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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沈妤也很好奇,安王的年紀比周王還要大些,為何遲遲不願娶正妃?雖說他並不受皇帝寵愛,但是他畢竟是皇子,擇一高門貴女為正妃還是綽綽有餘的。
安王打開折扇,瀟灑自如:“娶王妃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多個人束縛你罷了,我現在一個人自由自在,正是我想要的生活。”
周王輕笑一聲:“可惜,父皇不會允許你永遠不娶妻的。”
“真到了那一天再說罷。”安王滿不在意道,“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及時行樂,比不得五弟有福氣,得父皇賜婚,能得北縉公主殿下為妻,不知道讓多少人羨慕呢。”
羨慕?羨慕怎麼你不娶?周王心知安王是故意的,麵色稍冷。
舒姐兒扒著安王的衣服,好奇道:“四叔,什麼是及時行樂呀?”
“這個麼……”安王抱起舒姐兒,笑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四叔再告訴你,現在四叔帶你去彆處玩好不好?”
舒姐兒抱著安王的脖子:“好。”
沈妤向周王和五公主辭彆,施施然離開了。
暖風微醺,幾人來到一處草地,前麵是一條清淩淩的溪流,不時有花瓣飄過去,隨著溪流遠去。周圍充斥著歡聲笑語,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是飲酒作詩,或是說笑玩樂。也有認出兩人的想過來寒暄,卻是被蘇葉不著痕跡的擋開了,他們便明白兩人不願被其他人打擾。
安王也不在意,掀起袍子席地而坐,頭發和衣袖飄飄揚揚,一邊望著跑來跑去的舒姐兒,一邊飲酒。
莫名的,沈妤覺得一向玩世不恭的安王多了幾分出身脫俗的氣質。
沈妤也在他不遠的地方席地而坐,耳邊是舒姐兒銀鈴般的笑聲,奶娘和婢女著跟著她跑,小心地護著她。
沈妤麵上揚起一抹笑容:“舒姐兒,跑慢點,不要摔倒了。”
舒姐兒蹲下身子,摘下一朵粉色的野花:“呀,這個花花好漂亮。”
沈妤盈盈淺笑:“舒姐兒喜歡嗎?”
舒姐兒重重點頭,繼續沿路采摘,口中喃喃道:“給姨母,給娘親,還有……弟弟。”
奶娘見她終於不亂跑了,擦了擦額頭汗水。
沈妤笑容溫柔:“不要跑遠了,一會就回來。”
安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笑容比陽光還溫煦:“好久沒見舒姐兒這樣高興了。”
沈妤道:“是啊,大姐和太子殿下從未帶她到外麵玩過。”
提起沈妘,安王笑容微頓,然後狀似隨意道:“自二嫂有孕以來,多虧了郡主照顧舒姐兒。”
沈妤眉梢微動:“我與大姐自來感情要好,我自然要替她多多照顧舒姐兒的。”
安王悵然一笑:“真是羨慕郡主和二嫂的姐妹之情,還有小侯爺與你們的姐弟之情,殊不知,這是多少人家渴望卻得不到的。”
沈妤垂下眸子:“父母很早就去了,大姐年紀最大,就一直照顧我們。大房人口簡單,父親亦無妾室和庶出子女,所以紛爭自然就少了。”
安王眸子盛著點點笑意:“又有沈老夫人護著你,皇室也對你有頗多照拂,自然也招來許多人的嫉妒,當然,也會遷怒二嫂。”
沈妤挑唇一笑:“安王殿下,你與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安王搖了搖折扇,挑眉笑笑:“哪裡不一樣?”
沈妤輕笑:“我一直以為殿下是閒雲野鶴、不問世事之人。”
安王搖頭笑笑:“身在塵世中,誰能真的坐到不問俗事呢?人人都說楚王隻是個閒散王爺、月中謫仙,可事實上他真能做到脫離俗世嗎?”
沈妤一愣,然後笑道:“以前果真是我有眼無珠,殿下原來早已將什麼都看透了。”
“郡主說錯了,雖然我是局外人,卻有很多人很多事看不透,比如楚王,比如郡主。”
“我?”沈妤微笑道,“殿下想知道什麼呢?難道是為了江山社稷,為太子殿下做說客,告訴我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
安王知道她說的是她和楚王的事,隻怕有點腦子的都看得出楚王對沈妤的心思,畢竟楚王可不是喜歡英雄救美的人。
他長歎一聲,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悵惘:“我又有什麼資格勸你呢,情之一字,最是難解,我沒有資格勸你離開誰。”
沈妤眉眼上過幾分訝異,輕聲道:“哦,似安王殿下這樣的風流公子,也困於情嗎?”
安王哈哈一笑,道:“有何不可?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為何不能與普通人一樣有七情六欲呢?”
沈妤笑道:“這我倒是好奇了,不知哪位姑娘這般有福氣,能讓殿下為她如此牽腸掛肚。”
安王將空了的酒壺扔到遠處,似是回憶一般:“她很好,是我見過的最美好的姑娘。”
沈妤心中起了一抹異樣的情緒:“殿下既然喜歡人家,為何不早些求娶,您是皇子之尊,還怕娶不到她嗎?”
安王笑了笑:“晚了。”
沈妤對彆人的求而不得生不出絲毫同情,隻是淡淡道:“那姑娘嫁人了?”
安王笑容收斂,算是默認。
沈妤輕歎一聲:“原來如此。”
想來那個姑娘應該出身不低,否則安王怎麼會娶不到手呢。京城那麼多嫁人的貴女,安王心裡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想不到有一天我會對你說這些話。”安王苦笑。
沈妤道:“這也不足為奇,有些事壓在心裡太久了,便想找個人訴說一下。但是——”她目中含了幾分狡黠,“殿下不怕我說出去嗎?”
安王朗聲一笑:“本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想說出去也無妨。”
風卷起她的長發,如黑玉一般閃著盈動的光澤,她勾勾耳邊的頭發:“放心好了,好歹我與殿下也是自小相識,怎麼會出賣你呢。”
沉默了一會,安王道:“我是從二哥那裡來的。”
沈妤回眸看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安王道:“二哥在病中,還發了脾氣,我去看二哥的時候,恰好看到傅良娣梨花帶雨的模樣。”
沈妤眸光一動:“這是她咎由自取。”
“是你透露給二哥的?”
“竟然有人敢在我大姐有孕的關鍵時候做手腳,我自然要給她些許教訓。隻是傅良娣也有了身孕,怕是太子殿下舍不得責罰太重罷?”沈妤道,“就是不看在孩子的份上,隻看在賢妃娘娘的麵子上,傅良娣不會受到嚴厲懲處,頂多就是管家不嚴罷了。”
安王神色晦暗不明:“郡主不要和她計較太多,傅良娣的身份注定了她見識短淺。隻是,有一事我不明白,勞煩郡主為我解惑。”
“什麼?”
“為何要告訴二哥和二嫂賢妃娘娘是主使?”
沈妤笑容含著淡淡的嘲諷:“這種事她做的還少嗎,我不過是讓大姐看清她的真麵目,多加防備而已。安王殿下與太子感情深厚,是來興師問罪的?”
“自然不是。”安王笑著擺手,“這樣也好,二嫂就是太溫婉善良了,多虧了郡主時常在二嫂身邊提點。”
“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殿下。”
安王笑道:“你問。”
沈妤道:“殿下為何會與太子殿下交好呢?要知道,以前明明是景王殿下最得聖心啊。”
安王默了默:“二哥溫潤如玉,性情溫和,許多人都很喜歡他。”
“僅此而已嗎?”沈妤話語中帶著幾分試探。
安王玩笑似的道:“或許這是上天注定,果然二哥成了太子,我追隨他,將來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
沈妤輕輕一笑:“原來殿下也在意這些?”
安王道:“那是自然,我也不過是個俗人而已。”
沈妤考慮著他說的話,舒姐兒用裙子兜著許多五顏六色的花跑過來了,口中喊著:“姨母,給你看我摘的花花。”
沈妤張開手臂攬住她,又低頭看看她摘的那些花:“嗯,真的很漂亮。”
舒姐兒歪著頭想了想:“那我送給姨母一些,再給娘親和弟弟。”
安王逗她道:“沒有四叔的嗎?”
舒姐兒很認真的道:“娘親說女孩子才戴花花。”
安王笑聲開懷:“舒姐兒就是聰明。”
舒姐兒歡快道:“四叔和姨母說的一樣呢。”
“你倒是一點也不謙虛。”沈妤點點她的額頭。
婢女幫舒姐兒把那些花收起來,沈妤道:“咱們去彆處玩好不好?”
舒姐兒點點頭。好不容易出府遊玩一次,她是一刻也不想閒下來的。
紫菀笑著提醒:“姑娘,花朝節很多姑娘都會去花神廟祭拜花神呢。”
沈妤道:“那咱們也去看看。”
安王並沒有與她們一道,沈妤帶著舒姐兒去了花神廟。
沿路上有不少人,花神廟更是擠滿了人,舒姐兒很快就沒了興趣,嚷嚷著要去彆處。
出了花神廟,卻是有人擋住了去路:“方才對著花神許了什麼願?”
這聲音沈妤再熟悉不過,果然一抬眼,那張美如冠玉的臉就映在她的雙眸。
沈妤笑道:“這個麼,可不是能隨意告人的。”她上下打量了他一會,“怎麼,今日楚王殿下也有空閒到京郊遊玩?”
鬱珩埋怨道:“既是出府遊玩,你怎麼能不告知我?我就隻好來尋你了。”
沈妤嗔他一眼:“若是有人看到我與你同遊,隻怕第二天的流言蜚語就會把我淹死。”
鬱珩像是並不懼怕:“怕什麼,那些人早就猜測到我對你有彆的心思了不是嗎?再者,你我清清白白,為何不能談婚論嫁,若真的傳到陛下那裡,他難道會直接警告我不許我娶你嗎?”
沈妤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
鬱珩笑了:“阿妤,你何時也如此前瞻後顧了?就算陛下不滿,難道還能殺了我們嗎?就算他要除掉我們,也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鬱珩說的不錯,就算康和帝知道兩人的事又如何,他再忌憚兩人也要徐徐圖之,等到他想到法子除掉兩人的時候大景說不定早就不存在了。既如此,她又何必藏藏掖掖呢?
說來好笑,她喜歡陸行舟的時候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而現在她卻是變了。
思及此,她半開玩笑道:“如此說來,我倒是委屈你了。”
鬱珩目光幽幽:“你總算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