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2 / 2)

鬱瀾身為三金影帝,其實和他一樣,年末頒獎禮特彆多,和他交好的人又多,需要他出席的場合更是隻多不少。

加上他應承了大哥沈遇的邀請,在他最新立項的懸疑片裡出演男二,雁許十分光棍,直說自己演技不行,除了財力支持,幫不了什麼。

大影帝倒是講義氣,出人又出力,答應的那叫一

個爽快,偏生這個時候,他還總是能見縫插針的出現在他麵前刷存在感,有的時候是在電視台後台,有時候是在他家門口,實在抽不開身的時候,也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托人給他送來熱氣騰騰的早中晚餐。()

這樣兩頭跑的下場就是,他很忙,非常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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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最近不怎麼發動態了,連發照片和小視頻的時候,都會注意不讓自己的臉出境,估計是擔心疲態太明顯了,怕他查出不對吧。

雖然鬱瀾本來就不怎麼發,但在一開始,他沒回北京的時候,還是會經常發自拍給雁許報備的。

戀愛小天才柿嘉小少爺對此的評價是:彆上當,他在釣你。

而身為被釣的當事人之一,雁許卻覺得,自己其實挺開心的。

因為大部分的時候,對方都相當體貼,在這次意外之前,鬱瀾從不越線,也不會做令他覺得為難的事,在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是一個相當完美的傾聽者。

就連在雁許要上綜藝前,都會提前托人給他要上的綜藝裡的導演、作家、編劇分彆打招呼讓幫忙多關照一下的事,都是雁許從工作人員的口中知道的。

甚至趕在過年前的前兩周,還特地飛回了北京,將房子買到了雁許現在臨時居住的小區裡,隻為了更加方便給他送飯的這件事,他也沒有刻意邀功過。

一開始雁許還不知道。

因為隔壁的鄰居和他一樣早出晚歸。

還是某次他比平時回家的時間點提前了半個小時,和準備下樓丟垃圾的這人在電梯裡狹路相逢的打了個照麵,這時候才知道的。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說回現在。

在雁許兀自出神的空檔裡,那頭靠譜的小助理已經將劇組現在的實時所在地,通過定位的方式發送了過來。

雁許伸手按了按眉心,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將糊掉的餛燉甩進街角的綠色垃圾桶,雪還在下,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他伸手拂掉了肩頭的雪,起身朝著地下車庫走去,不多時,一輛火山岩灰的帕梅拉從地下車庫駛了出來。

雁許踩下油門,一路飛馳電掣的朝著目的地駛去,他今天運氣不錯,撞上了早高峰,但沒堵車。

走高架隻花了二十分鐘就到了位於楊宋鎮的懷柔影視基地,剛到門口,那頭鬱瀾的小助理,就帶著通行證匆匆趕了出來。

之後一路暢通無阻。

雖然因為他的臉中途引起了一些小小的爭議,畢竟雁許今天本來是見心上人的,打扮的格外光鮮亮麗,寬大的墨鏡是擋住了大半張臉,但他最近的曝光度實在很高。

對認識他的人來說,基本毫無意義。

好在這裡的人都是在圈裡混了很多年的老油條了,即便是認出來了,也不會有人沒眼力見的出去亂嚼舌根。

雁許到的時候,對方正在拍今天上午的重頭戲,從水裡撈起即將溺水的反派。

顧名思義,這是一場落水戲,現在是冬天,對人的折騰程

() 度可想而知。

沈遇正在籌備的新電影,類型準確來說,應該屬於武俠懸疑,鬱瀾飾演的男二方如故,出身高貴,身為藥王穀的少穀主,卻醫者不自醫,是個實打實的高光角色。

出場即狗帶,隻活在男主的回憶裡,編劇寫劇本的時候舍棄了之前雙麵人的老套背景設定,從始至終都是正派,活在反派和主角的回憶裡,角色定位是個不折不扣的白月光,卻喜青衣,善音律,生來病弱,常年穿著一身厚重的狐裘,一直到死都是。

說實話,雁許之前對劇本上的人物沒什麼概念,對演戲什麼的,也沒什麼概念。

但他知道水打濕衣裳,粘在身上的滋味,也能看見隨著導演一聲令下,對方在這寒冬臘月裡,一聲不吭的往冰冷刺骨的水裡跳。

一跳就是大半天才上來。

雁許低頭看表,鬥篷飄在水麵上的時間,足足有一分四十八秒,從水裡上岸,最快也要五秒才會有人遞上來毛巾和熱水,過不了兩分鐘。

又得下去,接著泡,接著救人,跳了兩三趟,臉色青白的跟鬼一樣,偏生導演不喊過,還得接著往下跳。

現在一旁的小助理看他臉色不好,也隻能在心裡暗暗叫苦的同時,邊小心翼翼的跟他解釋。

不得不說,冬天拍夏天的戲,夏天拍冬天的戲,對演員來說,是常態了。

解釋沒啥用,但也不能不說。

雁許又悄悄的靠近了一點。

等走到近前,越發能夠看清對方青白憔悴的臉色,以及在毛巾下,微微顫抖的身體,可也偏偏是這個時候。

他看見對方揚起了唇角,很真實的笑意。

似乎是導演說這條過了。

鬱瀾攥緊了助理新遞來的毛巾,渾不在意的擦了擦,還在往下滴水的發梢。

說行,那我就先走了。

雁許低頭看了看表,發現到的時候是九點過十分,而這場落水戲折騰了接近四十分鐘,大半個小時的樣子,現在剛十點過。

他卻要收工了。

偏偏周邊的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雁許一開始還不知道是為什麼,一直等到對方,換下濕透的衣服,卸了妝從臨時搭建的化妝間裡出來。

有相熟的道具師上前兩步,試圖和他搭話,“今天又這麼趕啊?要不再等兩分鐘,那邊馬上放飯了。”

鬱瀾笑了笑,“嗯,沒事,我不吃了,不然要趕不上了。”

話音剛落,周圍便傳來善意的調笑聲,“是啊,老吳,你就彆在這當襄王了,咱們鬱哥還等著回去給他對象做飯,一塊吃呐,你們說是吧?”

“就是就是,哎呀這神仙愛情,咱們這種大老粗羨慕不來。”

“哥,忙完早點回來啊!咱下午還有重頭戲呢!”

鬱瀾對此隻是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雁許往角落裡退後了一步,任由對方從自己身前走過,他望著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這才想起,是了,再過一個半小時。

就該到他吃中飯的時候了。

還要買菜洗菜,算上來回的通勤時間,可不是得這麼趕麼?雁許有時候會想,這人每天早上三點起床,出發趕妝發,一點半到家,中途就睡一個小時,到底圖什麼呢?

現在,雁許覺得自己已經有答案了。

他圖我。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好,但現在,雁許可以確定,就是他了。

因為劇烈的心跳聲從來做不了假。

他不打算自欺欺人了。

雁許伸手給自己戴上了兜帽,默不作聲的跟上去了。

雁許不知道的是,在他起身離開後不久,原本在遠處休息的導演沈遇,正回過頭來,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無奈搖頭。

看來這場拉鋸戰,最後還是沉得住氣的那個人要先贏了,沈遇笑了笑,低頭在微信上給人發消息,“他來找你了,我說你昨天怎麼突然讓我把落水戲安排在今天呐,感情在這等著呐?”

那頭幾乎是秒回,“嗯,我知道了。”

沒等沈遇挑眉繼續回話,那頭緊接著又跳出來一條新消息,“麻煩了,哥,回頭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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