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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葇淚盈於睫:“行舟,我……”
陸行舟冷笑道:“你還記得我曾怎麼警告過你的嗎,可是你有做了什麼?幾次三番去招惹沈妤,你真當我會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你嗎?”
崔葇心下惶急,扯住陸行舟的袖子:“行舟,你聽我說,我……”
“說什麼?”陸行舟不耐的打斷,“聽你說你有多怨恨沈妤,多想除掉她嗎?”
崔葇眼淚不受控製的流淌下來:“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這樣,我好害怕……”
陸行舟將她的手拂下去,突然笑了:“你還怕是因為計劃暴露,怕我生氣,怕沈妤報複你。若計劃成功,沈妤被定罪,你會害怕嗎,隻怕會歡天喜地罷?”
崔葇不能否認,陸行舟說的是事實,若是沈妤被定罪,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恐懼呢?
如今計劃失敗,陸行舟也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徹底厭棄她的,她該怎麼辦?
“行舟,你真的知道錯了,你發怒也好,責罵我也好,隻要你能消氣……”
陸行舟退後一步,笑容慘淡:“不,我已經給過你好幾次機會了,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說著,他欲推開門離開。
“不要。”崔葇一顆心瞬間被凍僵,猛然沉入穀底。
她一下子從背後抱住陸行舟,啜泣道:“行舟,你不要放棄我,我真的知錯了。”
陸行舟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聲音淡漠道:“若是今天計劃成功,你還會認錯嗎?崔葇,你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不要再自欺欺人,也不要將彆人當成傻子。”
說完,他一根根掰開崔葇的手指。
崔葇預感,今天他踏出這個房門,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驚懼交加下,她再次扯住了陸行舟的袖子:“你不要走,我不許你離開。”
陸行舟閉了閉眼睛,耐著性子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崔葇,我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以前不過是小事,我可以原諒你,可是你這次做的事,實在是膽大妄為,我不能再容忍你。你現在鬆開手,我還能為你保留世子夫人的顏麵,在外人麵前與你相敬如賓。可是你再執迷不悟,就休怪我無情了。”
崔葇心頭一緊,不敢置信道:“你要怎麼做,你還能休了我嗎?”
陸行舟唇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你是太後的侄孫女,又沒有犯七出之條,我自然不會休了你。隻是,我再也不會見你了,你就守著世子夫人的位置過一輩子罷。”
陸行舟這句話想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中,一陣陣鈍痛襲來。她淚流滿麵:“不,我不答應,我決不答應。陸行舟,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陸行舟道:“我自認為,沒有什麼對你不好的地方,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崔葇默默流淚。她知道,陸行舟說的不錯。嫁進陸家這些時日,她作為世子夫人,受到了足夠的尊重,陸夫人看在太後的麵子上,也沒有為難她。陸行舟也潔身自好,從不讓彆的女子近身。
這樣的生活,不知有多少女子羨慕她。
可是,她要的並非是這些,她隻想得到丈夫的心,卻難如登天,他的丈夫心裡永遠守著一個得不到的女子。她寧願陸行舟有妾室通房,也不願他對彆的女人一片癡情。
她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呢喃似的道:“陸行舟,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對我!為了一個外人,你無視我冷落我甚至要拋棄我,你怎麼如此狠心?”
陸行舟轉過頭,麵容冷漠:“我早就和你說清楚了,陸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也沒有彆的女人與你爭搶,可是唯有你要的感情,我不能給你。是你執迷不悟,幾次三番找沈妤的麻煩,這次還差點連累整個陸家,我怎麼還能原諒你?”
崔葇啞聲道:“沈妤她就這麼好嗎,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你將一顆心都給了她,我該怎麼辦?”
陸行舟淡淡道:“是我欠她的。”
“那我呢?”崔葇眼眶裡盈著淚水,怔怔的看著陸行舟。
陸行舟不說話。
崔葇又哭了一會,突然像瘋了似的用力捶打著陸行舟:“你怎麼可以怎樣,明明我才是你妻子。我仰慕你,喜歡你,全心全意為你,我以為隻要我對你好,就算你的心是冰做的終有一天能融化。可是我錯了,你根本是沒有心的,你的心早就給了沈妤。是,我的確聽說過沈妤戀慕你的事,可是那是以前,沈妤現在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為什麼還忘不了她?”
陸行舟自然知道沈妤現在不喜歡他,而且恨他。每每想起這個,他的心就像在油鍋裡煎過那樣痛。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他就是忘不了沈妤。老天爺才殘忍了,讓他重生就算了,為何還要沈妤重生?若是沈妤不記得前世之事,今生她一定還會嫁給他,他會好好愛護她補償她。
可是,一切都晚了。他現在能做的,隻是為她留著這顆心而已。
或許,這就是他的報應罷。
他深吸一口氣道:“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崔葇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出聲來,“我的丈夫冷落我這個妻子,心心念念全是彆的女人,這叫與我無關?”
陸行舟道:“如今,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是你自己做錯了事。”
崔葇退後一步,低低笑了:“我就算對付沈妤又怎麼了,都是你逼我的!若非是你忘不了沈妤,我怎麼會恨她?陸行舟,你不覺得你很賤骨頭嗎?人家喜歡你的時候,你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人家不喜歡你了,你又開始癡情一片,你做給誰看,她又會領情嗎?”
陸行舟緊緊握著拳頭,上麵青筋暴起:“這與你無關。”
“怎麼,我說到你的痛處了?”崔葇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不知是哭還是笑,“沈妤心機深沉,而且心狠手辣。傅檸用孩子算計她,不但沒能害到沈妤,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又是小產又是毀容。這一次,沈妤明明知道謝苓芸要害她,她還是將計就計,讓敵人損失慘重。這樣的女人,太可怕了,你喜歡誰不好,你為何要喜歡她?”
陸行舟不喜歡彆人說沈妤的不好,下意識反駁:“是你們先害她,她不過是反擊罷了。”
“就算是這樣,也改變不了她是個惡毒女人的事實!”
陸行舟冷笑:“你不也一樣嗎?為了對付沈妤,和謝苓芸那樣歹毒的女人合作。”
“你居然這樣維護她?”崔葇聲音悲戚,“陸行舟,你真是瘋了。你明明知道她把你三弟和妹妹害的多慘,你居然還維護她?原來在你心裡,你的家人還比不得沈妤重要嗎?”
陸行舟麵色一寒:“你是從哪裡聽到的?”
崔葇心頭驚慌,卻還是故作鎮靜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就不能知道?”
陸行舟眸色幽深,望不到底:“我和二弟的談話,你都聽到了。”
崔葇躲開他的目光,沉默不語。
這就是默認了。
陸行舟警告她:“這件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裡,不要讓第四個人知道!”
崔葇擰著眉:“他們二人,是你嫡親的弟弟和妹妹,你為了一個沈妤居然……陸行舟,父親和母親若是知道他的兒子瞞著這麼大的事,不知道如何看待你?”
陸行舟低聲道:“隻要你不說,他們絕不會知道。”
“陸行舟,我原來你對沈妤的癡心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是不是她滅了整個陸家,你也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頭?”
陸行舟不想和她多費口舌,道:“事出有因,沈妤不是無緣無故害他們。你最好忘了此事,否則——”
“否則如何?”崔葇揚起下巴。
陸行舟剛要說話,突然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兩人都嚇了一跳,往門外一瞧,發現是麵色鐵青的陸夫人。
陸夫人身後還遠遠地站著刑嬤嬤和幾個婢女。
這一刻,空氣仿佛都凝滯了,就連呼吸聲也聽不到了。
三人僵立在原地,過了許久,陸行舟道:“母親——”
才剛開口,就聽到一道響亮的聲音,陸夫人舉著手,怒聲道:“不要叫我母親!”
陸行舟偏過臉,低著頭站在原地。
崔葇驚的捂住了嘴,就要上前看陸行舟臉上的傷。
陸行舟推開了她。
崔葇雖然和陸行舟發生了爭吵,但是看到陸行舟被打還是心疼的。這一瞬間她很懊惱,她為什麼一時衝動說出那番話呢。這下好了,陸夫人知道了,陸家有得鬨了,陸行舟也會被責罵。
臉上是幾道清晰的手指印,想來陸夫人一定是氣狠了,用儘了全身力氣。陸行舟自知理虧,也不辯駁,麵無表情的站在陸夫人麵前。
陸夫人越看越來氣,揚起手又要給他一巴掌。崔葇及時攔住了她,跪在她麵前,哭著道:“母親,您不要打了。”
陸夫人渾身發抖,就像是在冷水中浸泡過一樣。
枉費她一直為陸行皓和陸靈雨傷心,卻不想她引以為傲的長子,早就知道了害他們的真凶是誰,還為了維護背後那人隱瞞她這麼久。
“原來,在你心裡,你的弟弟妹妹,還不如一個沈妤嗎?”過了許久,陸夫人才氣喘籲籲的說出這句話。
陸行舟仍是不語,他不知該如何回答,若是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隱瞞此事。
陸夫人不禁老淚縱橫:“你三弟年紀那麼小,就要像個廢人一樣過一輩子了,你妹妹年紀輕輕名聲毀了,又受了驚嚇變得呆呆傻傻。你可知,每次看到他們,我心裡多難受?身為兄長,你是如何做的?你不思為他們報仇也就罷了,還維護害他們的人,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是不是除了沈妤再也裝不下什麼了?為了一個沈妤,你連父母親人,連家族都不要了嗎?”
陸行舟握了握手,道:“不是這樣的。”
看到陸夫人悲憤欲絕的樣子,他也於心不忍。
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陸夫人和太後的恩怨。所以他一直覺得對不起陸夫人,陸夫人是真心疼愛他的,可是卻一直不知道她這麼多年養的是彆人的兒子。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一定會很恨他罷?她一定會覺得,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所以才會對陸行皓和陸靈雨被害一事無動於衷。
一邊是喜歡的人,一邊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陸夫人,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陸夫人失聲大喊:“你想解釋什麼,你要如何解釋?你隱瞞我和你父親這麼久,不就是怕我們去找沈妤算賬嗎?哼,你可真是陸家的好兒子!”
陸行舟無從狡辯,隻能挨罵。
陸夫人看了他一會道:“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
若非刑嬤嬤去請她,說陸行舟和崔葇好像要吵架,讓她過來看看,她還不會得知陸行皓和陸靈雨被害的真相。
既然她現在知道了,就絕不會放過沈妤!
說完這句話,她就出了大門。
陸行舟心道不好,陸夫人這是要去沈家算賬。
他三兩步攔住陸夫人:“母親,你不能去。”
“怎麼,你還要維護那個賤人?”
陸行舟耐心解釋:“母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沈妤之所以會下狠手,是因為三弟和小妹先要害她。那次寧國寺那把火就是三弟放的,是妹妹指使他這麼做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擄走沈妤,折磨沈妤,若非沈妤早有準備,她還不知道淪落到什麼地步。”
“你到現在還替那個賤人說話?”陸夫人橫眉怒目。
“母親,我並非是替沈妤開脫,實在是此事也是我們理虧。若是真鬨大了,妹妹和三弟火燒寧國寺擄走沈妤的事,也護被抖落出來,屆時不但不能替弟弟妹妹報仇,還會影響陸家名聲,得不償失。”
陸夫人咬牙道:“沈妤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有恃無恐!她是篤定了我不敢拿將此事鬨大。”
陸行舟勸道:“母親消消氣,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去沈家鬨。”
陸夫人暴怒:“可是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憑什麼行皓和靈雨落到這個下場,沈妤卻能安然無恙?憑什麼?”
陸行舟重重一歎:“母親,不要揪著這件事不放了好嗎?”
陸夫人怒聲道:“我現在可以不去沈家討要說法,但是你必須為行皓和靈雨報仇,殺了沈妤!”
要陸行舟殺了沈妤,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猶豫了:“母親,你知道,沈妤敏銳狡詐,要殺了她不是易事……”
“我不管!”陸夫人道,“她將我的兒子女兒害的人不人鬼不鬼,我一定要她的命!”
“母親。”陸行舟的聲音帶了哀求,“您不要逼我。”
陸夫人怒極反笑:“好,很好。看來,你還是不忍心傷害那個賤人。也罷,你不答應,我去找你二弟。真不明白,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不孝的兒子!”
說完在,這話,她就疾步走出了院子。
陸行舟並沒有追出去,他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了,很快長興侯也會知道。
他的身軀僵立在門外的海棠花前,豔紅的海棠花襯著燭火,將他的冷玉似的臉映成了淡淡的紅色。
崔葇鼓足勇氣,上前道:“行舟……”
陸行舟躲開她的手:“彆碰我!”
崔葇又是委屈又是後悔:“行舟,我也不知道母親會在門外,若是我早知道母親會來,我一定不會說那番話……”
“現在你該滿意了罷?”陸行舟冷冷問道。
“什麼?”
“現在就連母親也要殺了沈妤,你該滿意了罷?”
崔葇咬著唇,唇上紅色的口脂脫落下去:“我沒有,你誤會我了。”
陸行舟目光冷酷:“崔葇,我說到做到,從此我們雖然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但是形同陌路,我不想再見到你。”
言罷,他一甩袖子,出了院子。
“陸行舟!”崔葇追了上去。
可是陸行舟走的很快,她就算小跑著過去也跟不上,還不小心踩到裙擺摔倒了。
她也不起來,就跪坐在地上哀哀啼哭起來。
刑嬤嬤等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原本她是想請陸夫人勸勸夫妻倆的,怎麼好像越勸兩人吵的越厲害呢?
刑嬤嬤趕緊上前扶她,道:“夫人,地上涼,快起來罷。”
若是讓人看到了,也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