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讓他聽出來你們是在騙他啊。”
五公主這下是真的有些迷茫了:“世子此言何意?”
紀晏行卻是沒想過多解釋:“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安撫好三王子,告訴他你成功拉攏到了我,一切按計劃行事,明白嗎?”
五公主點點頭:“我知道了。”
紀晏行望著窗外,語氣悵然:“我從未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好在有你與我並肩作戰。”
陽光的照耀下,他俊朗的側臉染上一層金光,笑容也越發迷蒙,長長的眼睫一閃一閃的,動人的雙眸春水盈盈。他負手而立,寬大的袖子垂下蕭蕭肅肅,落落灑脫,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歡喜,五公主一時看癡了。
以往她身邊圍繞著許多男人,俱是魯莽無知,相貌平凡甚至是粗鄙,三王子雖然容貌說得過去,但是和大景的男子比還是差很多的,楚王和紀晏行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的確想過要讓楚王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可是如今她的一顆心倒是偏向紀晏行了。
楚王好看是好看,但是清冷如皎月,難以接近。紀晏行就如同耀眼的太陽,讓人覺得溫暖,使人向往。更彆提紀家有三十萬兵權,可比閒散王爺的楚王強多了。權衡利弊後,五公主自然選擇紀晏行了,隻是得不到楚王還是有些遺憾罷了。
倒不是她多麼喜歡楚王,隻是嫉妒楚王待沈妤如珠如寶。
正想到這裡,紀晏行突然回頭看她,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五公主一怔,立刻回過神來,也露出羞澀的一笑,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桌案上的茶壺。
許是天氣和暖的原因,紀晏行麵色染上紅暈,額頭也出了一層細汗。他皺了皺眉,飲下一盞茶。可是他臉色越是越發紅暈,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
五公主關切道:“世子覺得熱嗎?”
紀晏行抖了抖廣袖:“是有些熱。”
五公主笑笑:“如今正是春季,到了午時天氣自然熱了。”
說著,她拿出帕子,試探著伸出手,要為他擦汗。
紀晏行啞聲道:“不必勞煩。”
說著,離她遠了些。
五公主低頭一笑,輕聲詢問:“世子是哪裡不舒服嗎?”
紀晏行緊緊抿著唇,不發一言,好像在竭力隱忍著什麼。
五公主見時機已到,又行至他麵前,眸光含水,聲音細柔:“世子……”
紀晏行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身邊,目光灼熱的看著她。
五公主原本還算鎮定,可是被這樣‘深情’的眸子凝視著,她一顆心也軟了下來,大膽的更進一步:“世子,你這是怎麼了?”
“公主……”紀晏行歎息道。
他俯身,將她攔腰抱起,走到了屏風後麵。
五公主假意掙紮了幾下,便不掙紮了。終於得到了這個男人,她無比期待接下來的事,軟綿綿的靠在紀晏行懷裡。
可是剛落到榻上,她就暈了過去。
紀晏行站起身,撣了撣衣袍,一臉嫌棄。
“譚煦。”
譚煦從窗子跳進來,笑嘻嘻道:“世子。”
手上還拿著和紀晏行身上一模一樣的外衣。
他褪下衣衫,丟給譚煦,冷冷道:“丟了。”
然後又換上另一件。
譚煦笑道:“世子,藥。”
紀晏行知道茶裡被下了崔情之物,隻是為了計劃一直忍著。譚煦送來的藥剛好解了他燃眉之急。
吞下解藥,他整理著衣袖道:“人呢?”
譚煦敲敲窗子:“進來罷。”
一個男子跳進來,身上穿著和紀晏行一模一樣的衣服,就連身量和容貌也有幾分相似。
他拱手行禮:“主子。”
紀晏行斜睨了一眼榻上的人,走出去道:“這裡交給你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隨手拿出一本書看,端的是沉靜如水。
譚煦站在一旁,暗暗咋舌。嘖嘖,這麼一個大美人在,還喝了被下了藥的茶,主子都能坐懷不亂,定力還真是不一般。主子一向不喜歡女子靠近,這次為了幫寧安郡主,還真是豁出去了。
可惜落花有意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寧安郡主可是和楚王殿下兩心相許呢。
紀晏行冰冷的眼風掃過來:“再敢胡思亂想,我敲碎你的腦袋。”
譚煦連忙擺手:“不敢,不敢。”
那人到底不敢耽擱太多時間,不到半個時辰就出來了。
他神情有些不自在,低頭道:“主子。”
紀晏行合上書,揮揮手:“先下去罷。”
又給了譚煦一個眼神。
譚煦忙道:“屬下也下去了。”
很快,雅室寂靜下來,紀晏行一手搭在衣結上,一手掀開珠簾去了屏風裡麵。
又過了一刻,五公主睜開迷蒙的眼睛。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紀晏行,下意識看看蓋在身上的衣服,麵上飛起兩片紅雲,比之以往越發嬌豔嫵媚,就像是被細雨澆灌過的春花。
她不是沒有經曆過人事的姑娘,自然知道她的計劃真的得逞了,她和紀晏行有了夫妻之實。
至於她為什麼會突然暈倒,卻是在喜悅的衝擊下忘了追究。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達到了目的。
她難得有些羞澀,開口道:“世子……”
紀晏行的衣衫鬆鬆垮垮的披在身上,發冠也歪了,頭發也有些散亂,眼底卻是一派冷靜。
他看了她一會,歎息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