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禦史台的嚴公,還是本官的族叔,這樣一鬨,以後本官還有何顏麵去見族叔?”
說著,他搖了搖頭,從後門悄悄溜出了大理寺。
大理寺衙門正門依舊緊閉,但是不一會兒,掛出了幾個牌子。
牌子上寫了幾行字,大概的意思是昨夜是朝廷的人夜審的幾位禦史,與大理寺無關,各位要鬨就去朝廷鬨……
但是朝廷重要的職司衙門都在皇城外城裡頭,這些舉人生員們哪裡有機會進出皇城,仍舊圍堵著地處京城永樂坊的大理寺叫罵不停。
其實大理寺本來也應該是在皇城裡頭,是武皇帝覺得這種司掌法度的衙門,不應該距離民眾太遠,就把大理寺搬到了皇城外麵的永樂坊裡。
所以才有了如今大理寺衙門被人圍堵的窘境。
大理寺附近的一處酒樓的二樓裡,兩個年輕人隔著桌子對坐,都是麵帶笑容。
年紀稍大的那一個飲了口酒,開口笑道:“不出信哥兒所料,四哥他果然把事情鬨大了。”
這兩個人,正是七皇子與李信,昨天晚上他們收到消息之後,今天特意趕到大理寺附近看熱鬨。
“四皇子都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是要鬨大的,也是太子殿下給機會,否則事情不至於到如今這個地步。”
魏王殿下給李信倒了杯酒,目光看著窗外,語氣有些豔羨:“四哥他在朝野之中的影響力著實巨大,這事雖然我也能做,但是我便做不到這個規模。”
李信也看了一眼在大理寺衙門口吵鬨不休的人群,嗬嗬笑道:“也沒有殿下想的這麼厲害,這些人裡大半都是受了挑唆過來的,隻有那些一個勁喊口號的人,才是四皇子的人。”
“那也很不錯了。”
魏王殿下低頭抿了口酒,開口道:“這事已經鬨大了,肯定會鬨到父皇那裡去,隻是不知道父皇會不會出麵理會這件事。”
“多半是會的。”
李信伸手敲了敲桌子,微笑道:“如今這個場麵,太子殿下收不了場了,必須要陛下出麵,才能把這件事壓下去。”
七皇子轉頭看了一眼仍舊在大理寺門口堵門的人群,緩緩說道:“不知道父皇會如何處置太子……”
“殿下不用報太大期望。”
李信嗬嗬一笑:“四皇子這一招雖然厲害,但是傷不到太子根本,況且儲君之位,陛下也不會隨立隨廢那樣隨意,能夠申飭太子幾句,便了不起了。”
七皇子微笑道:“是這個道理,不過經此之後,大皇兄最少也要名聲大損,那些讀書人在背後,不知道該如何編排他!”
“而且得罪了禦史台,他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說到這裡,七皇子眯了眯眼睛。
“希望父皇能借此機會收了大皇兄的監國之權,這樣咱們做起事情來,就不至於束手束腳了。”
“殿下想岔了。”
李信放低了聲音。
“陛下絕不會罷了太子的監國之權,太子不繼續監國,怎麼繼續犯錯?”
“太子不犯錯,殿下就不會有機會……”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