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吃的下來,我們要賠上我手底下這將近四萬人,還有漢州五萬人鬥都要賠上去死個七七八八。”
如今的平南軍,雖然已經不是三十年多年前那個啃下南蜀的平南軍,按照軍中十年一輪,三十多年來最少更替了兩三代人,但是不管是李慎還是李延,治軍都非常嚴格,平南軍到現在為止,自然保持了極高的戰鬥力。
而且南疆還有很多平南軍退下來的老卒,李慎振臂一呼,這些人未必不會重新披甲上陣。
總而言之,錦城這塊骨頭,李信並不準備去啃。
吃力不討好,就算李信傾儘全力,真的一己之力拿下的錦城,到時候不僅葉大將軍這個主將麵子上不好看,京城裡的天子也不知道會如何想。
李信的這兩個身邊人,一個沐英一個趙嘉,兩個人在各自的領域,都算得上是頂尖的人才,但是他們兩個人的政治敏感度,都是要遠遠遜色於李信的。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有能力的人未必能出頭,心眼多的人才能吃得開。
沐英咧嘴笑了笑。
“先前,卑職把漢州之兵儘出,老爹與李興還在後麵扯卑職的後腿,前些天綿竹破城的消息傳過去,他們兩個人當場傻了眼,話都不敢多說了。”
說到這裡,沐英暢快大笑。
“侯爺你是沒有看到那個李興的嘴臉,太解氣了。”
靖安侯爺麵帶微笑,開口道:“那個李興,交權之後難為你了?”
“談不上難為。”
沐英搖了搖頭,開口道:“就是他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卑職做事的時候,他就會到沐家來跟我老爹多嘴兩句,讓人有些生厭。”
“不過老爹買他的帳,卑職卻不怎麼搭理他,這段時間他已經老實了不少,尤其是綿竹破城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李興他就更沒有什麼威脅了。”
“終究是個禍害。”
靖安侯爺微微皺眉,開口道:“沐兄如果不方便下手,我可以幫沐兄動手,除掉這個禍害。”
李信現在,表麵上是大晉朝堂的紅人,但是朝堂上的他就像無根浮萍,沒有根基,他真正的根基在西南,在漢州這五萬人,任何威脅到漢州軍的人,都是李信的死敵。
李信不介意用任何手段弄死這個人。
沐英感覺到了李信濃重的殺氣,他連忙擺手,搖頭道:“侯爺,李興再怎麼說,也是閔王殿下唯一的血嗣,西南十萬戶南蜀遺民都還在,如果他這個唯一的血嗣沒了,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沐家,到時候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
李信思索了一會兒,點頭道:“那漢州的事,沐兄看著處理就好,如果有必要的話,這個李興也不是死不得,我們完全可以弄出來一個假的南蜀大殿下。”
沐英連連點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侯爺放心,漢州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如果碰到有什麼困難的地方,一定會告知侯爺。”
靖安侯拍了拍沐英的肩膀,開口笑道:“沐兄不用這麼緊張,你我還是從前羽林衛裡那對難兄難弟,兄弟情分比什麼都重要。”
當初在他們兩個在羽林衛裡的時候,李信是一個處境危險的無名庶子,沐英是一個遠赴京城的反賊,兩個人在那個環境裡結識,然後一路走到今天。
坦白來說,李信是的確把沐英當成生死兄弟的,不然漢州這種事關身家性命的事情,他也不會放心的交到沐英手上。
沐郎將低眉笑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
“侯爺,綿竹已經破了,我漢州軍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等著。”
“等什麼?”
靖安侯笑了笑,開口道:“等葉師兄兵臨錦城之下的時候,搖旗呐喊。”
“到時候,我就有辦法給十萬戶南蜀遺民,謀一個能見光的身份。”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