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經曆,勉強穩得住心神,拿了醫藥箱來給謝清宴查看傷口。
燒焦的布料完全貼在了皮膚上,謝清宴大半個背部都糊了,整個人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的,渾身被汗濕透。
蔣森拿出紗布,酒精,傷藥,清創刀,看著謝清宴依然清明平靜的瞳眸,心裡的敬甚至到了畏懼的地步,敬他受這麼重的傷硬是一聲不吭,渾身都濕透了,卻連發顫都沒有,成功騙過了劫匪的眼睛,畏懼這人冷靜到了在不知道有爆炸發生的情況下,依
然頭腦清醒地第一時間護住小老虎,理智到了讓他膽寒的地步。
一個有心臟不好在危機時刻卻依然選擇跳機接住小老虎的人,如果爆炸時對小老虎的生死沒有反應,就太假了,稍有腦子的人都會一眼識破,謝清宴簡直天[]衣無縫。
酒精灑在背上引起的陣痛幾乎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和力氣,但現在根本沒時間耽擱,謝清宴後腰抵在椅子上,讓周尋濤把瘦臉男綁上來,“弄醒。”
剩下昏迷不醒的同誌暫時留在了原地,有兄弟暗中看著,車正往機場開,車裡裝了照明燈,亮如白晝。
周尋濤揪著瘦臉男的衣領,把對方摜在車廂壁上弄醒,對待暴徒實在沒必要客氣,這樣能節省很多時間。
剩下的三人在另外那輛軍用車裡,王學方和警隊的人正在審問。
周尋濤剝了對方臉上的兩層假皮,露出裡麵一張異國臉。
藍眼睛,白皮膚,下巴上一圈胡茬,脖子上刺字字母,這是一些國家重罪犯特有的標誌,也有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以這個標誌為榮,看樣子和其它那些躺下的偷渡客一樣,都是不折不扣的暴[]徒。
周尋濤按照謝清宴的要求把腦內傳輸儀貼到他的腦袋上,這東西說起來複雜,但成品還不到乒乓球一般大小,看起來更像是家裡用的吸門樁。
男子醒來對上謝清宴的目光,下意識掙紮著想要往後撤,“你們……你們早就知道了?”
謝清宴問道,“被你們綁架的兩個司機,兩個飼養員被關在了哪裡。”
“fuck——”男子在發現無法啟動定爆裝置以後,想破口大罵,隻不過咒罵一瞬間變成了慘叫。
周尋濤匕首紮在他肩膀上,用力,“沒有時間跟你廢話,最好老實一點,另外嘴巴放乾淨。”
對方腦子裡全都是要將他千刀萬剮的血腥畫麵,謝清宴再問了一遍,“被關在了哪裡。”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麼!做夢去吧!”
這不是你不想說,就不會透露出來的信息。
謝清宴在紙上畫了個大致方位,交給了沈豐州,“可能是個地下室,長寬十三米左右,裡麵堆滿了長芽的土豆,蘿卜,人被綁在地滘裡,有一人失血昏迷,需要立即搶救。”
沈豐州接過去,雖然狐疑,但還是立刻聯係了新南野化基地,聽那頭的工作人員驚訝地說基地裡確實有這麼個地方,心裡翻起了震動,知道現在不是研究這東西會帶來多少便利的時候,定住神,接著記錄謝清宴的問話。
“抓到小老虎後,你們在什麼地方碰頭交接,機場出關走哪一條口,接頭暗號是什麼。”
每當他問起一個問題,對方就會想起他問題的答案,哪怕他不說,謝清宴同樣能接收到信號,有時候是正確答案,有時候是一些畫麵。
謝清宴記憶很好,鉛筆飛快地在紙上遊走著,甚至沒有抬頭,一遍看不清楚,還可以再看第二遍,“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抓小老虎做什麼,幕後主使是誰?”</陌生的畫麵快速閃過,繁雜的信息短時間內一齊湧入大腦,謝清宴篩選出有用的,接著問,“M先生是誰?”
男子驟然瞪圓了眼睛,“你——”
“肥頭大耳的胖子?”
不到兩分鐘,一張簡單的素描畫擱在了男子麵前,“是他?MAKE?一個專門殺人放火偷雞摸狗的雇傭組織,分為ABCD四級,你是幾級?”
“B級以上才有資格使用仿生皮,看來你的等級不算低。”這是一個雇傭組織,隻管出任務,不管雇主是什麼人,要做什麼事,也從不直接接頭,單子有專門的人往下分配,執行者隻管做自己的事,賞金也高得離譜,做一次,一輩子不愁吃穿。
雖然這人是M裡的重要成員,但對於小老虎的偷盜案來說,隻是一個小嘍囉,隻不過最關鍵的信息已經問出來了,知道了接頭地點和接頭暗號,出關口,一整個計劃才有成功的可能。
“你們四人分彆叫什麼。”
“吉爾韋斯,方臉的叫文森特塞西爾,瘦高的叫哈裡斯,金色眼睛的是傑克,羅德尼,文森特是這次行動的隊長?”
“你怎麼知道的——”男子掙紮得厲害,“你胡說八道——”
通訊器解鎖密碼這些不需要問,國安這邊拿到機子就能立刻破解,從通訊器裡麵也能查出很多有用的東西,謝清宴合上本子,聲音依然沒什麼起伏變化,“你既然還有妻子女兒藏在達州的邊陲小鎮,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加入這樣的組織,刀口舔血,總是有要償債的一天。”
謝清宴每問一句,對方眼裡的驚駭就多增加一分,看著謝清宴像見鬼看著惡魔一樣,整個人癱軟在了椅子上,想說話,最終卻隻像一條離水的魚,呼哧呼哧地喘氣,謝清宴最後問了一句,“哈裡斯要去支援的9號任務是什麼任務,這次任務的金子是什麼。”
不知道,每個人的每個任務都是分開分步驟的,完成每一步,才會有下一步的行動指示。
謝清宴知道問不出來,把傳輸儀摘下來交給周尋濤,“人你們帶回去慢慢審,應該還能問出不少事。”
男子被拖出去後,車裡一片死寂,沈豐州後脊梁骨竄上來的涼意一層疊著一層,蔣森也沒忍住打了個哆嗦,腦內傳輸儀是針對每個人不同的腦部數據特殊定製的,所以沒有調試試驗期,這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傳輸儀的功效。
整個過程罪犯甚至沒有透露一個字,能知道的他們都知道了。
沈豐州深深看了謝清宴一眼,“這種東西當初怎麼直接
上傳到了共享中心。”實在太可怕了。
蔣森搖頭,“上傳了也沒用,這是新東西,從材料到設計原理到製作過程都非常複雜,精細,變化多端,就算照著抄,專業團隊沒個五年八年抄不出來。”他一從新南回去就找了專業團隊一起研究,研究隊到現在都還是一頭霧水,當初說三年,他是高估自己,也低估謝清宴了。
大量的信息強行擠入腦子並不是什麼舒服的體驗,謝清宴頭疼欲裂,搖頭答道,“當時沒想太多。”一
開始他隻是突發奇想,想將機器人的運算思路導到自己的腦子裡,這樣一可以檢查精準度,二就像給計算機加內存一樣,外聯腦速,沒成功。
這算是一次失敗的實驗,他想擁有計算機一樣強大有序的運算能力是不可能了,研究了一久,隻是可以避開口、鼻這些媒介,將他腦子裡的畫麵傳輸到計算機上。
所以才有了腦內信息傳輸儀。
對他來說這是沒用的,當時沒怎麼在意,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謝清宴沒再想這些,整理好問出的信息,交給沈豐州,沈豐州是這次行動的隊長。
周尋濤拿著那包東西上車來。
裡麵有一張仿生的狗衣服,周尋濤拿過去給小老虎套上,小老虎成了隻哈士奇。
狗子的免疫衛生證書,寵物健康證書,狗護照,所有的證件都是齊全的。
剩下有三個人的護照簽證,從新南到上京,上京到C國的機票共六張,三身假衣服。
原定要一起參與任務的陳超留下,跟技術交流隊一起去DBQ大學參加校友會,到時候在C國彙合,算是C國的接應。
大家都用仿生衣偽裝好,各自記好自己的身份信息,陳超把謝清宴的箱子拿上來,裡麵的東西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周尋濤把小老虎裝進去,準備妥當後,車已經折回了新南機場。
從新南飛上京西京機場的飛機馬上要起飛了,機場的顯示屏上放著廣告,翻過三五個去就有了狗糧廣告,謝清宴不放心庚寅寅,多叮囑了周尋濤一句,“暗中找一下顧淮疏和趙歡行,最近讓寅寅多待在家裡,不要上節目,太紮眼了。”就算他是多心了吧,但忍一忍吧,等克服這次的困難,天大地大他帶著它闖,喜歡去哪裡玩就去哪裡玩,現在萬事先小心一些。
周尋濤點頭,“好,放心,我一會兒就聯係顧淮疏,你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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