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信澤對老萬的態度相當親近, 倒比費雷還要更近一層的感覺。
察言觀色, 許斌決定暫時不對老萬判死刑。雖說朋友重要,但誰讓費雷瘋瘋顛顛,除了做生意的時候智商在線, 其他事兒上根本是稀裡糊塗,實在難以取信於人。
彆的不說, 費雷回國外之後, 竟然把護照和簽證都給弄丟了,知道謝信澤受傷, 他急的跳腳,可卻不能過來探望, 隻能打電話問候。
許斌對他也是無語,隻說讓他照顧好生意, 彆再把自己弄丟了, 就算是幫了大忙。
費雷聽了,哼哼唧唧的, 一邊賠禮道歉,一邊還埋怨許斌嫌棄他。
被氣得無法,許斌又罵他, “老萬綠了你就對了!”
沒想到, 這話還沒涼透, 倒真把老萬給念叨來了。
雖然老萬“綠”了費雷, 但許斌並不打算因此對他抱有什麼成見。
畢竟, 有沒有這回事還不一定, 那不過是費雷的一家之言,感情的破事,除了當事人,彆人也說不清楚,就像他和謝信澤,現在和好了,是甜甜蜜蜜的兩口子,放幾個月之前,一提起謝信澤,他不也恨得牙癢癢,覺得對方渣得比豆腐渣還要碎。
因此,當老萬主動攀談的時候,許斌表現的很是自然,待他如常。
幾番交談下來,許斌更是發現,老萬不僅談吐隨和,見識廣博,而且還特彆穩重,雖說年紀大了點,看上去也得有四十五、六,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老男人熟透了的魅力,就連笑起來之後,眼角的小皺紋都看著彆有風味,更彆說低沉中還略帶沙啞的嗓音,聽得人心裡麻麻滴。
就這種老男人,也許不懂事的小姑娘和小夥子覺得皮相不夠嫩,不喜歡,但凡是有點閱曆的,都能品出撲鼻的香味兒來。
依許斌看,老萬綠費雷,都不用特意綠,隻隨便對哪個傾慕者露出個笑模樣,立即就有人主動撲上去。
就這麼一魅力十足的熟男,甩了費大鐲子,那不是太正常了嘛。
許斌在心裡為朋友惋惜的同時,都沒發現自己悄悄換了陣營,竟然覺得老萬綠費雷綠的不冤。
三人一起聊天,說得也是公司經營,項目運作的事。
幾番交談下來,老萬對許斌說的話明顯更感興趣,兩人甚至甩開謝信澤,去了外麵的吸煙室,一邊抽煙,一邊聊。
越聊越投機,老萬笑著對許斌說,“以前就聽信澤提過你,沒想到這麼投緣。”
許斌,“我也聽費雷提過你。”
一說起費雷,老萬臉上的笑容便有點僵。
按滅手裡的煙,他問許斌,“他沒來探病麼?”
許斌心領神會,嗬,就知道,這老萬怕不是來堵人的。
“費二楞把護照和簽證都弄丟了,這時候被困在巴黎,屁也乾不了。”
聽到許斌給費雷起得“昵稱”,萬景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他確實有點毛毛躁躁的,從前,我整天跟在他後麵幫著撿東西……”
說這番話的時候,老萬雖然看著窗外,但許斌卻發現他眼睛裡是化不開的柔情。
艾瑪,看來這兩人分是分了,但誰也沒忘了誰。
“嗯,費雷就缺一個能給他治治病的,我看你就挺合適。”
許斌也把手裡的煙熄滅,玩味的看著老萬。
可老萬卻隻是搖頭,勉強笑道,“不說了,都過去了。”
看他這幅樣子,許斌猜測,費二楞肯定把老萬傷得不輕,也是,跟費雷那種人談戀愛,估計天天跟坐過山車似的,賊刺激。
兩人吸過煙回到病房時,謝信澤正在接電話。
等他的功夫,許斌幫老萬倒了茶,兩人邊喝邊輕聲聊天,頗為愉快。
謝信澤看在眼裡,不斷跟電話那邊說,“好的,知道了,嗯,掛斷吧,好,明白了。”
連說了好幾遍,那邊才掛斷電話。
就這個墨跡勁兒,許斌猜測,肯定是虞夫人打過來的。
掛了電話,謝信澤馬上轉向許斌,“也幫我倒一杯茶?”
許斌,“你不能喝茶,喝點水吧。”
等倒了水回來,謝信澤卻借著遞杯子的機會,抓住了許斌的手。
老萬就在旁邊,許斌臉上掛不住,忙把手抽回來。
謝信澤臉色倒是沒變,但轉頭對上萬景嶽就下了逐客令,“老萬,謝謝你特意來看我。”
聽到這句,老萬笑著上前,拍了下謝信澤的胳膊,“客氣了,認識快二十年,我還沒看過你病弱的樣子,好不容易有機會,當然要趕過來。”
謝信澤也笑了,“那我和許斌就不送你了。”
萬景嶽,“……,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說呢。”
謝信澤立即露出一副“有話快講”的表情。
略微猶豫了一下,老萬最後還是開口,“再過兩個月,我就要結婚了,你抓緊好起來,到時和許斌一起來參加婚禮吧。”
說完,他又看向許斌笑了笑。
可這次,許斌卻沒回他笑臉。
雖然謝信澤說了不用送,但許斌待客周到,一直將老萬送到電梯間。
臨彆,老萬對他說,“照顧信澤,你辛苦了。”
許斌抱著胳膊看他,“照顧費雷,你也辛苦了。”
老萬微微一愣,剛要開口再說什麼,就聽電梯“叮”了一聲,許斌道,“電梯來了。”
他隻好轉身上了電梯,等再回身的時候,發現許斌已經走了,電梯間裡空無一人。
萬景嶽不由歎了一聲,然後抬手按下“關閉”鍵,電梯的門緩緩在他麵前合攏。
回到病房之後,許斌見謝信澤正在看電視,便走過去,主動挨著他坐下,然後拿過他的手,捂在手心裡。
謝信澤卻沒反應,更不轉頭看他,隻是一個勁兒的按遙控器換頻道。
見他這幅模樣,許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可他剛樂出來,就被謝信澤猛得拽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