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雙手努力撐著地,讓自己的身子站起來。
承德天子皺了皺眉頭:“怎麼胖成這個樣子?”
太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罷了,你站著也挺累的,坐下說話吧。”
太子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木墩上。
他坐下來之後,承德天子淡淡的看向自己的兒子,麵色平靜:“這幾天臨朝,感覺如何?”
太子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即咬牙道:“回父皇,有幾位宰輔在,兒臣還能應付,但是問題是下麵總有些人,一心要與兒臣作對!”
這是在告狀了。
“那是因為你不能服眾,彆人覺得你坐不穩這個位置。”
天子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你這些年,但凡做點事情,彆人也不會冒著得罪儲君的風險,與你作對。”
太子額頭見汗,訥訥不語。
他這麼多年,以為自己無緣帝位,的確是放棄自己了。
“兒臣是父皇冊封的太子,那些人不服兒臣,就是不服父皇……”
承德天子有些失望的看了太子一眼。
“朕……朕都讓你臨朝升殿了,你都應付不了他們,難不成還想要朕出麵麼?”
“朕現在是可以一句話,就讓他們熄了心思,但是將來你若是做了天子,朕不在了,還有誰能替你出麵?”
“那時候的你,死路一條!”
太子咬牙道:“父皇,兒臣已經在著手對付他們了,是父皇您……止住了……”
“豎子!”
天子終於動怒了。
到現在,這個蠢兒子還沒有看清楚局勢。
“你現在還沒看瞧出來,朕止住了這件事,是在幫你……”
承德天子咳嗽了一聲,氣息有些虛弱:“禦史台罵你幾句,理他做什麼,禦史台的奏書能傳到民間不成?”
禦史是言官,有風聞奏事,直諫天子的權力,但是其他官員和老百姓可沒有。
“哪裡能把禦史拿進大理寺,還死了一個!”
太子麵紅耳赤:“父皇,那個禦史絕不是湯穀打死的……”
“朕知道,朝中的許多人也知道,可是……”
“老百姓知道麼?”
天子幽幽的看向太子:“是你給了他們機會!”
“禦史台死了一個王安民,你就已經被陷入其中,若是王家上下都死了,你的名聲在京城裡就會徹底臭了,到時候朕便要考慮下詔廢你了……”
太子麵色慘白:“王家的人如何會死…?”
天子冷冷的看了太子殿下一眼:“王家的人自然會死,他們一旦死了,就都是你這個太子殺的!”
天真的太子殿下,徹底呆住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聰明,這位太子殿下,腦子就不太靈光。
承德天子緩緩閉上眼睛。
“你心裡應該清楚,若非朕突然遇刺,你是做不到太子這個位置上的。”
國家有變,事出突然,最穩的法子自然是立嫡立長,這樣權力順遞才會穩健,不會出什麼叉子。
“這是你的機會。”
天子緩緩閉上眼睛:“你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將來你自然就是天子,你若是坐不住,那朕也沒有辦法。”
“這其中利害,你要好好想一想,還有就是,初臨朝政,不要眼高手低,多學多看,少說話。”
天子冷冷的看了太子一眼。
“你不說話,彆人才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為君者若是給臣子看透了,嗬嗬……”
天子眯著眼睛,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是朕的長子,朕已經給你機會了。”
“你……下去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