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桓似笑非笑的看了崔九娘一眼,然後回頭看向得意樓的這些看客。
“諸位,崔老板說要送給孤一壇酒,剩下的九壇,諸位買嗎?”
這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
酒再好喝,也沒有身家性命要緊,在坐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會因為一壇酒,得罪一個權勢正重的皇子。
齊王殿下雙手攏在寬大的衣袖裡,對著崔九娘笑了笑:“崔老板你看,本王隻拿一壇,其他的酒他們也不願意買了,不如你全部賣給我如何。”
這就是身份地位的差距帶來的壓製力了。
個子並不高的姬桓,隻是笑盈盈的站在這裡,就讓崔九娘感到有些喘不過來氣。
一向冷靜沉著的崔九娘,一時之間竟然沒了辦法。
站在三樓的李信,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走下樓梯。
女兒家平日裡做事固然細心,但是碰到突發狀況的時候,往往就會失了靜氣,沒有什麼冷靜的念頭。
一身青色單衣的李信,緩步走下樓梯,對著姬桓彎腰拱手:“齊王殿下。”
四皇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李校尉年紀輕輕,也喜歡這種煙花之地?”
李信微微搖頭,沉聲道:“非是來此享樂,不瞞殿下,這十壇酒並不是得意樓的東西,而是我放在得意樓寄賣的,先前一直在樓上觀望,看到崔老板沒了辦法,這才不得不下來與殿下解釋清楚。”
姬桓打量了李信一眼,微笑道:“這麼說,李校尉是不願意把這酒賣給本王?”
李信沒有什麼猶豫,點了點頭。
“殿下,今日李某賣酒,無非是為了求財,殿下雖然是天潢貴胄,五十貫一壇也有些太欺負人了。”
“今日殿下要麼拿一壇酒走人,過幾天李信再送幾壇去齊王府上,要麼就花大價錢,把這十壇酒全部帶走。”
姬桓拍了拍手,嗬嗬笑道:“好,在場這麼多人,也隻有李校尉一個人敢與本王這麼說話,李校尉你,本王花多少錢買下來才合適。”
“兩千貫。”
李信眯著眼睛說道:“兩千貫,殿下就可以把這些酒帶走了。”
姬桓麵色不變,對著身後的一個侍從淡然道:“給錢。”
一個親王府,一年的用度就要超過五萬貫,而且這些皇子們在京城裡多處地方都有產業,他們每一個人都很有錢。
千貫之家就可以算是中人之戶,兩千貫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對於大晉的皇子來說,僅僅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很快,兩千貫的大通錢莊彙票就遞到了李信手裡。
李信麵色平靜的接了下來,對著四周的得意樓客人拱手道:“諸位看見了,今日這十壇酒,被齊王殿下以兩百貫一壇買走了,目前暫時是沒有了,不過這酒還在釀製之中,等過幾天出了新酒,仍然放在得意樓售賣!”
一片嘩然之聲。
這場炒作,本來可以大獲全勝,現在可以說是被姬桓一個人攪黃了。
不過李信也毫不客氣的把主要矛盾轉移到了姬桓的頭上。
齊王殿下毫不在意,眯著眼睛笑了笑:“李校尉好手段,好幾次說要跟李校尉一起喝幾杯,一直沒有機會,今日要不賞個臉?”
李信沉默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
“殿下,樓上雅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