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部曲低聲道:“非常時候,小侯爺且忍一忍罷!”
李淳怒哼了一聲,拂袖轉身。
李信對著他報了抱拳,微笑道:“驍騎尉還有事嗎,沒有事的話,下官便告辭了。”
開玩笑,他上輩子是營銷部的經理,乾的就是忽悠人的活,論起嘴皮子,他還沒有輸過誰。
說句毫不客氣的話,隻論吵架的話,十個李淳綁在一起,也未必是李信的對手。
見李淳不回答,李大校尉嗬嗬一笑,負手繼續朝著魏王府的方向走去。
這種對手,太弱了。
李淳比起他父親李慎,不管是手段還是眼界見識,甚至是口才,都不知道差了多少條街,很難想象,這是一對親生父子。
見識了李慎還有承德天子那種“高端玩家”之後,再看李淳這種菜雞,簡直就是索然無味。
走在永樂坊的街上,一頂紫色的轎子從李信身後追了上來,擋住了李信的去路。
一個身材相對不是很高的年輕人,從轎子裡矮身走了出來,這人身穿一身白色的袍子,腰間配一塊環形白玉,這人走下馬車之後,對著李信拱了拱手。
“李校尉。”
這個人雖然拱手,但是腰板挺得筆直,顯然是身份要比李信高出很多。
看他的轎子,還有這副打扮,估計最少也是國公家的公子。
目前來說,在這永樂坊裡,十個人當中最起碼有九個人是李信得罪不起的,他也不想得罪這些人,李信對著這個年輕人抱拳,微微彎身:“在下李信,請問……”
這個年輕人嗬嗬一笑。
“姓姬,家中行四。”
承德天子的四兒子,齊王姬桓!
李信麵色微變,再次拱手:“羽林衛李信,見過齊王殿下。”
姬桓擺了擺手,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酒樓,微笑道:“李校尉用不著多禮,聞名已久,不曾得見,方才終於見到了李校尉風采,不知道李校尉肯不肯賞臉,一起喝幾杯?”
李信自然是不肯的。
此時朝中諸皇子之中,競爭最激烈的就是四皇子與七皇子兩個人,私下裡甚至有人說這場奪嫡是“四七之爭”,此時李信幾乎已經與七皇子綁在了一起,當然不能再去跟這位齊王殿下有什麼接觸。
否則,在七皇子那邊恐怕會失了信任。
不過,這麼一個姬家的皇子,當朝超一品的一字親王,問李信肯不肯賞臉,李信不知道怎麼拒絕。
總不能直接說自己不肯吧?
李大校尉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齊王殿下恕罪,下官今日與旁人有約,實在是沒有辦法,今日無福,下次得空了,一定親自拜會齊王殿下!”
姬桓麵帶微笑:“去老七那裡?”
李信沉默不語。
這位齊王殿下擺了擺手,嗬嗬笑道:“罷了,今日就算了,不過李校尉要記著自己說的話,下次到齊王府來見我。”
李信有些無語。
這個家夥,難道聽不出這是一句客氣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