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轉眼間,一個月時間過去,臘月就要來了。
這一個月裡,太子殿下當起了乖寶寶,在幾位宰輔的輔佐下處理朝政,十分尊重幾位宰輔的意見,幾乎是變成了一個點頭蟲。
在這種大環境下,門下侍中桓楚也被宰相張渠重新請出來做事,幫著張渠分擔國事。
而那位藏在幕後的四皇子,這一個月裡也消停了許多,沒聽說鬨出什麼大動靜。
今年的冬天的確比去年要寒冷不少,還沒有進臘月,就落了第一場雪,這場雪下的很大,京城上下被染成了一片素白色。
在這一個月裡,李信每天就在羽林衛裡正常上下班,連魏王府都很少去了。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羽林衛這些新征募的羽林郎漸漸成了樣子,已經開始輪值禁宮,在王鐘和沐英的訓練下,這些新兵的素質已經開始接近左營的老卒了。
這天下午,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李信緊了緊身上的衣裳,準備回家。
外麵的風頗為寒冷,不知道是不是去年那場大雪夜的原因,李信也變得有些怕冷。
他剛剛走到羽林衛門口,就看到一隊幾十個少年羽林軍從北邊往大營走。
李信認出了其中一個少年人,張口叫道:“陳十六,你過來。”
這個少年人,就替補他大兄陳初一的位置,進入羽林衛的陳十六,他是大半個月前安排好家事,來羽林衛報道的,李信打算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做個跟班,不過暫時還是把他放在羽林衛裡,讓他跟那些新人一起訓練。
陳十六驟然被喊了一聲名字,下意識“啊”了一聲,然後抬頭看到一身黑衣的李信,連忙脫離隊伍,一路小跑跑到了李信麵前,有些靦腆的說道:“李郎將…”
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近來在羽林衛裡,可吃得住苦?”
羽林衛雖然是京城的兵,但是訓練量並不比邊軍弱上多少,李信年初剛進羽林衛的時候,隨著老兵們一起訓練,也很是吃力。
陳十六撓了撓頭,憨厚一笑:“回李郎將,這比我在家裡做農事辛苦不到哪裡去,李郎將放心。”
李信點了點頭,看了這個少年人一眼。
雖然才進入羽林衛大半個月,但是改善了夥食之後,這個少年人明顯結實了一些。
李信看了一眼他們的隊伍,笑著問道:“你是跟他們去宮中輪值了麼?”
宮中輪值分晝夜兩班,看他們從北邊回來,應該是輪值剛剛回來。
陳十六搖了搖頭,有些疑惑的說道:“今日本來該我們隊在永安門值夜的,但是隊正帶我們趕到宮裡的時候,宮裡的人又說今天不用羽林衛輪值,讓我們回來了……”
李信皺了皺眉頭:“不讓羽林衛輪值了?”
“我怎麼沒有接到通知?”
陳十六低頭說道:“我們隊正也是這麼說的,但是那個宮裡的人說臨時安排的,隊正也沒有辦法,就帶著我們回來了。”
“臨時安排的?誰安排的?”
陳十六撓了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你,去把你們隊正叫過來。”
“是。”
不一會兒,一個十**歲的年輕人,就站到了李信身邊,他就是陳十六那一隊人的隊正。
因為羽林衛右營先前死了大半,重新整編之後,李信隻能把自己那隻嫡係都尉營的羽林郎,分派到其他都尉營裡做將官,這個年輕的隊正,就是夏天的時候跟著李信一起如果北地的那批人之一。
“郎將。”
李信開門見山的問道:“宮中是誰臨時安排,讓羽林衛不再輪值的?”
這個年輕隊正算是李信的嫡係,聞言自然沒有什麼猶豫,開口道:“是內侍監派人過來說的,說是內侍監的陳公公安排的。”
李信心中凜然,緩緩揮手:“好,我知道了。”
“那卑職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