街麵被打掃過,乾乾淨淨的。
薛芬是上京城的一個普通人,想在上京城吃飽肚子養活家人並不容易,她每天賣水果賣到很晚,哪怕天寒地凍,呼吸都冒著冷氣,也基本上要到晚上十一二點才會收攤,女兒苗苗今年三歲,上幼兒園,一直窩在後麵的小帳篷裡玩玩具,順便等她回家。
最近生意不好,但好在天氣冷,水果能保存的時間更久,薛芬帶著手套清點蘋果,主要是給散裝的蘋果重新套上保護罩,然後再一個個仔細裝到箱子裡。
薛芬收拾到一半,卻聽到了一聲細細軟軟的喵叫聲,是一隻小狗,蹲在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
小狗嘴巴裡叼著一個塑料瓶,等她望過去,才叼著瓶子走過來,輕輕放到她的腳邊。
薛芬詫異,“給我的嗎?”
“喵~”
薛芬被逗笑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了聲謝謝,把瓶子撿到旁邊的麻皮口袋裡,接著收拾蘋果,平時要是攤位上沒生意,她確實會把路邊的塑料瓶子紙
板紙箱什麼的搜集起來,攢的多了再拿去賣掉,每個月也能補貼幾頓飯錢。
“媽咪,有貓咪嗎?”
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娃抱著兔子玩偶跑出來,她手上戴著小熊形狀的無指手套,火紅的棉袍將她裹得胖乎乎的,看見是隻小狗狗,邁著小短腿湊過來想看,“媽咪,是小狗,它為什麼像貓一樣叫。”
夜裡麵風涼,薛芬怕凍到孩子,也怕流浪狗傷到她,催促說,“苗苗你快進去,媽媽很快收拾好了,等下馬
上回家。”
小狗等了一會兒,跑遠,又叼了一些瓶子回來,還是像之前一樣,放在她腳邊。
薛芬有點奇怪,苗苗驚呼了一聲,“媽咪,小狗是想吃蘋果,苗苗也想吃蘋果……”
苗苗說到蘋果的時候,小狗輕縱了一下,薛芬這才發現小狗會看她旁邊的蘋果箱,再想想小狗的舉動,哎喲笑了一聲,在蘋果箱子裡挑挑揀揀,撿了一個焉掉的,嘗試著放到了地上,“是要這個麼?”
蘋果很焉的,表皮有一點皺了,但是小狗一點不介意,歡快地把蘋果叼到一邊吃起來了,大概是餓極了,它吃得很快,果肉啃得乾乾淨淨。
薛芬看得有些怔然。
就是隻動物,但因為是動物,沒辦法在這個世界上自如的生存,所以才會這樣慘。
有時候可能比人類更慘,這樣的大冬天,對沒有家的動物來說是很艱難的,大的小的,不知道能活多久,能不能吃上下一頓,有一日算一日,前路沒有儘頭哩。
薛芬並不是個感性的人,捉襟見肘的生活常常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但在這樣冷清的夜晚,她總也起了兩分惻隱心,所以等小狗把蘋果吃完,她又挑揀了兩個,把蘋果給苗苗,“它離開了媽媽,肚子餓了,很可憐,苗苗把蘋果放在地上,給它吃。”薛芬直覺這是隻很溫和的小狗,她甚至都不擔心它會傷害女兒。
苗苗抱著兔子玩偶,捧著蘋果走過去,蹲下來,把蘋果放在了地上,奶聲奶氣的,“狗狗,吃蘋果。”
小狗汪了一聲,抱著蘋果後退了一些,趴在地上狼吞虎咽,苗苗蹲在地上看它吃,“媽咪,狗狗離開媽媽,就沒有奶奶喝了麼,奶瓶裡沒有奶奶。”
是啊,她就算沒養過狗,也知道沒有狗狗是光吃蘋果能吃飽的。
薛芬沒有狗糧,但是帳篷裡還有半罐奶粉,這本來是買給苗苗的,沒注意放過期了六七天,她沒法給苗苗喝,平時就自己泡了,權當補充營養的飲料,她喝了沒問題,小狗估計也能吃。
薛芬把苗苗抱過來一些,先去把奶粉罐拿出來,想著小狗身上可能會有跳蚤,病菌,薛芬先換了一副廢舊的手套,蹲在小狗麵前晃了晃奶粉罐,“這是奶粉,你彆抓我,咬我,我把你的奶瓶拿下來,灌滿,知道嗎?”
小狗嗚喵了一聲,稍稍往後退了一點,腦袋往下垂在地上,倒立了把奶瓶抖在地上,再叼起來,輕輕放到薛芳手裡,嗚呼嗚呼。
苗苗睜大了眼睛,“狗狗好棒!”
“是挺乖的狗狗。”
薛芳也忍不住笑起來,舀了幾大勺奶粉,灌了溫水,晃勻,扭上蓋子,就這樣稍稍抬著奶瓶,喂給小狗喝。
小狗幾次想來抱奶瓶,但可能她手臂往後的動作太明顯,小狗爪子抬起來又都收回去了,隻是夠著腦袋喝奶,它可能太餓了,嘬得很用力,耳朵都跟著一動一動的,很快喝完了滿滿一瓶。
薛芳沒法把奶粉罐給它帶走,就多放了好多的奶粉,兌了水,儘量濃稠又讓小狗能吸出來,擰緊了蓋子,重新</給它掛在脖子上,“走吧,小狗,下輩子做個人。”
苗苗眼睛紅紅的,“媽咪,小狗好可憐呀,苗苗帶它回家吧。”
薛芳一樣不忍,但不行,她養不起狗,沒有餘錢也沒有剩下的時間給狗狗做清潔、驅蟲、打育苗,萬一狗狗生病,就更艱難了,薛芳也沒瞞著苗苗,“咱們家太小,家裡也沒有剩下的錢了,要是明天它還在這兒,媽媽就再給它蘋果吃,好嗎。”
苗苗不太懂,但她很聽話,沒鬨媽媽,隻是看著小狗擦了眼睛,拉住媽媽的手。
薛芬拍拍女兒的腦袋,收拾好東西,關了攤子上的點燈,把女兒穩穩綁在背上,騎上了三輪車,“苗苗,跟狗狗道彆,我們回家了。”
苗苗朝小狗揮手道彆,“狗狗,再見。”
三輪車因為過重的負擔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在路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爬上坡,再下坡,街道更安靜了。
小老虎在後麵跟了一截,又停下,嗅著鼻子順著街道跑,撿了瓶子,叼回來放在攤位外麵,撿完整條街的瓶子,才循著氣味回了公交車站台,在椅子底下趴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小妍子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孟大發?、疏桐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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