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了境國人行動處處受製,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拿捏到把柄惹非議，先禮後兵，在沒有充分證據的情況下,周尋濤這邊不方便動作，但顧淮疏不一樣，謝清宴在電話裡說得簡明而要,小狗就是庚寅寅,希望他能來一趟C國，先把庚寅寅接回去。
顧淮疏甚至來不及震驚小狗是一隻小老虎的事實,他這邊查到有人喬裝易容，把小狗偷上了飛機，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小狗到C國以後完全失去了蹤跡,現在知道小狗的失蹤和MAKE，甚至是和墨菲城堡有關,顧淮疏清楚不能耽誤，立刻讓宋海安排了私人飛機,即刻啟程。
國安和駐NK州大使館的人通過氣,隨時準備接應。
顧淮疏聽謝清宴說小老虎被單獨留在酒店後，讓song分區的理事長先和酒店的負責人聯係了,用了點特殊手段，先控製住整個酒店，不再接收陌生人，免得他還沒到C國,小老虎先出了事。
宋海身為隨行特助,自然是一起的。
他被小狗是隻小老虎這件事震驚到了，上了飛機腦子都還沒轉過彎,“老大你信了嗎，我不信啊！山大王還會救人，這不成仙了麼！而且小雪脾氣溫和，又乖又懂事，在草坪上翻滾的時候簡直就是個萌物，怎麼可能是虎這樣凶殘的超級獵手！”
“它在新南就救過好幾個人。”顧淮疏正在翻看周尋濤傳給他的資料，小狗琥珀色和小老虎一模一樣的眼睛就是證明。
它會救人也沒什麼說不通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軍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尤其是九洲的軍人，小老虎一出生就在部隊長大，被帶歪了不稀奇，顧淮疏不喜歡謝清宴這個人，對九洲軍人敬而遠之，但庚寅寅幾次被偷，幾次都是九死一生，了解到這些情況後，他心中隻剩下了憤怒和心疼，得先把寅寅先接回國，其它的事暫且押後，包括他和謝清宴的私人恩怨。
顧淮疏吩咐宋海，“找一下第九街的警察局署長，我和他商量事。”
song常年紮根在K州是C國最繁華的幾個大城市之一，宋海還挺熟的，一提第九街就想起來了，“現任是托亞.蒙克斯，這個人挺正直的，不好對付。”各國文化、製度都有差異，以song家在C國的人脈，立馬聯係一下州長都可以，但每個種族都有君子小人，他們現在想走捷徑，碰上真君子就不太好辦了。
顧淮疏寫了張支票，“先策反他的屬下，另外跟他說我的狗被偷了，這是事實。”
宋海得了一顆定心丸，立刻去辦事了。
C國，晚上八點整。
墨菲城堡坐落在NK州最繁華的第九街，雖然是鬨市區，但城堡周圍環繞著中央公園，鬨中取靜，這裡也就成了群英薈萃的好去處，佛倫島綠洲項目慈善晚會就在這裡舉行。
外頭白雪皚皚，風雪交加，裡頭琴聲悠揚，香檳美酒，其樂融融。
城堡的主人今年五十歲，一身深藍色西裝，煙灰色的領帶配著酒紅針夾
，純白刺繡手帕疊在西服口袋裡，他灰白的頭發往後梳得整整齊齊，手指間托著酒杯，和來客寒暄閒聊時，淡藍的瞳眸裡總是噙著笑，舉手投足文質彬彬溫和儒雅。
身為這場慈善晚宴的發起人，墨菲.科菲仿佛就是世界中心，環繞在他周圍的，不是名流就是政客。
蔣森一頭金發，黑色西裝，皮鞋光亮，抄著手靠在牆邊，唇角彎著笑，彎得臉僵，他天生不喜歡外國人，還沒有確鑿證據，先給墨菲戴上了一層華山嶽不群的有色濾鏡，“本年度最具魅力的企業家，被稱23世紀為數不多，真正排除在政治圈外最純粹的慈善家，你信麼？在C國。”
路過的一男一女朝他們點頭示意，謝清宴微微舉了舉酒杯，“不太好對付。”
看得出來的墨菲.科菲很惜命，保鏢正門側門、座位席兩邊各兩個，侍應生托著托盤在人群裡穿梭，看似優雅得體，目光卻無時無刻關注著周圍的情形，燕尾服下麵都帶著東西。
兩個小時前‘小老虎’被接到了墨菲城堡，但這座城堡的主人比他們想象中要嚴謹得多，小老虎體內的錄製設備並沒有拍到關鍵證據，尤其是在地下，‘小老虎’下到地下三層就停住了，有一位叫克拉克的博士說宴會過後他會親自給小老虎體檢，體檢完再送去地下城。
假老虎畢竟是假的，瞞不過細致的檢測，用不了多久小老虎就會暴露。
他們的目標是克拉克博士口中的地下城，蔣森仿造了入場帖，身份證明，做了三身仿生衣，安全混進來了。
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客人們陸陸續續落座，穿黑色西裝的保安急匆匆跑進來，隻是還沒開始稟報，會堂裡就生了變故。
沈豐州混在保安堆裡，手上的戒指手[槍輕輕一按，射出的子彈打碎了屋頂的吊燈，廳堂陷入黑暗，遠處傳來突兀又尖銳的槍聲讓整個會堂陷入了混亂，墨菲.科菲和身邊一名肥胖富商同時倒在地上，人們驚叫不斷，有抱頭蹲下的，也有慌裡慌張往門口跑的，擠成一團。
側門邊兩個保鏢往這邊衝過來，探了墨菲科菲的呼吸，“墨菲先生！”
沈豐州護著墨菲往裡麵撤，“快叫醫生！救護車！有刺客！都離開這裡！”
周圍都是混亂的尖叫聲，謝清宴拉了蔣森一把，拔了槍，順著人流往旁邊擠，‘小老虎’被接到墨菲城堡後就‘醒’了，整個城堡上三層下三層跑了一圈，這座城堡哪裡連通哪裡，現在都裝在謝清宴腦子裡。
路過沈豐州旁邊時，謝清宴手裡被塞了一個扳指。
扳指外殼上有很多細小的突起，看起來簡單普通，但謝清宴拿到手中一摸就知道了，這是一個電子遙控器，相當於一把通關鑰匙，和那位克拉克博士中指上的一模一樣，可以打開一些特殊的通道。
墨菲.科菲身為城堡的主人，同時可能是綁架小老虎事件的主謀，權限隻會更高。
黑暗中謝清宴微不可覺地朝沈豐州點了點頭，和蔣森擠過了人群，隱進了
旁邊更加黑暗的樓梯通道裡。
“背著墨菲先生，把他送到裡間去，那兒有沙發，應急燈！開應急燈！”
沈豐州和其它兩個保安一起，把墨菲搬到沙發上，挪開位置讓給匆忙趕過來的醫生，麻醉針針孔非常小，入體即化，又是在頭皮裡，基本上是檢測不出來的。
“劇毒，需要立即安排手術，找不到出血口，應該是針劑。”兩名醫生一名助手讓眾人都散開，戴上手套就開始不停忙碌。
燈很快又亮了，秘書長艾德文目光在人群裡搜尋，分辨不出可疑人，質問保安隊長馬克，“你們乾的好事！給你們的錢都他媽用來嗑[藥了麼！這麼多人看不住一個，刺客呢！看到是哪個方向射進來的了麼！”
剛才水晶燈砸在地上劈裡啪啦，尖叫聲都要掀破屋頂了，亂成一團，就算有人開槍，都未必分辨出哪裡出的響動，更彆說微乎其微的針劑，一乾安保人員麵麵相覷，都是搖頭。
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馬克臉漲得通紅，雙手抓住頭發幾乎要把頭皮揪下來，在房間裡暴躁地轉圈，朝還圍在旁邊的手下爆吼，“還愣在這做什麼！都給我去找！”
“封鎖整個中央公園，一隻鳥都彆放出去！”
人烏壓壓一片都衝了房間，東南西北分散開，沈豐州和一個卷發青年搭檔搜查房間，進了住宅區，沈豐州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艾勒，咱們分頭行動，我一樓，你上二樓，這樣效率高些。”
他一口地道流利的c語，再加上握槍標準的姿勢，卷發青年張了張嘴，硬把你是誰三個字咽回去了，他隻是看著對方有些眼熟，完全記不起是誰，而對方準確叫出了他的名字，這讓他有些羞愧不好意思，“兄弟，小心，保命要緊。”
沈豐州點頭催促，小卷發也不再耽擱，握著槍小心翼翼拐上樓梯，去二樓了。
一樓走廊儘頭靠左側的地方有一道不起眼的小門，門外掛著閒人免進的牌子，微胖的中年男子看有人闖進來，站起來才想開口，就被敲暈在了地上。
沈豐州借用他的指紋解開了抽屜鎖，從裡麵摸出門禁卡，把人拖到櫃子裡裝好，按了啟動鍵，光滑的牆壁上緩緩裂開一個口子，露出一條寬近八米的甬道來，甬道裡放滿了密密麻麻的監控設備。
沈豐州進去挨個看了一圈，沒找到想要的，手提了提衣領，壓低聲音說，“沒有，同樣隻有地下三層的畫麵，地下室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醫藥工作室，沒有動物出沒，出入口不明顯。”
“障眼法，入口可能不在城堡裡，也不在地下室。”謝清宴靠在厚重的防火門後麵，等兩個保鏢從樓梯跑上去，聽不見腳步聲後，給沈豐州傳輸了一張照片，還有一段代碼，“找到線路最多的那台主機，把數據盤放進去。”
照片上的女子三十歲上下，金發，碧眼，高鼻梁，臉上有雀斑，沈豐州認出來了，是三個小時前來接小老虎的女子，她既然能帶小老虎下去，找到她，自然就找到地下城入口了。
外頭有腳步聲越來越近，沈豐州盯著屏幕上的89%的進度條，握著槍的手緊了緊，數著秒數，“最北邊後花園中心湖旁的狗屋。”
說完沈豐州滑出了內室，勾住橫杆躍到門欄儲物櫃上，槍管瞄準牆邊兩米多高的魚缸，耐心的等著時機，等四個黑衣人都進了屋，照著魚缸開了一槍。
炸裂開的碎玻璃，傾瀉而出帶著腥臭味的泔水，四人捂著臉躺在地上哀嚎呻[吟，沈豐州把地上的武器摸走，迅速往南邊的長廊移動。
槍聲響了，在安靜的走道裡能聽得到所有人都在往南跑，火力全被沈豐州吸引了過去。
謝清宴腳下步伐快了很多，蔣森緊緊跟在他旁邊，在這樣隨時都有槍響聲，也可能下一秒就被彆人崩在地上的氛圍裡，他所有的神經都崩緊了，下樓梯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台階，生怕摔了拖謝清宴的後腿。
整個過道裡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的呼吸聲，蔣森偏頭看了眼旁邊的謝清宴，見他清淡的瞳眸裡恒定無波，整個人專注警覺卻又從容不迫，忽上忽下的心跳忽而就平穩了很多。
外頭鬨哄哄的一團，槍聲越來越密集，越往後頭走，就越安靜，城堡的格局設計得十分巧妙，一些入口完全和牆壁融為了一體，如果沒有獲得權限，一是一碰整個城堡都會拉響警報，二是根本看不見入口在哪裡，可能這個城堡裡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城堡後頭還彆有一片天地。
墨菲.科菲的扣環扳指起了作用，兩人順利過了一道電子門。
和富麗堂皇的南花園不同，這裡布置簡單空曠，不遠處的草坪上有一個小型的橄欖球場，穹頂的走廊那頭連接著一個狗屋，狗屋周圍還有一片湖。
迎麵走來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女士，她手裡拿著托盤，蔣森認出盤子裡的是有多芬氨堿，混合了抗生素，能起到一些解毒的功效，這肯定是送去給墨菲.科菲用的，蔣森不由屏住了呼吸，想著要怎麼糊弄這個女的。
謝清宴出示了工作證件，“艾德文先生懷疑有賊人想要搶那隻小老虎，讓我們來看看它有沒有危險，你先帶我們去。”從入口出來的人，想必就是下一層的工作人員了。
女子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又頓住，神色狐疑，但點了點頭，“ok，跟我來。”
狗屋外看著破破爛爛的，裡麵卻彆有洞天，左邊牆上掛了通訊器，右邊牆壁上有一個紅色按鈕，女子把托盤塞到蔣森手中，“你們在這兒等著，我下去看看，再告訴你們結果。”
女子話說著，餘光卻往牆上的示警鈴瞟，伸手想按，還想高聲喊叫，被謝清宴製住後不知從哪裡抽了把匕首，反手往他心臟紮。
謝清宴避讓，匕首紮在肩膀上，他的手壓了一部分力道，雖然血流如注，但隻要沒紮在心臟上都沒事。
蔣森槍柄重重敲擊在對方的脖頸上，把暈倒的人拖到一邊，擦了把汗，快速地給謝清宴的傷口止了血，上了藥，他這次主要是作為醫生和科研工作者出任務的，體力不占優勢，再加上過度緊張，乾這麼一點活累得
他氣喘籲籲耳聾耳鳴的，“連普通護士這都這麼警覺，你還好麼……”
謝清宴搖頭，掀開了牆壁上的白板，在智控麵板上找到了鑰匙孔，戒指卡到卡槽裡轉了三圈，哢嚓一聲，狗屋的裡側露出了三個電梯來。
謝清宴和蔣森站進最中間的一個，蔣森迅速把門搖上，他心臟還砰砰砰的，電梯夠大，承載力也高，四五十人一起走都沒問題，速度很快，但時常很長，運營時常甚至超過了六分鐘。
蔣森心跳越來越快，這樣深度的地下室，隻怕在整個藍星都沒有幾個。
敵人並沒有蔣森想象中那麼多，反而其它物種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地下城裡非常嘈雜，蔣森握著槍迅速滑到牆壁後頭，以目光詢問謝清宴，接下來怎麼辦。
電梯外麵有一個前室，謝清宴鼻梁上架著的眼鏡可以讓他避開薄壁看到一些帶溫度的生命體，百米外的地方有一道鋁牆，後麵大概就是他們這次要找的東西。
甚至不需要用看的，從各個房間裡傳來了動物凶殘尖利的嘶吼聲，獅子，黑猩猩煩躁的驚叫，羊，大象，鹿，鳥叫聲，鬣狗，混雜著摔打在牆壁上的砰響，交彙出來的動靜衝擊回蕩在整個地下城裡，帶著一圈一圈的回音，沉悶，又讓人心驚肉跳。
蔣森要過去，謝清宴攔了一下，給他比了個有人的手勢，示意他藏好。
“聽說上麵出事了，墨菲.科菲遇刺，現在還在搶救，他會死麼？”
“死的好死的妙……”
“剛上麵還打電話下來問這裡還好不好，讓蘇亞送藥，聽著那頭還有槍聲，看來是大事。”
“嘿，多刺激，待這裡待得蛋上長毛——”
穿著防護服的男子抱著本子往這邊走，邊走邊閒聊，隻不過話還沒說完，整個就被勒著脖頸往後拖到了側牆邊，“誰！”
男子眼睛瞪得像銅鈴，想轉身，身體卻開始軟綿無力，漸漸僵硬直到完全動彈不得，男子透明罩下麵的白臉因為缺氧而脹紅，“強效麻醉，咳——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墨菲先生的地盤——”
蔣森給對方補了一針，包括剛才那個女子也是，這裡的人好像對麻醉有抗藥性，兩倍的劑量才把人紮暈！
蔣森有些喘，拖著昏迷的兩人進了身後的一個隔間，飛快地換上對方的衣服，扒在透氣孔上看外麵，又看了看自己的通訊器，“沒信號了。”
地下三層信號就很微弱了，何況是地下百米，謝清宴帶了便攜信號發生器，手腕上的腕表延展成筆電，勉勉強能和沈豐州單線連接，“還需要十分鐘，你那邊需要密線國安，隨時準備接收並轉發文件。”他需要時間多組裝幾條信號發射頭，保證待會兒搜集到的證據能傳輸出去。
“收到。”
沈豐州藏在一塊石階後頭，端著槍往45°方向的陽台上開了一槍，一邊喘氣，一邊從手臂上扯下數據終端，飛快地鏈接上自己的通訊器，藏到了石塊下麵。
子彈打在頭頂的石塊上，摩擦出火花，沈豐州晃了晃腦袋，甩掉
耳鳴和暈眩，背靠著石塊，飛快地用布條綁住中彈受傷的腿，往左側就地一滾，借著廊柱的遮擋，翻進城堡的空房子裡，換了一把步[槍，架在窗台上對準三樓第三間，那是墨菲.科菲的病房，窗簾拉著隻留有一條縫隙，但燈光照得人影晃動。
瞄準，屏息，開槍，一整個過程甚至沒有停頓，沈豐州神色不變，開完槍立刻離開原地，貼著牆壁出了房間，往更南端移動。
“fuck！”
艾德文左手捂著出血的耳朵藏在混凝土牆下麵，右手握著槍從窗戶口伸出去，對著一樓東南角開了幾槍，知道打不中，挪到後麵讓醫生過來給他處理傷口，看著旁邊的馬克冷笑不止，“出動狙擊手都乾不掉，一群廢物，我看對方槍法倒是比你們準一百倍，一打一個準！”
“我他麼哪裡知道NK什麼時候有這麼一號人物了！”馬克吃這碗飯吃了十多年，頭一次遇到硬茬，這人一打n，頻繁撿他們人掉的裝備，但好像每種槍在他手裡都是好槍，槍槍精準，對方準度，判斷力，直覺都非比尋常，你開一槍，他似乎就能聽出你的型號，力道，穿透力，好幾次他都以為對方被打成篩子了，結果沒有，反而是被吊著把那千八百的子彈全喂到石灰牆裡了！
“對方肯定接受過專業正統的訓練！頂尖的高手！耍我們呢！”馬克像一隻困獸，這個悍匪更像是一台冷靜無情的機器，對方不輕易發槍，發了必中，看得出來很愛惜子彈，每挪動一步都是計算過的一樣，把他們耍得團團轉！
“嗬——”艾德文還想再諷刺兩句，瞥見旁邊墨菲科菲的手指，心裡一突，兩隻手都拉起來看過，兜裡也翻了，沒找到戒指，頓時臉色大變，“鑰匙！”
馬克回頭問，“怎麼了？”
“中計了！”
艾德文一把推開馬克，自己拔了槍，三步並作兩步跑，帶著人往後花園衝，“有人動了不該動的東西，叫上人，都跟我走！”
警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艾德文剛下了樓梯，全副武裝的警察就全衝進來了，艾德文低咒了一聲見鬼，停住腳步，兩頭望了望，打電話給克拉克，“有人闖進了地下城，上頭脫不開身，把10號間的寶貝們都放出來，清理下垃圾。”
艾德文剛掛完電話，將近三十個警察就把他們團團圍在了中間，艾德文心裡再想突突這些該出現時不出現，不該出現時來得快的絆腳石，眼下也隻能先舉起雙手。
“放下武器！不許動！”
艾德文把槍插回槍套裡，示意手下們都放下武器，迎上前伸出手，臉上掛起了職業假笑，“這裡是墨菲先生的居所，解決一點私人問題，托亞警官還是不要乾涉的好。”
托亞.蒙克斯搖頭，“警局接到舉報說這邊頻繁有槍響，聽說墨菲先生遭到了襲擊，我們是過來助力的。”
艾德文皮笑肉不笑，“那多謝費心了，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們可以走了。”一口氣來了三十多人，他怎麼不知道九區的警署們，工作這麼賣力了。
托亞.蒙克斯自然看見
了艾德文眼裡的譏誚，隻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song保證每個警員能在NK拿到一棟住房，外加一筆現金捐贈，而且這一趟是為了伸張正義，他一喊，競爭前所未有的激烈。
大家都是要吃飯的，也有妻子兒女要照顧，托亞.蒙克斯能理解。
正巧他這個不缺錢的也在查墨菲科菲，年前他查一些案子，發現墨菲基金和野生動物交易之間有沒擦乾淨的關聯，一直苦於找不到證據，警察平常很難進入這座城堡，song顧聯係他，說墨菲偷了他的狗，他就爽快答應了。
沒有哪個慈善家需要配備這麼多火力的，誰都看得出來這座城堡有問題。
托亞.蒙克斯示意手下們繳了艾德文他們的槍械，讓人把整座城堡都圍起來，“應該是你們可以休息了，剩下的工作就交給我們。”
“前麵後麵挨著一寸一寸地搜，彆落下任何一個疑點。”
“是！”
艾德文站著聽托亞耍花腔，看警察們進城堡搜查，也不是很在意，這個地下城建起來幾十年了，這幾年很多基礎工作都換成了機器人，知道這個地下城的人寥寥無幾，就憑這幾個想摸進去，怎麼可能？
飛機落地顧淮疏直接去的酒店，沒在謝清宴說的房間找到庚寅寅，聯係謝清宴聯係不上，讓宋海把監控拿出來，發現三個小時前確實有隻小白狗從酒店出去了，沿路查了一兩公裡，顧淮疏看出來它往什麼地方去，整個心臟都被捏緊了，目光裡都是冰寒色。
“去墨菲城堡。”
警笛聲一直沒停，外麵火力銳減，槍響聲都稀疏了，沈豐州摸不清楚狀況，靠在牆壁邊壓好子彈，拖著受傷的腿站起來，從南麵循著聲音繞過去，藏在灌木從外麵，見艾德文帶過去的人都被警察攔下了，稍稍喘了口氣，連線謝清宴，“有警力乾預，暫時安全，不過艾德文他們就堵在後花園的入口處，原路返回比較困難，有其它通道麼？”
出於一些政治考量，哪怕取得了完整的證據鏈，他們也不宜曝光九洲人的身份，所以不能和警察打交道，沈豐州在想如何才能將警察引開。
距離地麵太遠，信號斷斷續續的，謝清宴大概能聽懂，“找一找通風口。”像這樣的地下城，正常人的動物和人類想在裡麵生活工作，必須要有很完善的通風設備，地下城頂板上都有吊頂，看不出來，但每個房間肯定都有送風口。
“小心，注意安全。”沈豐州囑咐了一句，從口袋裡摸出望遠鏡，先觀察周圍的地形，找出隱蔽點。
謝清宴手裡的槍正對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腦袋，也許墨菲.科菲並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秘密，也或者是怕野獸傷人損耗太大，地下城裡隻有十五名員工，其餘負責喂食、防衛、監測記錄這些工作的都是機器人。
對普通的入侵者來說，這些機器人就是打不死的銅牆鐵壁，對謝清宴來說，反而比自然人容易對付得多，蔣森在發現地下城裡有機器人以後，幾乎想說聲幸運了，他眼看著謝清宴入侵了所有的機器人，讓它們變成了友軍，用最短的
時間打開了鋁門。
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他們作為賓客入場，能藏的東西不多，武器沒有補給，能節省儘量節省，剛才恐嚇工作人員時基本用的都是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