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麵對羽林衛的刀鋒,正常人都是不敢衝過來找死的。
這些讀書人多半都是正常人,應該被嚇住才是。
但是這些人裡頭,還有一些彆有用心之人。
他們是四皇子派過來的人,目的就是要把這件事鬨大,眼見羽林軍亮了刀子,這些人心中一喜,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聲音卻喊的更大聲了。
“這些人隻是做一做樣子,他們哪裡敢對我們這些士人下手,我們衝進去,救出被關在大理寺的禦史們!”
“陛下聖明,斷不會為難我們,衝進大理寺!”
其實這些人聚集在這裡,大多數人隻是為了看熱鬨,即便是有憤憤不平的讀書人,也隻是過來喊一喊口號,想給大理寺一些壓力,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衝擊大理寺衙門,但是被這些彆有用心之人一攛掇,這些人還真就迎著鋼刀朝大理寺衙門衝過去了!
曆史上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看似是集體作惡,其實背後隻是有人輕飄飄的喊幾句口號而已。
李信心中一凜。
坦白來說,他現在動手殺人,是完全不用擔任何責任的,畢竟他們是奉皇命前來的,這些人死了也是白死,隻能算是亂民,但是如果大理寺門口流了血,這件事情的影響就會被再一次擴大,正遂了四皇子的心思。
李信上前一步,走到沐英身邊,壓低了聲音:“嚇一嚇他們,可以傷人,不要致死。”
沐英微微點了點頭。
羽林衛的製式橫刀寒光閃閃。
終於,走在最前麵的一個讀書人,撞上了沐英等人,這個來自南疆的黑臉漢子抓著這個人的衣領,直接把他提了起來,手中的橫刀毫不留情的一刀劃了上去。
鮮血橫流!
這一刀割在了這個人的屁股上,不會致命,就是血也不會流太多,但是卻足夠疼痛,這些讀書人哪裡吃的住這些,當即趴在地上哀嚎。
有了前車之鑒,後麵的人自然就不敢衝了。
李信抬起頭,喝道:“我等是羽林衛,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羽林衛是什麼衙門!”
李大郎將冷冷一笑:“我們……殺人不犯法!”
羽林衛是天子私兵,在有皇命的情況下,羽林衛動手等於天子動手,殺人的確不犯法。
殺人不犯法這五個字著實霸道,再加上滿地的鮮血也著實駭人,這些人立刻就被嚇到了,不敢再上前一步。
隻不過人群裡,還有不少人在大聲叫嚷著。
李信冷冷一笑:“沐英,去把這些人提溜出來!”
沐英嘿嘿一笑,帶著十幾個羽林軍走進人群裡,他剛剛動了刀子,這些人見了他就自動讓開一條道路,沒過多久,五六個三十歲左右,讀書人打扮的中年人,就被沐英拎到了大理寺衙門門口。
這些人被逮住之後,還在不住叫嚷:“我等何罪?羽林衛也不能無罪拿人!”
其中一個留著兩撇胡子的人叫嚷的最是大聲:“太子臨朝這才多久,朝廷就全然亂了,如今羽林衛也成了太子門下鷹犬,開始殘害忠良了!”
“我等無罪之人,身負功名,羽林衛焉能拿我!”
李信麵色平靜,走到這個人麵前,蹲下身子,開口問道:“這位讀書人,你是什麼功名?”
這人抬起頭,頗為自傲。
“生員!”
生員就是秀才,科考製度下最低一級的功名,不過秀才並不好考,正兒八經的秀才功名需要經過縣府道三試之後,才能考中,有些人考到頭發蒼白,也取不中秀才。
按比例來說,秀才大概與後世的重本差不多。
這的確是值得自傲的本錢。
“你方才說自己無罪?”
這個秀才昂起頭,大聲道:“我等隻是在人群之中看熱鬨,也沒有衝擊大理寺衙門,何罪之有?”
他們這些人,躲在人群裡不敢露頭,自然是沒有衝擊大理寺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