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
林虎愣了愣,隨即直接跳了起來,兩隻眼睛微紅:“信哥,還真是你,那些人都說你回不來了……”
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是去京城尋親,又不是送死,怎麼就回不來了?”
林虎問道:“那信哥你找到你爹了麼?”
李信搖了搖頭。
“他死了。”
林虎信以為真,安慰道:“信哥兒你不用難過,反正這麼多年沒有他,咱也一樣過來了,走,我爹昨天獵了頭鹿,我讓他不要賣了,去我家吃鹿肉去!”
李信微笑道:“我回祁山之後,還沒來得及回家,等我回家裡看看,給阿娘上個墳,就去你家找你去。”
林虎“誒”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李信手邊的鐘小小一眼,想問卻沒有問出口,提著手裡的山貨一溜煙跑遠了。
他從小比李信吃得好,十二三歲的時間李信便打不過他了,不過這人沒什麼壞心眼,從小到大一直叫李信叫哥。
等到林虎走遠之後,站在李信身後的幾個大漢,才默默把按在刀柄上的手放下來。
這些是隨身保護李信的羽林衛,這裡山高皇帝遠的,京城裡那些希望李信死的人,未必不會在這裡動手。
搖了搖頭,李信踏上了上山的路。
祁山腳下有好幾個村莊,但是山上卻是很少住人,從前也就李信一家住在山裡,就連林獵戶也是住在山腳下的。
因此就沒有路上山。
以前還有一條李信自己“開辟”出來的小路,但是一年多沒有回來,這條小路也不見了。
幾個便衣的羽林衛,很懂事的走在李信前麵,抽出腰裡的橫刀,替李信開路。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李信終於見到了記憶中的那座茅草屋。
這座茅草屋,是建在半山腰上的一塊空地裡,地方不大,連個柵欄也沒有,比起賣炭翁的小木屋還要簡陋。
這會兒是初春季節,一年多沒有人住了的土坯牆上已經長了一些雜草,木製的房門上甚至還升了一株蘑菇出來,看的李信哭笑不得。
他指著這個茅草屋,對鐘小小笑著說道:“丫頭你看,這就是哥哥從小長大的地方了。”
鐘小小緊緊的拉著李信的手,左右看了一會之後,開口道:“挺好的,這裡不冷。”
李信把她抱在懷裡,咧嘴笑了笑:“夏天的時候就不好受了,這裡的蚊子可多了,能咬死人。”
山裡的蚊子能咬死人,母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每年夏天都因為蚊子吃很多很多苦,經常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
李信抱著小丫頭,走到了茅草屋的後麵,大概四五十步的地方,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堆。
土堆前沒有墓碑,土堆上長滿了雜草。
李信把鐘小小放了下來,先是把墳堆上的雜草清理了一些,然後他又整理了一番衣裳,跪了下來,對著這個小土堆恭恭敬敬的磕頭。
“娘,兒回來看你來了…”
這一聲娘,李信喊得水到渠成,很自然的就脫口而出,仿佛喊了十幾年一樣。
他低頭叩頭:“兒子現在過得很好,可以照顧自己了,您在地下,安心罷……”
鐘小小也學著李信的樣子跪了下來,給這個小土堆磕頭。
她磕完頭之後,抬頭脆生生的說道。
“娘,小小也來看您來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