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又毛茸茸的觸感讓謝清宴會過神,心裡有溫熱的細流淌過,那些不好的情緒也慢慢蟄伏了回去,謝清宴安撫地在小老虎的腦袋上揉了揉,再心平氣和地問了一遍,“你過來有什麼事。”謝瑾瑤這個人,無利不起早,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謝氏上,但實在沒什麼經商的頭腦,隻能不斷推陳出新,才能保住謝氏屹立不倒,這次來,估計是想要什麼東西。
謝瑾瑤也想好好同謝清宴相處,隻是每次接觸到他和顧鬆棉三分相似的眉眼,對顧鬆棉的恨意就全湧出來了,問他傷勢怎麼樣的話就完全堵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反正兩人早就撕破了臉皮,她每次找這個兒子,都是要東西,他也總是能給她滿意的答複,所以並不需要廢話,也不需要那些假模假式的寒暄,謝瑾瑤也沒有坐下,隻開門見山道,“把那三樣技術給我,我有用。”
她在牢裡謝清宴不聞不問,也不想辦法幫她,謝家的事也不管,成天圍著這隻小老虎打轉,跟她說身體不好不會再做科研,轉頭卻幾次為這隻小老虎受傷,腦內傳輸儀和仿生肉,骨影技術這些,無論哪一樣拿給謝氏,都會讓謝氏大放異彩,尤其是在SONG,顧鬆棉想要在九洲落地安家的檔口上,顧淮疏那個孽子成天跟謝氏作對,給謝家帶來的損失已經不能用錢來估量了。
謝瑾瑤知道謝清宴會答應的,她從小就跟謝清宴說是她給了他生命,她就算不是個好母親,他也平平安安有吃有喝長大了,他腦袋裡的知識都是她花錢讓他上好學校培養的結果,這是他該償還的。
謝清宴微微搖頭,“仿生肉和腦內傳輸儀可以給你,骨影是生科院的項目,屬於國家機密,我沒有權限處置。”
謝清宴臉色蒼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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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透著疲倦無力,小老虎懵懵懂懂地望著,它的腦袋有點疼,心臟裡也悶悶的,輕輕蹭著謝清宴,夠著腦袋想要謝清宴陪它一起玩,好一會兒沒見好,就轉了個方向,朝謝瑾瑤齜牙低吼,想要趕走她,麵前這個人類有和爸爸相似的氣息,它卻一點都不喜歡她。
謝清宴勉強提了提神,輕握著庚寅寅軟軟的爪子,讓它不要擔心,並不是多大的事,隻是他傷還沒好,又很疲倦,不太想應付謝瑾瑤。
謝瑾瑤神色不悅,“你是主要研究人,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我已經和新銳達成了合作意向,你隻要給核心技術就可以,其它不用管,腦內傳輸儀既然需要深化,我給你準備了團隊,你來做這件事,我有訂單。”
彆說謝清宴沒有這個權限,就算有,也不會給謝瑾瑤,新銳雖然叫的九洲名,背後卻是C國資本控股,找上謝家,那就是打著滲透九洲,在某些科技領域拿捏九洲的主意,C國做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早就不新鮮了,謝清宴搖頭拒絕了,“沒有,你找彆人吧,最近很忙,騰不出時間。”
謝瑾瑤臉色僵硬,見那隻小老虎腦袋上帶了兩個小東西,猜是謝清宴給小老虎做的,就想拿下來看看,她心裡本就不滿謝清宴把時間精力花在這隻小老虎身上,手上不自覺用了力,扯得小老虎往前跌了一下,小老虎耳後白色的茸毛都被扯下來了。
爸爸給它的東西被搶走了!小老虎氣呼呼地想要搶回來,謝瑾瑤不小心被撓了一下,抬手就要打小老虎的腦袋,隻是手剛揚起來就被捏住甩到了一邊。
“你做什麼!”謝清宴把摔下去的小老虎撈起來,臉色冰寒,“把東西還回來,你是不是有病,對一個小孩下手!”
他力道很大,謝瑾瑤手擦在草地上,一陣疼,滿臉的不可置信,“謝清宴你——”
王學方送謝夫人過來的,這時候雖然和陳超一起遠遠候著,卻時刻關注著這邊,實在看不下去了,朝陳超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上前,半是脅迫半是扯地把跌在地上的人拉起來,“醫生說謝顧問傷還沒好全,不宜勞累,謝夫人下次再來探病吧。”
人多了,再加上那兩隻大老虎在裡麵不斷地朝她吼叫,謝瑾瑤再大的憤怒也得忍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朝謝清宴說了聲去上京的日期,就走了。
謝清宴給小老虎檢查耳後的皮膚,哪怕安裝的時候他沒有把儀器卡死,小老虎也被拽禿了一小團,因為充血紅紅的,謝清宴心裡憤怒難消,搶一個小動物的東西,謝瑾瑤也伸得出手。
王學方把紅果子送回來,心有餘悸,“直接把人送走了。”王學方都後悔把人帶進來了,雖然有些不尊重,但這位女士私底下的嘴臉實在是和鏡頭前端莊得體大方的形象差太遠了。
小老虎倒是很開心,叼著腦內傳輸儀放到謝清宴手裡,嗚呼嗚呼著要讓謝清宴給它帶上,謝清宴讓王學方拿了一點清涼的藥膏,給小老虎擦了,把腦內傳輸儀給它戴在了彆的地方。
謝清宴一言不發坐了一會兒,並不能消減他心裡的努力,接著心平氣和地開了電腦,把謝氏近幾年從他手裡出去的智能機器人設計圖全部發送到了資源共享中心,仿生肉和腦內傳輸儀以贈送的方式,全部贈送給了生科院,他是答應過要給她,但現在他反悔了。
顧淮疏在草坪另外一頭看了好半天,走過去望著眉目清冷的謝清宴,手抄進兜裡,神色古怪,“不是相依為命的母子麼?怎麼看起來不太像,她為了給你一顆健康的心臟,不惜違法犯罪,你就這樣對她?”
謝清宴目光在顧淮疏身上掃了一圈,知道他沒有受傷,心情好了一點,也不介意他不鹹不淡的語氣,隻讓庚寅寅同他打招呼,“你回來的正好,過幾天我得出去一趟,你照顧寅寅和虎爸虎媽。”
謝清宴不提剛才的事,顧淮疏也就翻篇了,當時他昏迷不醒,顧鬆棉想要讓song改弦更張當真老大,背地裡使絆子,趁你病要你命,在這件事上他和謝清宴半斤八兩,誰也彆笑話誰。
謝清宴似乎沒他想象中那麼可恨可惡,兩人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這感覺真的挺奇怪的,顧淮疏坐下來,把小老虎抱到自己懷裡,咳了一聲道,“要是小時候她沒有帶走你,我們倒是能好好相處,我還可以罩著你一點,畢竟是雙胞胎。”
謝清宴失笑,“現在好好相處也不晚,我畢竟是哥哥,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可以跟我說。”
顧淮疏挑眉問,“讓你給我做科研,開發新項目也可以?”
這有什麼難的,謝清宴想也不想就點頭了,“好。”
他答應得很爽快,顧淮疏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rua著懷裡的小老虎,把它舉起來蹭了蹭,恰好蓋住了他嘴角裂開的笑,倒不是他真的需要謝清宴幫他做什麼,隻是二十五歲了突然跑出了一個和他有同一天生日的人,這個人還不賴,感覺挺不錯的。
顧淮疏把小老虎放到膝蓋上,目光在謝清宴臉上掃了一圈,眼睛裡帶著明顯的嘲諷,“得了吧,你這破敗的身體,還是好好養著吧,死了九洲不是很虧。”
謝清宴杵著額頭笑起來,摘了櫻桃喂了給小老虎吃,小老虎舒服愜意地趴在顧淮疏腿上,尾巴晃啊晃的,它很喜歡現在這樣,因為爸爸身上那種讓它難受氣息不見了,爸爸現在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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