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1 / 2)

說到這事,雁許就十分想吐槽。

因為對方,在最開始的時候,除了偶爾嘴上花一些,說些調戲的話,實際上對肢體接觸非常克製。

用飯圈常用語來形容就是,“隻知道牽手的我們簡直就是純愛啊!”

有的時候,彆說親吻了,就連擁抱,都硬要他主動說出來才行,還有些瞻前顧後的。

雁許就覺得,自己這個戀愛談得實在沒意思。

像那個廟裡的主持,對方好像在確立關係以後,就不開竅了,比鐵木真還鐵木真。

雁許就在微信上跟發小吐槽,逮著有空的時候,就大倒苦水,說再這麼清心寡欲下去,他就真的要考慮去廟裡出家了當尼姑了。

且不說男的能不能當尼姑,可雁許心裡是真的苦。

而且不知道怎麼,他跟發小暗地裡的吐槽,還被這人知道了,哦,或許這麼說也不恰當。

雁許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真的倒黴,就比如他暴露的那天,本來他是趁著跑活動在後台等流程的間隙裡,學人家雙開,同時和兩個人聊天,一開始都還好好的。

然後吧,熱火朝天的聊到一半。

那頭主辦方就派人過來催,說是要準備上場了,那天是省級電視台一個很正式的頒獎禮,雁許因為新專輯達成了全榜單ak成就,被特邀成為頒獎嘉賓出席,還好死不死是水常超那個團和另外一個團pk,他給贏的那個頒,要考慮避嫌還得兩頭端水,想想就愁人。

那雁許就沒仔細看不是,吐槽完準備發送的時候,正好那頭來消息了,對話框換了一個。

雁許也沒細看,直接就點了發送,然後就把手機給揣兜裡,上場頒獎了。然後就這麼理所應當的把那句應該發給柿嘉的話,轉頭發給了他對象,偏生那句話還好死不死的是一大段懸念深重的吐槽。

“我給你說,他真的是不解風情!木頭啊!我好恨啊!怎麼彆人老婆都會穿那種粉色圍裙來逗男朋友開心,他倒好!乾什麼都要我戳一下他才動一下!而且他不穿給我看就算了!平時對肢體接觸也不樂衷!我都感覺自己被詐騙了!!!可惡啊!”

不知道對方收到信息之後是什麼表情,至少等雁許下台之後,看到置頂的特彆關心欄裡。

對方發來的那句,“好哦,我知道了。”

當場就是一整個如遭雷擊,連夜離開地球的心都有了。

嚇得他足足有兩三個小時沒敢給這人發消息,和彆人交接工作的時候,也都是小心再小心的,發之前都要再三確認兩遍,生怕又出現這種狗血的烏龍情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影響,當天晚上,他收工回家,就看到這個人。

穿著他喜歡的那套衣服,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等了,厚重的羊絨大衣下,是修身的黑白西裝,半長的黑卷發,茶色的墨鏡下,被遮擋住大半的英俊麵容,以及那雙因為察覺到腳步聲,而摘下墨鏡轉過身來的,驟然亮起來的琥珀色眼睛。

雁許在對方微微上揚的唇角裡,幾乎被蠱惑的失了智,以至於壓根就沒能看見,對方身後那個寬大的墨綠色行李箱。

在對方問第二天有沒有要緊的行程時,還鬼迷心竅地點頭說了實話。

等到進屋才發現,對方打開了行李箱,正慢斯條理的往沙發上擺東西的時候,一切已經徹底晚了。

雁許當時第一反應居然是想跑。

對於自己為什麼是這個反應,他有的時候,也會感到奇怪,但他不理解的事情有很多。

就比如,鬱瀾其實是有他家鑰匙的,但是,哎,他就是不進去,硬要在外麵等。

又比如,他明明感覺到了不妙,但是又硬撐著,腳下跟生了根似的,不想跑。

是以,雁許當晚就是一整個被反複爆殺,被人治得服服帖帖不說,鼻血更是流了一籮筐...

至於那天還發生了什麼,雁許覺得時間太短了,有點丟人,他不想詳談。

總之,自從那天過後,雁許就感覺自己時不時就被對方狠狠拿捏。

就比如現在,他就被拿捏了。

每當這個時候,雁許就會安慰自己,沒事,你是1嘛,而老婆有且隻有這麼一個,所以有的時候,一定要大度一點,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身份。

是的,他們已經正式確立關係了。

這事還得從小半個月前說起。

先前說過了,雁許因為太忙,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吃飯就更加馬虎了事,短短半個月下來,人被折騰的瘦了一大圈。

給小助理急的,就差求爹爹告奶奶,十八路神佛每天都拜,挨個換著拜,就為了讓他大發慈悲能多吃兩口飯。

可有的時候吧,食欲真的是隨著忙碌程度逐漸往下遞減的,雁許越忙,就越吃不了幾口飯,甚至還開始厭食。

直到某天他因為低血糖差點在妝造的時候,暈倒在小助理特彆向主辦方要求的,給他特彆安排的專屬化妝間內,這事就有點嚴重了。

顯然,這情況有點不太妙。

好在沒等小助理焦急上火。

當晚,他夢寐以求的救星就拎著飯盒準時準點的出現了,這飯一送就是小半個月。

要不怎麼說,有的人,追人真的有追人的樣子呢,這半個月,中途菜式一直在變,從容易克化的小米粥,熱氣騰騰的小籠包,炸的焦黃酥脆的小籠包,讓人食欲大開的茄盒宮保雞丁,紅燒排骨,辣子雞,偶爾忙到深夜的時候,也有處理過頭尾外殼的生醃白灼蝦,配上一杯熱氣騰騰的熱拿鐵。

他帶來的這些東西裡,有自己做的,也有在雁許常吃的百年老店鋪的外帶。

往往有的時候,關於他想吃的東西,明明雁許隻是無意間隨口的一句話,不管難度大小,哪怕是反季節的東西,過不了多久。

這東西都會準時準點的出現在他的餐桌上。

鬱瀾的廚藝並不好,他其實是一個很討厭沾染上煙火氣的一個人,在他粉絲對他的描述裡,用君子遠庖廚來

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也會為了追人心甘情願的走進廚房,一泡就是好多天。

但確實,他就是這樣做了,而且廚藝還隨著時間流逝,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甚至發展到了能夠讓雁許在微信上點菜的程度。

有的時候,他也能從對方不小心透露出來的細節裡,發現被掩藏起來的真相,一如對方因為學做菜而傷痕累累的手,一如被拒絕過後,沒再提起過卻始終赤誠的真心。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心不是石頭做的,也會動搖。

所以雁許特地熬了幾個通宵,趕在新年的前一天,空出了一天的檔期,然後去鬱瀾住的地方找他了。

臨出發前,雁許甚至還勒令小助理不可以向對方透露他的行蹤,因為他想給人一個驚喜。

然後就因為沒事先打過招呼的緣故,理所當然的陰溝裡翻船了。

雁許到的時候,是早上七點,他坐在對方家門口的胡桃色長椅下耐著性子等了四十分鐘。

就是為了在對方開門的第一時間,給他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當天北京下著鵝毛大雪。

雁許出門的時候心急,沒有帶傘,在椅子上坐了一小會就感覺肩頭覆上了一層薄雪。

還好他那天穿的是有配套帽子的衝鋒衣,帽子一戴,誰也不愛,除了手被帶來的早餐燙的有些紅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但一直等到加了香油辣椒的餛燉因為逐漸變冷漸漸糊了,雁許也沒能等來自己想要見到的那個人。

他開始有點煩躁,掏出手機就開始找外援。

最後還是小助理終於靠譜了一回,從認識的人那裡間接要來了鬱瀾助理的聯係方式,雁許加上了人,在微信上問過之後才知道,對方今天早上天不亮就出門了。

與此同時,雁許還得到了一張對方發來的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分段精確到分鐘,雁許中途數了一下,對方一天零零碎碎的休息時間加起來,甚至都不到三個小時。

一天天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圖的什麼。

雁許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打出這句話的,但他最後還是開口問了,“這樣的行程持續多久了,是這兩天才開始的嗎?”

結果對方說,“不是,已經快一個月了,從綜藝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工作密度了,隻是最近哥又自己調整了一下,才顯得這麼嚇人的。”

至於為什麼調整,他沒說。

但雁許又不是個傻子,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雁許這才恍然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