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鴆酒賜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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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陰冷的笑了兩聲:“查?到底是查出事情真相,還是給你時間毀滅證據,找人頂罪!”

“父皇。”鬱瑄神色淒惶,“兒臣萬萬不敢。兒臣知道,除了這樣的事惹怒了您,但是若是您因此做了錯誤的決定,那背後設計這一切的小人隻會偷笑。有一就有二,這次背後之人能用巫蠱之術陷害母妃,下一回隻會做出比此事更加大膽的事,屆時就會禍亂宮闈,擾亂朝綱,與我大景江山百害而無一利。請父皇三思,不要處決母妃。”

皇帝哈哈一笑:“你的意思是,朕老糊塗了,朕處置你母妃是錯的,朕像個蠢人一樣被人利用?”

“兒臣不敢,隻是……”

“沒什麼好說的了。”皇帝不耐煩地打斷,“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就是傅氏為了幫你早日登上皇位,為了傅家的榮華富貴,謀害太子妃,用巫蠱之術謀害朕和皇後。”

他掃視著一眾大臣:“你們都是熟知律法之人,傅賢妃所犯之罪,該當何罪?”

眾人的目光落在刑部尚書身上,吳山出列,認真的道:“回陛下,先不說巫蠱之術是不是賢妃所為,就是指使傅庶人謀害太子妃和皇長孫一事,就該處斬。”

皇帝冷冷道:“可是巫蠱之術就是她做的!”

吳山歎息一聲:“按照大景律令,自然是誅九族的。”

傅賢妃可是皇帝的妃子,鬱瑄是她的兒子,顯然是不能一同處置的了。

但是傅家,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鬱瑄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傅家是傅賢妃的娘家,他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傅家被誅九族。

“父皇。”鬱瑄越發著急,連磕了三個頭,“父皇,求您……”

皇帝火冒三丈:“你身為太子,居然要徇私枉法嗎?哦,朕倒是忘了,朕和皇後都駕崩了,受益者可是你,說不準你對傅氏的所作所為早就心知肚明,這其中也有你的參與!”

鬱瑄這次是真的無辜,但還是引火燒身了,而且放火的還是他的親娘。

他一向孝順賢妃,第一次對賢妃生出怨念。從他開始爭奪這把龍椅開始,賢妃就總是給他拖後腿,因著她是他母親,他隻能好好勸著,不能對她發怒,可現在好了,她把自己這條命都拖進去了,還害的皇帝遷怒於他!

傅賢妃本來嚇的魂不附體,聽見皇帝這句話,打了個激靈。

她死了不要緊,她的兒子可不能死,曆朝曆代,凡是和巫蠱之術牽扯上的太子,大多沒有好下場。

她心中生出無限的悔意,一聲一聲磕著頭,沒一會額頭就一片青腫,鮮血溢出來。

“陛下,這與太子無關,與太子無關啊。瑄兒他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他一向愛重太子妃,對皇後和陛下都極為孝順,我知道,就算我將我的計劃告訴他,他絕不會同意,還會壞了好事。是我瞞著他用了巫蠱之術,使皇後病重,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他留在宮中,傅杳就可以對沈妘動手,過不了多久傅家另一個嫡女就可以嫁給瑄兒成為繼妃,更可以成為皇後,傅家作為新帝母族,自然會獲得超凡的地位和尊榮。我也有了傅家做依仗,可以在朝上呼風喚雨……都是我的私心在作祟,瑄兒她半點不知情啊,陛下要殺就殺我好了,千萬不要牽連瑄兒,他真的是無辜的……”

不得不說,傅賢妃雖然愚蠢了些,也不是什麼好人,卻是個好母親,她真是一心一意為鬱瑄著想啊。但,她要傷害無辜,必須得到報應。

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傅賢妃,斜睨了鬱瑄一眼:“太子,是這樣嗎?傅氏得到所作所為,你果真是半點也不知情?”

傅賢妃雖然搖搖欲墜,但還是拚命地給鬱瑄使眼色。

母子倆都折進去太不值了,鬱瑄最好就是極力否認。

鬱瑄死死握著手,事已至此,傅賢妃都親口承認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狠狠心,他道:“是,在事情暴露之前,兒臣根本就不知道母妃的所作所為。兒臣也隻是一味母後病重,並未……並未想到厭勝之術上去。”

“很好。”皇帝不冷不熱的笑了兩聲,“若你果真沒有因為覬覦皇位而參與此事,才是朕的好兒子,好臣子。”

傅賢妃身心俱痛,急著道:“陛下,瑄兒沒有參與此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是我太貪婪才做出這種十惡不赦之事,瑄兒一直被我蒙在鼓裡。”

皇帝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既如此,朕該如何處置你呢?”

鬱瑄想開口求情,但是他怕皇帝惱怒之下連他一塊處死,隻好閉緊了嘴巴。

懷慶公主淚流滿麵,無聲的哭泣。

傅賢妃聲音艱澀:“陛下想怎麼處置我都好,隻求陛下饒過太子,饒過傅家。”

皇帝一下子鬆開手,將她甩到一邊:“太子是朕的兒子,朕自然相信他。至於傅家——朕不能徇私枉法。”

也就是說,傅家完了……

“陛下——”傅賢妃扯住皇帝的龍袍,哭聲淒慘,“陛下,這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為,與傅家無關啊……”

皇帝皺眉,就像看一隻螻蟻一般:“拖下去。”

“陛下,陛下——”傅賢妃淒厲的喊著,可是已經有內侍將她拖走了。

皇帝又咳嗽一陣,道:“傅氏弑君謀逆,使用巫蠱之術,傅家也絕不無辜。吳卿,你是刑部尚書,接下來的事你知道該如何做了罷?”

吳山道:“臣遵旨。”

“至於傅賢妃……”皇帝冷淡的睨著鬱瑄,“念她入宮多年,對太子和懷慶有撫育之恩,留她一個全屍,鴆酒賜死罷。”

全公公也是無比震驚,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奴婢遵旨。”

鬱瑄一顆心重重沉下去,頭深深垂下,好像每呼吸一口,心口處就被針紮了一下。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傅家滅族,傅賢妃被賜死。他這次一敗塗地,甚至責怪自己,若是他早早約束傅賢妃,傅賢妃怎麼會謀害沈妘,給了敵人可趁之機呢?

他已經猜到,將他害到這般田地的人是景王。

沈妤唇邊嘲諷更濃。鬱瑄,你很痛苦罷,可是那又如何呢,比起我姐姐受的苦,賢妃隻是得到她應有的報應罷了。

至於傅家——她可沒有那麼多同情心。前世沈家大房落到那般淒慘的境地,鬱瑄作為沈妘的夫君,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幫助沈家大房,而是任由沈妘被他的好母親好表妹害死,轉而娶了傅檸做繼妃。

他那麼無情無義、虛偽冷酷,她又何必仁慈?

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怨不得旁人。

這件案子就這樣了結了,無人敢提出異議。就在眾人散去沒多久,全公公按照高遷說的,將兩個小木人上的紙符換成傅賢妃的生辰八字,然後放在火盆燒掉。晚上的時候皇後就醒來了,並且皇帝身體一下子好了許多。

這樣一來,傅賢妃使用巫蠱之術欲害死皇後和皇帝的罪名更坐實了。

不出半日,此事就傳遍了京城,與此同時,吳山帶著聖旨和刑部的人去了傅家。

一個大族人家,就這樣轟然倒塌了。

但是因著傅檸是出嫁女,所以她逃過了一劫,繼續做著不受寵的景王妃,隻是她也因此更加憎惡景王了。

不過,沈妤並不關心此事,她隨著眾人出了宮門,卻是和段逸風遇上了。不,準確說,是段逸風故意在宮門等著她的。

宮門外聚集著不少人,沈妤四下環顧,隨著段逸風走到偏僻之處:“段神醫有什麼話要說?”

段逸風笑嘻嘻道:“彆擔心,他們都想著今天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呢,哪裡顧得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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