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全部招認(1 / 2)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眾人還沒有將此事的始末捋清楚,太子就怒氣勃發,二話不說就走到太子妃麵前。

沈妤上前一步,站在太子妃身邊,表情冷漠“太子殿下要做什麼?”

太子冷哼一聲“彆以為你有太後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沈妤,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不但插手我太子府的事,現在還聯合這個毒婦陷害苓芸,你隻是個郡主,臣子之女,彆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沈妤笑了笑,滿不在意道“哦,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如何處置我呢?又要以什麼罪名處置我呢?為了一個七品昭訓,你要處置我嗎?”

太子瞪了她一會,怒極反笑“好,你是太後親封的郡主,孤自然不能隨意處置你,但是孤責問太子妃,就輪不到你插手了!”

沈妤氣笑了。這個一個廢物草包,居然還能在太子之位上這麼多年,又毒又蠢,他是怎麼在這個吃人的皇室活下來的?

“殿下不要忘了,太子妃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孩子,你為了一個妾室,傷害自己賢良淑德的妻子,可知這樣會讓人心寒的。”

太子妃眼睛裡氤氳著淚水,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來。她唇邊綻開一個苦澀的笑“殿下,方才人證物證俱在,表明是謝氏要用麝香害我的孩子,可是你毫不猶豫的就維護她,堅信她是被人冤枉的。而現在,就憑著初香一句顛倒黑白的話,你就認定了是我收買初香陷害謝氏!殿下,您分明就是有意偏袒!素日裡,看在您的麵子上,她不尊敬我這個太子妃我都忍了,可是現在她設計出這個毒計陷害我,我絕對不能忍!”

太子又要發怒,這時候吳山開口了“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言之有理,僅憑著初香一個婢女的話,就給太子妃定罪,怕是不妥。”

太子眼睛眯起“吳尚書,你一定要與孤作對不可嗎?”

這個老古板,今天是怎麼了,三番兩次和他對著乾!

吳山麵色不改“臣隻是實話實說。”

其他人雖然不說話,但是在心裡還是站在太子妃這邊的。太子妃和謝苓芸站在一起,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一眼就能看清。

沈妤淡淡道“殿下,初香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還要進一步查明。尚無證據,您就急吼吼的要給太子妃定罪,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為了謝昭訓急於除掉太子妃呢。”

太子怒道“寧安,你休要胡言亂語。這件事你也脫不了乾係,若是果然證明初香的話是真的,你也要受到嚴懲。”

太子妃冷笑道“太子對謝氏果真是情深義重,為了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謝苓芸眨動著眼睛,一顆顆眼淚流淌下來“太子妃,您不要這樣說太子殿下,他隻是一時情急。您要怪就怪我把,千萬不要和太子殿下置氣。太子殿下,您相信太子妃是不是,她絕不會這麼心狠手辣對不對?都怪我,若是我沒有進太子府,沒有在您身邊伺候,就不會讓你對太子妃產生諸多誤會……”

話未說完,就聽太子妃冷聲道“放肆!本宮與太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謝苓芸沒想到太子妃態度這麼強硬,怔了怔又裝起可憐“太子妃,您……”

“怎麼,聽不見本宮說的話嗎?”太子妃目露鄙夷,“不過是一個七品昭訓,整日仗著太子寵愛不敬我這個正妃,還癡心妄想意圖除掉本宮成為下一任太子妃。我告訴你,就算我今天被廢了,太子妃的位置也輪不到你來做!”

謝苓芸心中暗恨,麵色驚慌“殿下,你看看,太子妃果然是誤會我了,我還是離開殿下回謝家罷……”

太子立刻握住她的手“不許走!沒有孤的允許,我看誰敢趕你走!”

太子妃身體搖晃了一下,又馬上站穩了“既然殿下這樣袒護謝氏,那我也無話可說。初香既指認本宮和寧安是背後黑手,就拿出證據罷。”

她已經徹徹底底對太子失望了,太子不喜歡她,就算她做得再好也是錯的,同樣的,就算他知道謝氏不是什麼好人,也無底線的維護他。

她不該再對這個男人抱什麼希望的。

太子問初香“你可有證據?”

初香重重點頭“有,有。太子妃曾讓清蓮與奴婢接洽,給了奴婢不少金銀首飾,現在這些東西還在奴婢的房間。方才那包麝香,也是寧安郡主的人悄悄交到奴婢手上的。”

太子妃望向清蓮,清蓮心下一跳,低下頭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隻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什麼不對的?謝苓芸承諾她,隻要她替謝苓芸辦事,就會將她引薦給太子,讓她成為太子的侍妾,以後她還會是皇帝的妃嬪,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而太子妃,從來沒有問過她想要什麼,居然還想以後將她配給一個管事。嗬,一個人管事的妻子算什麼,哪裡比做太子侍妾好?

所以為了自己的利益,她毫不猶豫的背叛了太子妃。

太子仍是火氣難消,問道“清蓮,初香說的可是真的?”

清蓮壓下那點愧疚,道“回殿下,初香說的全部是真的。就是太子妃讓奴婢收買的初香,奴婢不敢撒謊,奴婢在太子妃身邊伺候許久,她的首飾奴婢都能認出來。”

清露怒目而視“清蓮,你果然早就背叛了太子妃!”

清蓮哭訴道“太子妃,奴婢知道您不喜歡謝昭訓,謝昭訓雖然不如您出身尊貴,可也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啊,要這樣陷害她,奴婢實在是於心不忍,所以隻能將真相告訴大家了。”

謝苓芸心中大喜,柔聲道“殿下,既然初香和清蓮都這麼說,不妨就去初香的房間搜一下罷,也免得冤枉了太子妃。”

太子大手一揮“去搜一搜。”

“慢著。”沈妤出聲阻止。

太子不耐道“你還要說什麼?”

沈妤扯扯嘴角“太子殿下這般偏袒謝昭訓,我可不放心您派出去的人。”

太子一噎“那就讓吳尚書盯著,總行了罷?”

沈妤笑道“寧安自然是相信吳大人的。”

很快,小伍子就找了些人手,和吳山一同去了初香的房間。

搜查自然是需要時間的,眾人隻能在這裡耐心的等。

氣氛十分沉默而詭異,初香猶豫了一會,道“殿下,奴婢還有話要說。”

太子道“說!”

初香的眼珠四下轉了轉,道“事關皇子,奴婢不敢說。”

“恕你無罪。”太子也有些疑惑,“還有什麼話一並說了就是。”

初香踟躇道“其實,寧安郡主讓奴婢背叛謝昭訓,誣陷謝昭訓謀害皇嗣的時候,還教了奴婢一句話。”

太子來了興趣,斜睨了沈妤一眼“哦,什麼話?”

初香深吸一口氣,道“寧安郡主說,若要問起謝昭訓為何要謀害皇嗣,就讓奴婢回答是景王殿下指使的謝昭訓。”

這句話一出口,不隻其他人,就連謝昭訓也大吃一驚。

當初和初香商議這個計策的時候,可沒有這句話啊,這丫頭怎麼敢牽扯上景王?

她以眼神詢問,可是初香根本就不理會她。

謝苓芸無法,隻能靜觀其變。但是她想了想,又覺得牽扯上景王也不錯,敢誣陷一國親王,沈妤必定會受到皇帝的嚴厲懲罰,太子妃也很可能會被廢。

沈妤麵如寒霜“初香,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初香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隻覺得渾身要凍僵了,她顫聲道“奴婢隻是實話實說,奴婢不知道您為何要栽贓給景王殿下,可是現在計謀敗露,奴婢也不會有好下場,不如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沈妤輕聲笑了“簡直是一派胡言!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要栽贓給景王殿下,又為何要陷害他?”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奴婢隻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景王滿臉狐疑“寧安,她說的可是真的?”

沈妤心知這出戲和景王脫不了乾係,她微笑道“難道景王殿下也相信這個丫鬟的話?”

景王微歎“比起一個丫鬟,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隻是她總不能毫無根據的說出這番話。”

沈嘲諷的笑笑“看來景王殿下還是懷疑我的。”

景王不說話,卻是一副為難的神色。

眾人著這出戲一波三折,著實是精彩。原以為是謝苓芸要害太子妃,結果卻來了一個翻轉,竟成了太子妃陷害謝苓芸,現在好了,居然又牽扯到了景王。

沈妤自然是有理由陷害景王的,一則沈妤是寧王的妻妹,是寧王一派。二則懷寧公主和傅檸都和沈妤結過仇,她們都是景王那邊的,沈妤對付景王也不錯。

奪嫡之事,皇子之間明爭暗鬥,子嗣也尤為重要。特彆是在沈妘和太子妃都有孕的情況下,傅檸卻小產了,若說景王聯合謝苓芸害死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無可能。

若皇帝果真認為是景王是幕後指使,景王更會被皇帝厭棄。

而現在初香竟然說是沈妤想要栽贓給景王,沈妤的舉動代表寧王的舉動,若真的查出是沈妤陷害景王,寧王能逃脫乾係嗎?

這樣想著,眾人越發迷惑了。

寧王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想來景王是早就收買了初香,想給他潑一盆臟水。好在他事先早有準備,不會讓景王得逞。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在他們身上飄忽不定,寧王道“三弟,寧安不是那樣的人,她雖然和懷寧、三弟妹略有齟齬,可是也不至於用這種卑鄙手段對付你。再者,她隻是個小姑娘,也沒有這樣的心機。”

簡直是睜著眼說瞎話。沒有心機,說的是沈妤嗎?

景王沉吟道“我知道寧安和寧王府走得近,所以二哥袒護她也是情有可原,隻是真相還未查明,不能輕易下定論,畢竟世事皆有可能。”

他故意說沈妤和寧王府走的近,實則是在說,沈妤是寧王一派,沈妤這麼做,是有寧王的授意。

寧王冷冷笑道“既然三弟要查,那就查罷。”

半個時辰後,吳山帶領一群人回來了。太子迫不及待的問道“可搜到了什麼?”

吳山道“回殿下,什麼都沒搜出來。”

“怎麼可能?”初香驚聲道,“那些金銀珠寶,分明就是清蓮給奴婢的,奴婢一直放在自己房間裡。”

太子質問道“吳大人,果真什麼都沒有?”

吳山道“臣不敢欺瞞殿下,若是殿下不相信可以親自去看看。”

謝苓芸一顆心緩緩沉下去。

她是見過那些東西的,就是清蓮偷拿的太子妃的,隻要一搜出來,太子妃的罪名就會被定下,沈妤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原本計劃那麼好,怎麼會不翼而飛了呢?

“怎麼,沒有從初香那裡搜出東西,謝昭訓好像不太高興呢。”沈妤微笑道。

陽光下,沈妤纖柔的身影映照在地上,臉上的笑容璀璨奪目,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著迷。可是這一刻,謝苓芸覺得渾身發冷,她有種不妙的預感,好像下一刻她就會下地獄!

景王和崔葇也是驚愕,怎麼會什麼都搜不到呢?難不成沈妤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他們的每一步計劃?

沈妤自然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她隻是比誰都謹慎多疑。她算好了敵人的反應,設想過了敵人要走的步驟和計劃,所以及時做出了決定,讓蘇葉去了初香的住處,好好查看了一番。

果然在她房裡發現了那些金銀首飾,其中有一塊玉佩,還是太子妃佩戴過的,明顯就是意圖栽贓給太子妃。而沈妤,就是幫凶。

隻是她也沒想到,景王也插了一腳,提前收買了初香,再給沈妤扣一個誣陷皇室親王的罪名。

“現在,太子殿下還認為,是我和太子妃收買初香陷害謝昭訓嗎?”沈妤慢慢道,“景王殿下還認為是我指使初香攀咬你嗎?”

景王到底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他神色歉疚道“原來是我誤會寧安了,好在沒有鑄成大錯,寧安不要生氣。”

沈妤淡淡笑道“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呢?想來是有心人想利用初香挑撥我與殿下,她坐收漁利。隻要給我扣上一個汙蔑皇室親王的罪名,且不說我這個郡主封號能不能保得住,說不定還會有牢獄之災,屆時我怎麼死在大牢裡都不知道。當然,還會牽連寧王殿下。”

寧王適時接話“寧安說的不錯,背後之人果真是用心險惡,手段卑鄙!大哥,現在你要怎麼說?”

太子咬牙笑笑“既然沒有從初香房間裡搜出證物,就說明初香方才的話都是假的,寧安和太子妃受委屈了。”

沈妤道“寧安受點委屈不算什麼,隻是太子妃這麼寬容賢良的人,又懷著皇嗣,卻受到這麼大的冤屈,殿下要如何補償她呢?”

方才太子為了謝苓芸不分青紅皂白責怪太子妃的情景,又出現在眾人眼前,不由對太子妃生出幾分同情。

太子麵色難堪“這就不勞寧安費心了。”

“是啊,這是太子府的事,寧安自然沒有資格插手。但是這個丫頭——”沈妤看著初香,好整以暇道,“她無故攀咬我和太子妃,定要嚴懲不貸。”

初香驚恐萬分,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我就放在裝衣服的箱子裡了,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她不敢求景王,隻能撲到謝苓芸腳下“昭訓,奴婢伺候您這麼久,您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替奴婢求求情,救救奴婢罷……”

謝苓芸生怕初香供出她,立刻躲開她“你做下這種事,害的太子妃和寧安郡主受儘委屈,有什麼臉麵讓我為你求情?看在你伺候我一場的份上,我可以請求殿下饒了你的父母,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初香瞬間了然,謝苓芸是在用她的父母威脅她。可是她的父母在景王手上,景王說不定會殺了他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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