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因靜靜聽著三人的輪番發問,等到他們都安靜下來後,嘴角勾起笑容。
“方案?專家?玫瑰?”
三人點頭。
塞因深思片刻,聯想起幾天前是他和西林的結婚紀念日,頓時恍然大悟。
“沒辦法,O們就喜歡這種具有儀式感的東西。”他抿了一口酒液,搖搖頭,仿佛陷入甜蜜的苦惱之中,“就算結了婚,也要時不時地為他們製造一些浪漫。”
塞因回味起這些天,故作嫌棄實則內心優越感膨脹,說:“麻煩的很。”
卡爾維德裝腔作勢的行為獲得了三人一致的冷漠臉。
不一會兒,大胖提醒:“哥,你這種話被嫂子聽到不太好。”
塞因神色自然,眼角餘光瞄向門口,然後壓低聲音說:“有什麼不好的?他現在對我千依百順,根本離不開我。”
迪賽流露出懷疑的目光。
塞因以過來人的語氣感慨道:“Omega麼,哄哄就好了。迪啊,結了婚以後,你就懂了。”
迪賽:“……我好像沒說什麼話吧。”
塞因翻轉烤的半熟的肉片,撒著調料,狀似不經意地問:“對了,希爾最近怎麼樣了?”
大胖:“啊?”
老路挑眉。
迪賽更是“噌”地看向他。
三名單身Alpha齊齊放下手中的食物飲料和餐具,問:“希爾?”
塞因問:“他和他的Alpha伴侶過得好嗎?”
這個問話一出,包廂內徹底陷入了死寂,過了一會兒,迪賽小聲道:“哥你怎麼忽然問起他?”
塞爾淡淡道:“不同群體間的聊天內容往往不同,我們之間,追憶大學時代,討論曾經的同學,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三人一致覺得很不正常,看塞因的眼神甚至都帶上了鄙夷。
塞因抽抽嘴角:“我隻是好奇。”好奇失憶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出於對西林的尊重,他也隻敢偷偷詢問曾經最信任的好友了。
“好奇什麼?”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塞因扭過頭,正看到自家Omega微眯著眼,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塞因說:“好奇迪賽將來能不能找到伴侶。”
迪賽:“???”
西林麵色沉靜如波,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坐到塞因的手邊,一隻手撐著額頭,臉頰薄紅,雙眼籠著一層煙霧。
塞因發覺不對,將人拉近些觀察了一會兒:“喝醉了?”
這裡的酒度數很低,但西林似乎天生和酒精不適應,以至於僅僅抿了幾口,身體就染上了酒後的反應。但實際上他意識尚在,並沒有喝醉,於是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塞因不放心,將人揣進懷裡細細看了很久:“挺晚了,也該回家了。”
其餘三人自然沒意見,臨彆前,迪賽忽然追上幾步,說:“哥,彆忘了到時候不見不散哈。”
說完,是熟悉的擠眉弄眼。
塞因:“???”
西林好奇:“你們約了什麼?”
塞因笑笑:“下次擼串的時間。”
西林沒有多加懷疑。
塞因回過身,示意手腕上的終端,打算回去後再悄悄詢問迪賽關於“空運玫瑰”的事,他懷疑那是之前的自己特地為兩人的結婚紀念日而製作的驚喜。
雖然他的終端受到了限製,但他想西林總不可能剝奪他和昔日好友的通訊權。
這麼想著,他架起不怎麼肯配合的西林先行離開了。
迪賽目送著夫夫相攜離去的背影,疑惑道:“嫂子酒量不是挺好的嗎?”
大胖嘖了一聲:“以前也沒看出塞因會被凱爾薩吃得這麼死。”
老路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西林有些尷尬,他的酒量並不差,隻是皮膚很容易會在酒精的作用下變紅,典型的喝酒上臉,這是無法控製的生理反應,但此時的塞因顯然對他的體質還不熟悉,強硬地將他的否認當成嘴硬,畢竟“一個酒鬼嚷嚷著說自己沒醉”是件毫無說服力的事。
上車後,塞因試圖哄西林入睡。
後者冷漠地表示:“我很清醒。”
塞因歎了口氣,看著臉色通紅的西林,心想:仰頭說著倔強話的Omega真是令A毫無辦法。
於是他問:“七十三加二十一再乘以一百二十二等於多少?”
西林 “……你出的題目,正常人心算也成問題吧。”
塞因搖搖頭,一副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乖,還是睡會兒吧。”
沉默許久後,西林翻身坐到塞因的腿上,認輸:“好吧,我喝醉了。”
塞因連忙用雙手扣住Omega的腰部,以防車子慣性將人帶倒。
西林順勢將腦袋擱在塞因的肩上,做出一副神智已被酒意侵蝕的模樣:“那我睡了。”
塞因:“……嗯。”
西林:“沒力氣了。”
塞因:“嗯。”
西林:“回去後能幫我洗個澡嗎?”
塞因點點頭:“嗯……嗯???”
而Omega已經歪頭進入裝死模式。
前方紅燈,自駕係統控製著車身緩緩停下,慣性很輕微,但在緊貼的兩人中被放大了數倍。西林仿佛要嵌進Alpha的懷裡般,酒意蒸騰著奶香,絲絲縷縷飄進Alpha的感官中,迷人而沉醉。
外麵街道已亮起了盞盞路燈,柔和的光線照亮了深色的夜空。塞因的身體很穩,車子偶爾顛簸幾下,被他固定在懷裡的Omega卻感受不到太大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