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1 / 2)

盛世安穩 落雨秋寒 9791 字 9個月前

蔣沁夏後來又尋了個僻靜處與她姐姐說話,“姐,那件事都有誰知道了?”蔣沁夏期期艾艾地追問。

“唉,你怎麼那麼糊塗。”蔣初藍恨鐵不成鋼地說看著她,“你知不知道蔣家為了你這事,送了多少好處給你姐夫?”

說這話倒不是蔣初藍心向娘家,不希望夫家好。而是她覺得娘家和夫家的關係,還是處在一個相對平衡的點才好。太強太弱,於她不利。

蔣初藍這麼說,蔣沁夏反倒鬆了一口氣,“沒事,好處送與姐夫,不過是從一個口袋搬到另一個口袋罷了。”

見她如此,蔣初藍也隻能搖著頭,並不與她深說,隻叮嚀一句,“下次彆再做這種事了,被人知道了,可是抄家滅族的罪。”幸虧自己是景王的正妃,明妃去了,他也需要倚仗蔣家一二,要不然這事還真不好揭過去。也虧得這樣,他才願意把那些證據給毀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可看她妹妹不以為意的樣子,就知道她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蔣初藍琢磨著近日得找個借口讓她娘接她回一趟娘家,好好地和她說一說這事情的嚴重性才行。可還沒

等她行動,蔣沁夏那裡又發生了一件始料不及的事,不過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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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殷慈墨的一番義正辭嚴的話,雖然眾女眷不敢再惹殷慈墨,卻不妨礙她們對蔣沁夏的同情。

其實殷側妃剛才有幾句話說得很對啊,她又不是朱聰毓肚子裡的蛔蟲,又如何得知朱聰毓這麼做的原因呢。

所以說,千錯萬錯,皆是朱聰毓的錯,對懷著身孕的妻子太不放在心上了。她們想想,覺得這樣不行,回去得把家裡的男人提溜一遍,省得這樣子的事發生在自個兒身上,多遭心啊。

帶著這樣的心思,女眷們都打道回府了,於是各府的男人們鬱悶了,無緣無故地被訓了一頓。

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有人撫額有人搖頭,覺得家裡的女人擔心過頭了,想想他們是誰啊,腦子清楚得很,才不會乾出朱聰毓那樣不著調的事情來呢。

不過因此,眾人對朱聰毓可算是恨上了。於是他們把從自家娘親/媳婦那受的氣全部都算到了朱聰毓頭上,見麵都不給好臉。

不怪他們小題大作,而是他們算是明白了,這種連媳婦親兒都不顧的男人,甭管為了啥,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也

不值得結交。他對懷著身子的媳婦都能狠得下心,更彆提旁人了,一點原則底線都沒有!

朱聰毓這兩日出門,總覺得眾人看他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納悶之餘不由得派小廝出去打聽了緣由。

一打聽清楚原因,再結合今天君景頤讓人‘無意’中透露了是蔣沁夏對雙胞胎下毒的口風,他肺都要氣炸了。蔣沁夏那個女人,真是生來克他的!哪裡痛她就往哪裡捅刀子!

朱聰毓再想到殷慈墨如今的憔悴,他就一陣心疼,此時連吃了蔣沁夏的心都有。

陰沉著臉,朱聰毓怒氣衝衝地回到家,一腳踢開蔣沁夏正廳的大門。

蔣沁夏被嚇了一跳,然後瞟了他一眼,然後該乾嘛就乾嘛。

她願意在她姐姐麵前作小伏低,那是因為她知道身為景王正妃的姐姐是她最大的靠山之一。而朱聰毓,從來都不是她的靠山。

原來的她對他還是有一些幻想的,經過這些事,她算是徹底死心了。女人懷著身孕是最金貴的時候,那時她都得不到他多少的憐惜,更遑論現在和以後了。

想開了之後,她就再也不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

股了。

蔣沁夏可以坐著不動,但丫環們就不行了,她的大丫環忙給朱聰毓上了一盞茶。

“你們蔣家就是這麼教女兒的?”朱聰毓嘲諷地說道。

本來心情就不好的蔣沁夏現在哪還會忍受這些,當下反擊道,“我蔣家家教再不好,也比你們安國侯府教出你這麼一個冷血動物強!”

做錯了事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砰的一聲,朱聰毓憤怒得把手中的茶杯連帶著滾燙的茶水朝蔣沁夏扔了過去,“你給我跪下!”

“憑什麼?!”

“憑什麼?你在秦家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

“哦,不就是說了那天你和殷賤人的事嘛,怎麼,你們做得出,我說不得?”

朱聰毓此時真恨不得掐死她,“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一個蠢婦?你彆忘了,你還是我朱家的媳婦。敗壞我的名聲,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沒有好處。”她恨殷慈墨,更恨朱聰毓!“隻是我不好過,你們也彆想好過!”

朱聰毓快要被她理直氣壯不知悔改的樣子氣瘋了,如果沒有景王透露的那件事,她這樣確是理直氣壯,但如今根

本是是非不分!

“要是你沒有發瘋似的對龍鳳胎出手,就沒有後來的事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自作自受!怪得了誰?”

“照你這麼說,你沒和那姓殷的勾勾纏纏,我怎麼會對那對小崽子出手?”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和殷側妃清清白白的。”朱聰毓勃然大怒。

“你敢說你對她沒有非分之想?可惜啊,你稀罕人家,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你在彆人眼中隻不過是一個垃圾。”

“你——”蔣沁夏的幾句話正中紅心,踩著了朱聰毓心底最傷痛之處。隻是蔣沁夏也沒有得意多久,朱聰毓吐出一句話,讓蔣沁夏恨不得撲上去撓死他,而她確實也這麼做了。

“是,我是她看不上的垃圾。那上趕著嫁給我的你,豈不是比垃圾還不如?”

“嗷,朱聰毓你這個混蛋,老娘咬死你!”

蔣沁夏吼著就撲了過去,卻被朱聰毓一腳踢開,衝著外麵就來了一句,“來人呀,請家法!”

“你敢?!”蔣沁夏摔倒在地,仰著頭大聲說道,“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們蔣家不會放過你的,而且,我

必會叫我大姐狠狠折磨姓殷的!”

朱聰毓死死地瞪著她,“你既然不服我朱家的家法,那就給我滾,滾回娘家去!我們朱家要不起你這種禍害朱家的媳婦!”說完,甩袖而去。

蔣沁夏臉上似悲似喜,直到他走遠了,蔣沁夏的奶娘才忙從外麵進來將她扶了起來。

“主子——”奶娘喚道。

“什麼都彆說了,收拾東西,我們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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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行事是越來越沒有章法了。”周昌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揉著腦袋。

折子上寫著近來有關景王府與安國侯府的紛爭的詳細過程。

李德忙給他端來一杯熱茶,眼睛瞄都不瞄那折子一眼。

周昌帝喝了一口參茶,目光落在折子上,幽遠無比。

龍鳳胎中君千雪沒了,隻剩下君千夜。隻是剩下的君千夜在周昌帝心中的重要性也大打折扣,遠遠不如龍鳳雙雙平安的時候那麼重視。

本來他的皇孫就不少,龍鳳胎之所以受重視,不過是占了個祥瑞的名頭,如今龍生鳳死,沒了祥瑞的名頭,況且又是側妃生的,在周昌帝眼中就和普通的皇孫差不多了。

不過即使這樣,吃穿用度,該他的,一樣都不會短就是了。本來他安排人查君千雪的死因,未嘗沒有替她報仇之意。將凶手繩之於法,也算全了他們一場祖孫之情,不枉她投身到君家來。

可她爹這回行事真是——不是說不能有人愛慕自己的女人,心裡不舒服是一定的,隻要不過界,一切都好說。

可是,自己的骨肉都被人害了。凶手知道是誰,證據也有了,卻不思將凶手繩子於法。在周昌帝看來,就算蔣沁夏是自己的小姨子又如何,皇家的血脈豈是她說害就能害的,秘密處死都是輕的,還能容她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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