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椴一拳打在古槐上:“真想一巴掌拍醒她。”
三人又等了一會兒。
“她和徒單霖嘮嗑呢?這麼久了,她到底有多少話要說,還沒說完?跟倆墳墓扮起家家酒了?”白椴心煩道。
原本沉默的黑曜突然一驚:“壞了!”
說罷他直接騰身化霧飛入墓園。
白椴還沒反應過來,盈盈也立刻明白過來,拉起白椴就往墓園裡衝。
“怎麼了?!”白椴邊跑邊問。
“你那句話提醒我們,”盈盈大聲答道,“她想他們三人是一家,而丈夫孩子都在這裡,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白椴一聽,臉色大變,反拉住盈盈,加快了步伐。
待白椴和盈盈趕到徒單霖和辭兒的墓前,黑曜已經在瘋狂地給倒在辭兒墓碑旁的小滿施救。
盈盈一見立刻開始幫忙。
可小滿將匕首死死地插在了心口,早已血流殆儘,沒了呼吸。
白椴驚呼:“快!帶她去莒頌那裡!”
盈盈和黑曜都沒有動。
“你們乾什麼?!還不快走!”
盈盈紅了眼睛,嗚嗚地伏在小滿身上大哭起來。
黑曜抬頭看著天,說道:“這一次她有了死誌,誰也救不回她了……”
“什麼?!”白椴不信,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小滿,短短時間就真的死了。一時間,他幾乎除了沉默,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盈盈哭了一陣,終於收起了情緒,對白椴和黑曜說道:“再去找鑿碑人做一塊兒碑吧,我們將小滿葬在這裡,幫她完成最後的心願……”
黑曜和白椴儼然也是無奈,轉身去找鑿碑人了。
鬼界,飛瀑深淵,紅葉古槐。
小滿坐在深淵邊上,看著古槐血紅的樹葉撲簌簌地往下掉,自己伸手去接,卻沒有接到。
骨馬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離鏡策馬而來,滿臉怒氣和焦急。
“芷嫿!你怎麼回事?!”離鏡翻身下馬,氣衝衝氣地向小滿走過來。
小滿對離鏡燦然一笑:“我以為你不會知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趕來了。”
“我都給了你鬼界命牌,你為什麼還要自戕?!”離鏡氣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小滿嫣然笑著:“離鏡,這深淵底下是什麼?”
離鏡一聽,立刻變了臉色,態度也一百八十度翻轉,變得十分溫柔親切:“芷嫿?你要乾什麼?快過來……罷了罷了,走,跟我回宮,我讓禦廚給你做些好吃的……”
“不了,離鏡,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小滿搖著頭,“我真得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彆,小滿!”離鏡著急道,“這深淵之下無人知道是何處,你千萬不要衝動!所有的事咱們都好商量,如果你覺得不好受,我們想辦法把你的記憶都封印起來,這也是個辦法。”
“離鏡,我不想忘記什麼,”小滿低頭看向深不見底的無底深淵,“我本就是瑤水畔的一團靈氣,漸漸幻化出人形。那時老君真好路過瑤水,問我想成神還是成魔?我說都可以,對我沒有什麼區彆。老君那時就笑我糊塗。我問老君當神有葡萄吃嗎?老君說有,我就開心地跟他去當神仙了。可到現在當了八萬年神族我果然還是糊塗,這八萬年算是白活了,還不如做一股靈氣自在。”
說罷,她一步跳入無底深淵,隨著飛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