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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打聽到了太子妃和太子發生爭吵的原因。
“是小伍子?”沈妤道。
蘇葉點頭:“太子妃不知怎麼,突然叫了小伍子過去,詢問了些關於太子的事。”
沈妤心中明朗:“小伍子將所有事情都告訴太子妃了?”
蘇葉道:“是。”
沈妤的手緊緊捏著茶盞,過了好一會她才道:“原來如此。”
紫菀不解:“姑娘,怎麼了?”
“這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紫菀輕聲道:“姑娘的意思是,是小伍子受人指使,故意將太子做的事透露給太子妃,讓太子妃主動找太子對質,發生爭執,然後小產。”
沈妤冷冷一笑:“不但能斬草除根,除掉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還能使太子妃恨太子。”
“可小伍子是寧王的人啊,太子能去興慶宮調戲阮昭容也有小伍子一份功勞,難道,是——”蘇葉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是寧王?”
“除了他,小伍子還會聽從彆人的命令嗎?”沈妤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我告訴寧王,隻讓小伍子誘導太子造反就好,屆時太子一定會被廢,可是他居然把太子妃也牽連進來了。我告訴過他,太子妃不會影響大局,他為何還是要趕儘殺絕?”
“他到底要利用太子妃做什麼?”
蘇葉道:“許是寧王怕陛下看在孩子的份上心軟,放太子一馬?”
沈妤笑了笑:“皇家果然都是無情之人。”
“姑娘,您還去不去太子府看望太子妃?”紫菀問道。
沈妤低頭看了眼這封信,輕歎一聲:“太子妃與我相識一場,清露好不容易遞了消息給我,我自然是要去的。”
可是,到了太子府,卻是有人道,太子妃身體不適,不宜見客,讓她們回去。
沈妤並未強求,原路返回了。
“這必是太子的命令,他是怕太子妃會將他要造反的事告訴其他人。”沈妤諷笑一聲。
“太子妃真可憐。”紫菀麵露惋惜。
涼風吹拂,沈妤掀開簾子,讓外麵的風吹進來,才勉強熄滅心中的火氣。
“是啊,的確是可憐。”沈妤道,“去寧王府看看大姐。”
紙包不住火,就在沈妤到了寧王府的時候,太子妃摔了一跤胎死腹中的事已經傳了出去,當然也傳到了帝後的耳朵。
皇帝沒有說什麼,皇後覺得可惜,亦覺得憤怒。但是她也沒有懷疑彆的,隻以為又是被太子氣的或下人伺候不周。是以派人去太子府送了不少藥材和補品,而且還訓斥的太子,責罰了太子府的仆婢。
派去的人自然也是沒能見到太子妃,況且他們隻是宮人,自然沒有資格一定要見到太子妃。
沈妘得到這個消息亦是震驚失色:“太子妃小產了?”
沈妤扶著她坐下:“是,胎死腹中。”
沈妘的孩子比太子妃沒有大幾天,聞言她心下慌亂,緊緊握著沈妤的手。
沈妤輕聲安慰:“大姐不必擔憂,你會平安無事,順利生下這個孩子的。”
沈妘道:“可是……可是我聽到太子妃的遭遇,不由自主的想到我自己。孩子已經五個月了,怎麼會……”
沈妤目光譏誚:“太子是什麼德行,你我都知道,所以太子妃連養胎都不能安心。可是姐姐不一樣,寧王殿下待姐姐溫柔體貼,事無巨細都替大姐安排好了,院子裡也沒什麼煩心事,你一定會平安生產的。”
為了安撫沈妘,她隻能昧著良心說寧王的好話。
沈妘麵上的憂慮果然少了些:“太子妃現下如何了?”
沈妤淡淡道:“我去看望太子妃,卻被攔在了外麵,隻說是太子妃身體不適,不能見客。但是……但是我聽聞了一些事。”
“什麼?”沈妘還是有些緊張。
沈妤嗤笑:“太子一聽太醫說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沒保住,轉身就走了,根本就沒有關心太子妃一句,還不如他幾個妾室。”
“太子妃的身體如何了?”
沈妤遲疑道:“怕是不好。”
沈妘柳眉蹙起:“到底怎麼了?”
“太醫說,太子妃小產傷了身子,怕是以後難以有孕了。”
“怎麼會這樣?”沈妘失聲道。
沈妤緩緩點頭:“事實就是如此。”
沈妘覺得一顆心漂浮在水麵,晃晃悠悠沒有著落:“太子妃嫁給太子那種人,已經很委屈了,現在又失去了孩子,她以後該怎麼辦?”
沈妤笑容發苦:“是啊,她以後該指望什麼活著呢?”
她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悲涼之感,太子妃小產,難以有孕,明明就是寧王做的,可是沈妘卻被瞞在鼓裡,仍舊覺得他的丈夫是個溫潤公子。而沈妤礙於種種原因,不能告知她真相。
若是她有一天知道,與她同床共枕的丈夫,其實是一條蟄伏許久的毒蛇,她一定會像太子妃一樣絕望的。
沈妘摸著小腹,心下難安:“阿妤,不知怎麼,我有點害怕,總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不會的。”沈妤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我們都陪著你,不會有事的。”
前世沈妘所謂的難產,根本是子虛烏有,是被人設計的,今生有沈妤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可趁之機。
沈妘溫婉一笑:“嗯。”
這時,沈妘突然輕呼一聲,沈妤一驚:“怎麼了?”
沈妘撫著小腹,唇角勾出一抹甜蜜的笑來:“他踢我了。”
沈妤舒了口氣,笑道:“我聽聽。”
說著,她俯下身,耳朵輕輕貼在沈妘的小腹上,過了許久她道:“我怎麼什麼也聽不到?”
沈妘輕聲笑道:“他現在又老實了。”
沈妤故作不悅,指著沈妘的小腹道:“方才在你娘親肚子裡亂動,我一聽就不動了,可見就是個壞心眼的。”
沈妘笑的越發開懷:“等他出來了,我再幫你打他幾下好不好。”
沈妤見她不再因為太子妃的事憂慮,放心了許多,笑道:“恐怕大姐到時候就舍不得了。”
沈妘隻是笑。
沈妤四下看看,問道:“怎麼不見舒姐兒?”
沈妘收了笑容,道:“賢妃派人來將舒姐兒接進宮住幾日。”
沈妤眸中浮現出幾分冷芒:“什麼時候?”
“就在昨天。”
“姐姐為何不派人告知我?”
沈妘怕她多慮,忙道:“不過是些小事罷了。”
沈妤輕哼一聲:“舒姐兒是我的外甥女,我護著的人,就算是小事也該告訴我。”
沈妘失笑:“舒姐兒畢竟是賢妃的親孫女,我就算舍不得,還能拒絕不成?賢妃總不會害自己的孫女。再者,傅賢妃是見寧王出京巡邊,我又懷有身孕,恐照顧不來舒姐兒,想替我分擔一些。”
傅賢妃不會傷害舒姐兒沈妤倒是相信,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尤其她和傅賢妃還有嫌隙。所以,沈妤覺得傅賢妃接舒姐兒進宮小住就是目的不純。
“舒姐兒何時才能被送回來?難道要等到寧王殿下回京?”
沈妘道:“我也不知。她畢竟是婆婆,我這樣問,倒像是懷疑她有什麼壞心一樣。”
沈妤不屑道:“她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好婆婆。姐姐若是想念舒姐兒了就告訴我,我進宮將舒姐兒要回來。她是寧王殿下的生母又如何,又非嫡母,沒有資格一直霸占著舒姐兒不放。”
“你呀。”沈妘點了點她的額頭,笑容無奈又寵溺,“這話可不能亂說。”
沈妤心道,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和傅賢妃說過了,還把傅賢妃氣病了一場呢。但是她不能讓沈妘知道,否則沈妘一定會被嚇到的。
“再過不久就是賞菊宴了,屆時你替我看一眼舒姐兒。”
沈妤笑眯眯道:“好啊。”
算一算,到賞菊宴那天,舒姐兒就在宮裡住了半月了,若是傅賢妃識趣,就該早早將舒姐兒送回來。
可是她低估傅賢妃的厚臉皮程度了,到了賞菊宴那天,她依舊沒有送舒姐兒回寧王府。
沈妤難得生氣,傅賢妃是舒姐兒親祖母不假,但是在她哪裡住久了,舒姐兒難道不想念娘親嗎?再者,在沈妤的印象中,舒姐兒和傅賢妃這個祖母並不親近,舒姐兒鮮少提起傅賢妃,最喜歡的還是沈家。
還是說,傅賢妃以為留住舒姐兒就能控製沈妘,掣肘沈妤?
她最討厭被人威脅了!
紫菀為沈妤梳著頭發:“姑娘彆氣,想辦法將小郡主接回來就是了。”
沈妤看著鏡子裡的人,‘嗯’了一聲。
她是不將傅賢妃看在眼裡的,隻是厭煩傅賢妃。明明是一副小人嘴臉,偏偏喜歡故作清高,而且還忘恩負義。
梳洗完後,用了早膳,沈妤就去慈安堂向太夫人請安了。
才進去慈安堂,沈明洹就跑到沈妤麵前,轉了一圈,咧嘴笑道:“姐姐看,我穿上好看嗎?”
沈明洹穿著一身墨藍色直身,腰間和袖口繡著竹葉,領口上鑲著幾顆玉石打磨的扣子。腳上穿著一雙嶄新的皂靴,腰束玉帶,更顯得他身姿挺拔,俊秀清逸了。
這件衣服是沈妤做的,沈明洹前幾天就收到了,卻是忍到今天才穿。繡工的確不太好,但是沈明洹卻不嫌棄。
沈妤打量著他,笑道:“好看。”
罷了,既然他不怕被人笑話,就穿著罷。
不過,他近來倒是又長高了不少。
沈明洹笑的像個孩子:“姐姐更好看。”
沈妤今天穿著一身藕荷色錦衣,下麵係著月白色裙子,裙擺繡著蘭花,發上戴著一支白海棠玉簪,額頭墜著一顆藍色的寶石,薄施粉黛,卻好像比素日又多了幾分清嫵,但是又不失優雅端莊。
沈明洹也在心裡覺得驕傲,果然他姐姐是最漂亮的,其他人都比不過。當然,在沈明洹眼中,就算找到比沈妤還貌美的,他也不會承認的。
陪太夫人說了會話,又聽了太夫人一番囑咐,薑氏就帶著幾人進宮了。
如今沈家就剩下沈妤、沈嬋和沈嫿三個姑娘,好像府上一下子清冷了不少。
沈嫿穿著一身白色披風站在大門不遠處目送他們上了馬車,眼中的情緒看不真切,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彆的什麼。
車輪在碾在地上,發出軲轆轆的聲音,沈嬋托著下巴:“我方才看六姐一直看著我們的馬車離開還沒回去,她是不是遺憾不能去宮中?”
沈妤淡淡道:“這是皇後娘娘舉辦的宴會,六妹在孝期,去了會衝撞貴人。”
沈嬋道:“我知道,其實我覺得賞菊宴也沒什麼意思,但是母親一定要我去。”
沈妤笑道:“三嬸是為你好,皇後娘娘的賞菊宴,京城的貴人都會去參加的,三嬸也希望你能多認識一些人。”
沈嬋麵色一紅:“母親就愛瞎操心,我還小呢。”
沈妤失笑:“早些打算著,總沒錯的。”
沈嬋越發難為情,乾脆不說話了。
半個時辰後,到了宮中,卻是一下馬車,就和陸夫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裡麵的怒意沈妤想忽視都難,她大大方方對陸夫人笑了笑,和薑氏一起進了宮。
“這個小賤人,越發猖狂了!”陸夫人憤憤道。
豐嬤嬤低聲勸道:“夫人小點聲,這裡是宮中,被人聽到不好。”
陸夫人恨聲道:“這個賤人,害了我兒,又害了老爺,現在還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我麵前。她……她簡直就是有恃無恐,她當真覺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嗎?”
豐嬤嬤歎了口氣:“夫人,您該進去了。”
這時候,陸行舟和陸行川翻身下馬,來到陸夫人麵前:“母親。”
陸夫人卻是直愣愣盯著陸行舟,眼中隱隱有火苗在跳動。
陸行川看看陸夫人,又看看陸行舟,奇怪道:“母親,怎麼了?”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呢,陸行舟的相貌的確不像她也不像長興侯,他果然不是陸家的兒子,不是她的兒子!
最可恨的是,太後居然殺了她的兒子,把自己的兒子偷偷塞給她養著。而長興侯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配合太後這麼做。
難道在他心裡,親生兒子的性命還比不得一個女人嗎?她真想挖出長興侯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什麼顏色的。他的心到底是有多冷,才會把殺子仇人的兒子當親生的養著!
可是如今長興侯變成那個樣子,她又連質問他都不行了,那麼她隻能將一腔恨意轉移到陸行舟和太後身上。
她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即就要找陸行舟對質,問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太後殺了真正的陸行舟——即便她心裡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