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李信住進了羽林衛當中。
因為上司就是章騅的關係,他被分到了一個總體還算年輕的隊裡。
隊,是羽林衛當中的基礎單位,雖然隊正底下還有伍長,但是一伍才五個人,五個人基本做不了什麼事情,因此但凡羽林衛有什麼任務,最低都是以隊為單位執行。
隊伍年輕,就代表容易立功,而且不會有太多勾勾繞繞在裡麵,相對來說,比較適合李信這種年輕人。
一支有活力的隊伍,就代表著前程。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李信來說,隻不過是羽林衛的一個新兵,雖然掛著一個隊副的名頭,但是暫時還在熟悉階段,他要先在羽林衛裡混熟了,才能有所作為。
不管是任何地方,“空降”的官總是不受人喜歡的,就拿李信所在的這個二哨二隊來說,隊裡可是有整整十個伍長在眼巴巴的看著空出來的隊副位置,可是突然空降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當然會有人覺得不爽。
不過空降官是羽林衛的常態,就連那位中郎將大人也是空降來的,這些羽林郎們都知道,這些空降過來的人每個人都有背景,因此雖然看李信有些不爽,但是也不敢太難為李信。
不過,這些人還是在下意識的疏遠李信。
基本沒有幾個人跟他說話。
身為校尉的章騅,倒是來看過李信幾次。
李信也不著急,進了羽林衛之後就每天跟著他們一起操練,該二隊出任務的時候也跟著出任務,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羽林郎一樣,並不把自己當成“領導”。
李信的隊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名叫嚴勇,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看起來有些駭人,不過這個漢子見李信識趣,再加上知道章校尉是這個少年人的後台,因此也沒有為難李信,言語之間反倒頗為客氣。
半個月之後,他的飯量增加了不少,身體裡的力氣也長了一些,身邊的人看這個少年人並沒有什麼架子,也就慢慢開始跟李信接觸。
這天一大早,李信剛剛收了操回來,正坐在西院的房間裡歇息,此時他臉上熱氣升騰,他還來不及擦汗,那個刀疤臉的隊正嚴勇就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對著李信沉聲道:“李隊副,今日我隊輪值宮中永安門,你與兄弟們準備一下,下午的時候我們就出發去宮城。”
宿衛宮中,一般是內衛的職責,但是羽林衛也負責輪值,這樣一來,不管是內衛還是羽林衛,都會互相製衡攀比,宮中就會更加安全。
李信在這半個月時間裡,已經參加過一次輪值,聞言立刻點頭:“知道了,隊正。”
嚴勇咳嗽了一聲,聲音有些粗重:“嚴某今夜有些事情,就不跟著你們一起去了,這輪值宮中責任極重,萬不能有半點馬虎,李隊副帶著兄弟們,萬萬不要出什麼差錯。”
一般下午入宮輪值,最起碼也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回來,也就是說要在宮門那裡呆一宿,熬夜本來就是一個苦差事,現在又是冬天,自然是能推就推。
通常來說,這種活都是隊副帶隊,羽林衛裡的這些隊正,都是懶得去的,上一次嚴勇之所以親自去,是因為李信對羽林衛還不熟悉,現在半個月過去了,這位嚴隊正自然懶得再去。
沒有辦法,副職本就是做苦差的,無可奈何之下,李信點了點頭,沉聲道:“嚴隊正放心,卑職一定完成任務。”
去值夜班,雖然是一件苦差事,但是也讓李信有了第一次帶隊的經曆,這種經曆次數久了,李信自然而然就會成為這個隊伍的主心骨。
他前世的時候,已經做到了部門經理,手底下百十號人,現在帶幾十個大頭兵,應該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