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知道分寸。
李信要做的隻是在侯敬德與魏王府之間穿針引線,兩個人見麵之後談什麼,怎麼談,就不關李信的事了。
不過李信醒來之後,婢女阿琴給李信遞過來了一張條子,上麵寫著簡單的幾個字。
“一切順利。”
李信打了個哈欠,找了個火折子把這張紙條燒了,丟在了院子裡的池塘裡。
他現在闊了,這個三進深的院子後院,不僅有幾處涼亭,還有一片不算太大的小池塘,以及一處假山。
前主人在池塘裡養了不少鯉魚,一大早,小丫頭鐘小小就在池塘邊上掰著手裡的饅頭喂魚。
她還是很小氣,喂了半個饅頭之後就不舍得再扔了,自己啃了兩口,把剩下的饅頭吃了下去。
李信啞然失笑,在池塘邊上站了一個時辰拳樁之後,出了一身汗。
小丫頭把家裡人做好的早餐端到了李信麵前,脆生生的開口道:“哥哥,吃飯了。”
李信蹲下身子,笑嗬嗬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怎麼是你端過來的,那些姐姐呢?”
家裡來的幾個丫鬟,鐘小小一直管她們叫姐姐。
鐘小小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她總是覺得自己要在家裡做些什麼事情,李信才不會不要她。
哪怕他們兄妹兩個人已經過了大半年好日子,這個丫頭腦子裡的想法依舊沒有變,如果不是那些丫鬟攔著,她現在還要在廚房燒火呢。
李信蹲下身子把她抱了起來,嗬嗬一笑:“你一個人在家裡挺無趣的,哥哥給你找個玩伴好不好?”
李信的意思是,給她找一個同齡的丫鬟。
承德朝雖然算得上是盛世,但是受生產力限製,還是有不少人吃不上飯,天子腳下賣兒子的不多,賣女兒的卻是比比皆是。
隻要去牙行轉一圈,就能找到許多五六歲的小丫頭,這些小女孩多半是要被人買回家做童養媳用。
這段時間,李信都沒法長時間在家,那些丫鬟也跟她玩不到一起,李信不想讓鐘小小太過孤僻,就琢磨著給她找個丫鬟。
其實五六歲的小女孩,哪裡會照顧人,說是丫鬟,就是就是玩伴。
鐘小小被李信抱在懷裡,她伸出雙手摟著李信的脖子,怯怯的說道:“哥哥,我想崔姐姐了。”
從北山圍場出事之後,鐘小小就一直被李信帶在身邊,算起來有兩個月左右沒有見到崔九娘了。
李信拍了拍她的腦袋,輕笑道:“過些日子就能見到崔姐姐了,哥哥明天托人給你找個玩伴回來,好不好?”
小丫頭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五六歲的孩子,很少會拒絕彆人。
李信把她放了下來,簡單吃了早飯之後,跟看家護院的幾個老卒吩咐了幾句,就去羽林衛大營上班去了。
如今,朝堂上雖然風急浪大,但是尚未波及到各個衙門,況且有天子在,朝堂的風波也影響不到相對獨立的羽林衛,所以該上班還是要去上班的。
李信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羽林衛了。
這幾天時間,那些新募的右營將士都是老校尉王鐘還有黑臉沐英在帶,也是時候去看看他們了。
辰時左右,李信到了羽林衛大營。
進入羽林衛校場的時候,才發現一身黑甲的大個子侯敬德,已經等在了校場門口。
李信對著侯敬德微微一笑:“侯大哥。”
侯敬德麵色肅然,低聲道:“多謝李兄弟引薦,如今侯某人也有了進身之階。”
李信詫異的看了侯敬德一眼。
昨天晚上的時候,侯敬德還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怎麼今天就這個姿態了?
七皇子給他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